安乐此次的流水落花宴是筑造司从新搭的景。
在荷池旁移了个假山,又从假山处开凿沟渠形成小溪,蜿蜒曲折一周,回到荷池中。
而其中的水,则是经由假山从荷池内引水,倒像是构建了一个小型瀑布,让看到的人无不惊叹。
赵嘉柠和庚诏到时,安乐已经让众人入座。
“古有曲水流觞宴,今日我也效仿一二。只是准备的匆忙,恐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诸位才子佳人,就多多包容。”
虽说仿照古时的曲水流觞宴,但也不可能让来赴宴的人亲自去溪流旁捞东西吃。所以在溪流两侧不远的地方,都设置了小桌案。
桌案之上除了酒水和一些时令水果外,再没有别的菜,取而代之的是桌案上的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着这次宴席的菜色。开席后,菜会按照册子上的顺序从假山处开始,顺着溪流往下漂。
众人对应册子上的菜,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便可让身旁的宫人或者宫女去取一些来。
赵嘉柠入座后,打开册子看了看菜品,然后看了眼面前不远处,水流缓缓,上面还飘着花瓣的溪流,心道:安乐这次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这宴席办的新颖,御花园景色又正好,到是冲淡了刚刚帝后到来,所形成的紧张氛围。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来飞花令,得到了不少人的应和。
安乐设置了彩头,想找赵嘉柠问问她参不参加,视线转了一圈,却没找见人。招来人一问,才知晓赵嘉柠去附近的偏殿换衣服了。
她对这飞花令也没什么兴趣,便让人前边带路,带她去找赵嘉柠了。
安乐到时,赵嘉柠刚换好一套橙红衣裙,衬得她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你怎么跑来偏殿换衣服了?”安乐走进来,径直歪到了软榻上,支着头叹道,“这才半天,我就快要累死了……下次说什么,我也不办这些宴会了…”
赵嘉柠听着安乐的抱怨,轻笑起来,“刚刚衣袖湿了,便过来换了身衣服。你这才办了一次,日后出嫁,少不得要与王妃命妇来往,这才哪到哪?”
“唉…这么一想,成亲也没什么好的……”安乐叹了一声,又问道,“清谈那会儿,你是故意的?不然为何那么揪住四妹妹不放?”
“明明是四公主揪住我不放吧?我本想惩治下黄二就罢了。毕竟是皇家公主,还是要尊重些的。但四公主在黄二说出那些话,被状元告知后还不想放过我…那我自然也不在忍了。”赵嘉柠无所谓道,“况且,自我嫁人又和离后,大家似乎忘了我之前的性子了。”
安乐听到最后这句,有些兴奋的坐起身,“你别说,我都有些怀念你刚回芸京时的日子了!马场那边,咱们多久没去了?”
赵嘉柠想了下,不太确定道:“一年了吧?你去年三月就陪太后去广宁寺礼佛了,随后我出嫁…然后又出了这么多事……”
“你这么一说,去年真的出了不少事。”安乐也感叹道,“现在想想,若是其中出了一点错,你如今可能都没法坐在我面前了……”
“别想那些了。等天气在暖和些,我身体应该也好不少了,到时候咱们去马场?”赵嘉柠安慰道。
“如此甚好!”安乐从软榻上起身,“行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结伴回了御花园,飞花令早已结束。
人们有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御花园中,或谈诗作画,或低声说着什么。也有三五成群的,玩起了安乐本来安排好的游戏,时不时传来两声喝彩。
赵嘉柠和安乐在花影中闲逛,走到一假山处,听到正有几人在说话,言语中似乎谈及到了赵嘉柠。
两人驻足听了一会儿,安乐看向赵嘉柠,用口型说道:是六哥。
赵嘉柠也比口型道:我们看看。
于是两人又往那覆着藤花的假山后躲了躲,就听到有人继续说道:“今日见了平西侯府的赵小姐,见她眼神清明,条理清晰。跟传闻中,简直判若两人啊!”
“哦?什么传闻?”这话是庚诏问的。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能感觉出,那几人都不是很想说,弄的假山后的两个小姐妹有点抓心挠肝。
“坊间传说,平西侯府的赵小姐,极为蛮横无理,为人霸道,戕害妾室不说,还大字不识一个。对夫君也不尊重,时常顶撞长辈。”
这个声音赵嘉柠和安乐都有印象,是那个一开口就堵死四公主的伍榜眼。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佩服。显然旁人都不愿说的,在伍榜眼这里,根本就没那么多犹豫。
假山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而后伍榜眼又道:“这有何说不得?这些又不是我说出来的,我也不过是复述一下那些传闻罢了。”
“啊…伍榜眼说得对!他也不过是相当于传个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庚诏打起圆场,“这坊间传的竟然这么离谱?”
“是。这种离谱程度,哪怕是初听,也是觉得夸张。但偏偏百姓们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实属让人无奈。”说话的是管延。
假山后的安乐拼命对赵嘉柠使眼色,见赵嘉柠不理自己,还上手比划上了。
赵嘉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按下安乐的两只手后,又指了指假山,示意她继续听听。
“我倒是听闻一个没那么夸张的传言,而且也更加被百姓们,甚至有些官宦人家信服。”沈家那位行四的庶公子开口道,“说是赵小姐娇蛮任性,善妒,妄想专宠,闹的家宅不宁,这才让林侯爷起了休她的心思。”
“沈兄的意思是,这赵小姐不是和离,而是被顺宁侯府休妻的?”有人惊讶道。
“张兄何出此言?这林侯爷和赵小姐是圣上下旨和离的,怎么会是休妻?”宁子墨从另一侧走来,对着凉亭中的庚诏行礼道,“见过齐王殿下。下官游览御花园中的景色至此,并无意偷听。”
“宁探花不必多礼。我们本就是闲谈,哪有偷听不偷听的。既然你过来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聊聊。”
“齐王相邀,乃臣的荣幸。”宁子墨说着走入凉亭之中。
刚刚被他反驳的那位张兄,尴尬的咳了声,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闻沈兄说的这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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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意识这么觉得的。”
“放出这种流言的人,心思也够狠毒的。”庚诏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如你们这种知晓政务的人都容易被误导,更不用说接触不到朝政的平民百姓了。也不知是谁,这么恨赵嘉柠。”
“王爷说的是。我因祖母的原因,所以最初知晓一些,但在初听这传言之时,还忍不住回家同长辈确定一二。不难想象,百姓们听到后,恐怕对赵小姐的名声,更是不好。”沈四公子道。
“不如诸位来推测下,究竟是谁放出了这样的谣言。要知道,赵嘉柠和林以安和离,是父皇亲自下的旨。如今民间却传赵嘉柠是被休…要知道他俩可是父皇赐婚,没有父皇的旨意,林以安就敢休妻,未免太不将父皇放在眼中了。”
宁子墨低垂着眸子,听完庚诏的话,这才抬眼说道:“传出此谣言的人,不仅要毁了赵小姐的名声,还想害顺宁侯,实乃心思歹毒。”
其他人也瞬间明白过来宁子墨话中的意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虽然推行新法,让女子可以和离,但也十分注重女子名声的。外加里面还有个顺宁侯。若是百姓当真信了他是休妻,那可就冠上一个抗旨的名头了。
“臣听闻,最近境内有发现南延人的动向,不知这事是否跟他们有关?要知道平西侯可是岭西的一道大山,对南延存在不可忽视的震慑力……”
赵嘉柠听到管延的话,眸色不禁暗了暗,就连一旁的安乐都微微蹙起眉头,拉了拉赵嘉柠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怎么听这管状元的话,有些别扭呢?”
掩去眸中神色的赵嘉柠轻轻摇了摇头,“不太确定,我们在听听。”
“管兄这话说的不对。赵将军是奉旨打仗,南延虽然是直面赵将军,但说到底也是我朝的军队。他们就算畏惧,也应该是畏惧我朝。”宁子墨直言道。
“确实。赵侯爷一家忠心为国。管兄刚刚那番话,若被有心之人听去,难免对赵侯爷一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沈四也不赞同道。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管延有些慌张的看向庚诏,就见对方神情莫测的看着自己,连忙低头告罪,“是下官失言了。”
庚诏随意摆了摆手,也没了继续谈天的性质,起身往外走去,“这休妻属实无稽之谈。但若真深究,倒不如说赵嘉柠不要林以安了,所以休夫了。只不过顾及着皇家颜面,这才请的和离。不过这件事确实不能忽视。本王会跟父皇说说的。”
“恭送齐王殿下。”
假山后的赵嘉柠也及时拉着安乐离开了。
赏花宴结束的第二天,顺宁侯府的林老太君就被召入宫,不出半天就传出林老太君要去京郊惠普寺礼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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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林家老太太已经出城了。”一个穿着短打,样貌平平无奇的男子低声道,“另外,派去探查流放队伍的人传信回来,没有发现刘家父子。”
一直修长的手缓缓翻动着书页,“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