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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诶!”袁宇跑过来,抓着林与闻仔细检查他是不是全须全尾。
林与闻老老实实地让他看,“你怎么来了?”
“我今早上汇报事情的时候看到李将军匆匆走了就感觉到是你这边的事了,”袁宇呼口气,“果然有问题吗?”
林与闻点头,“嗯。”
“你都查到什么了?”
“不能告诉你,”林与闻闭紧嘴唇,他不想袁宇掺和这个事。
袁宇看他这个样,只觉得莫名其妙,转头看程悦,“程姑娘?”
“啊……”程悦经过刚才那一场,心里已经有衡量了,这事情确实事关重大,她明白林与闻的意思,“大人不说,我也不能说。”
袁宇寻思林与闻一个人幼稚就算了,怎么程悦一个平常这么拎得清的人也这样,“就咱们俩的关系,你觉得就算你想让我置身事外,李将军能信吗?”
“他送我的羊腿,我可是都给你拿过去了。”
林与闻叹气,他就是讨厌这些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可是……”
“我要是毫无准备,到时候真被算计了又该怎么办?”
林与闻吸一口气,他可没想到这些。
“程姑娘,今天辛苦你了,我找两个手下人送你回去。”袁宇示意林与闻先别说,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是程悦。
程悦抿起嘴唇,“好。”
林与闻补充,“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可是,确实有一个人被谋杀,另一个人无辜被冤枉了对吗?”
林与闻和袁宇俱是沉默。
“大人,您是真的想管下去吗?”
“当然,”林与闻答得可快,“他就是皇上也不能这么让一个没犯罪的人枉死啊!”
袁宇瞪他,“你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辞吧!”
“程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事情牵涉太多,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贸然传扬出去,我和你们林大人不仅不能为无辜的人伸冤,还有可能——”
“我明白的。”程悦抢先说道,她心里已经有底了,“我这就先回去,大人,我会给您一份详细的记录的。”
“嗯,但是你先不要署名字。”
“知道的。”程悦对他们两个行礼,临走前她看到之前跟随李炎的兵士正往他们这边瞥,心里一紧,“大人,袁千户,你们也要小心。”
这是自然的。
这程悦一走,林与闻腿就打颤,“你们那个李炎将军到底什么背景啊,我看他就直接跟玉公公对着干啊。”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个普通军户出身,几年就混到现在这个样子,”袁宇直接看向一直在监视他们的那个兵士,“但倒不至于太威胁我。”
也对,袁宇的背景也不是好惹的。
林与闻想想自己也得抱个大腿才行,但首辅大人就算了,上次那事那么小他都不愿意给自己说两句话。
林与闻拉着袁宇,“你们,”他挑挑眉毛,表情多少有点猥琐,“有那种消遣的地方吗?”
“你怎么还要去那种地方?”袁宇觉得不可思议,“你还真想把狎妓的罪名坐实啊?”
“哎呀!”林与闻耳朵发红,“你就说有没有吗!”
袁宇恍然,“你是想要打听……”
林与闻连连点头,“没错。”
“我知道有一家,”袁宇竖起食指给林与闻做了个手势,“但这个案子过后,你不许拿这事取笑我。”
这不是丧失了很大乐趣,但查案优先,林与闻八卦的心情只能先按下去。
“边走边说。”林与闻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看那个人能跟咱们多久。”
袁宇低下头笑,“你也看到了。”
林与闻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对李炎,和他手下的人很是厌恶,“那个李炎是个断袖你知道吗?”
……
“噗——”袁宇嘴里的酒都喷出来,“你确定?”
林与闻啧了一声,“我以为军中得有不少这样的事呢,咱们当时上学的时候你记得也有……”
“我明白你意思,但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和普通的断袖可能不大一样。”
“怎么讲?”
“军中虽然会有些那种交往,”袁宇斟酌着措辞,“但是也会有些上位者为了得到底层人的服从会……”
“强来?”
袁宇试图让林与闻理解,“毕竟军中他并不是一个很符合常理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们没人管这些事,还觉得这是正常的?”
袁宇没得解释,只能点头,“嗯。”
林与闻沉默下来,他们现在正在袁宇所说的士兵们消遣的地方。
这家掌柜的把酒楼,妓院和赌坊全集中在了这两层小楼里,忙得不亦乐乎。汗臭,酒臭和劣质香粉混在一起,让林与闻刚进门来的时候差点吐出来。
士兵们的军饷要比普通人的一天的工钱多些,他们每天都驻扎在军营里,吃睡都有统一安排,于是花钱的地方就剩了这么一处。但林与闻觉得这个掌柜的后台也不一般,不然这样大的利润不会只让他一家店赚了。
袁宇小心翼翼地看林与闻的脸色,“军营里不同别处,这里——”
“不用说,我明白的。”林与闻对袁宇勉强笑了下,“这又不是你的错,打从有军队来就少不了这些腌臜,你能约束好自己的下属就很好了。”
听到林与闻这么说,袁宇不仅没觉得释怀,反而更加堵心了,“我在这里有一位熟人,你到时候想知道什么尽可以问她。”
林与闻的眼神一飘来,袁宇就知道他要问什么,“是我以前的下属的妻子,他阵亡以后,那女子就在这里沽酒过活。”
“怎么会,”林与闻皱眉,“一般不是会有很丰厚的抚恤吗?”
袁宇叹口气,他今天真是在林与闻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兵部的抚恤到了军里,一般……”
林与闻马上就明白了。
这种伎俩奏折里常见,但是亲眼见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使林与闻感到唏嘘。他并不是个秩序的破坏者,他甚至算是这套体制的受益者,但是眼见着前线拼命的将士们出生入死之后枕边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没办法问心无愧地安坐在这里。
“袁千户?”有个女人探进头来。
她穿得很艳丽,头上的发髻绑得也很松,但她见到二人却一点没有怯意,反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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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方的,“您怎么今天来了?”
袁宇对她点头,介绍林与闻,“这是林与闻,我的朋友,这是林二娘,我战友的妻子。”
“本家人?”林与闻先笑出来,“快来坐。”
林二娘坐到二人对面,对林与闻一点头,“是啊,姓林可并不常见。”
袁宇先与她说,“再送两坛清酒到我帐中,还有半斤女儿红今天带走。”
“好啊,”林二娘笑着应,“还像往常一样给你打九折。”
“不必不必,”袁宇连忙止住。
林二娘哈哈大笑,“没事,本来我卖你的就贵。”
林与闻难得见袁宇在女人那吃瘪,捂了下嘴,又问,“二娘,你是一直在这卖酒?”
“嗯,”林二娘答,“我本来就是天津人,后来嫁到扬州,我男人死了以后袁千户替我谋的这个事情,一直就干到现在。”
“我就说,”林与闻觉得与林二娘这样开朗的人聊天甚是有趣,“听着你的口音就不像南方人,那二娘,你待在这这么多年,可认识白虎营的人?”
林二娘眨眨眼,“白虎营啊,”她嘶了口气,“他们可不好惹。”
“不过他们出手倒是很大方,”林二娘讲,“都是拿军饷的,他们就好像比别人高一等一样。”
“白虎营是扬州卫最精锐的部队,军饷高是很正常的。”袁宇接道。
林二娘直摇头,“可不是这样,我觉得他们有时候可比你这个大将军还有钱呢,那女儿红都是成坛成坛的买。”
“有时候?”林与闻眯起眼。
“初三的时候,”林二娘眼睛一亮,“他们营的人一到那天就会成群结队地来,花的钱海了。”
“初三?”
见林与闻盯着自己,袁宇摇头,“初三军中并无要务。”
那就是白虎营自己的事情了。
林与闻问,“那你知道初三会发生什么事吗?”
林二娘砸吧砸吧嘴想了想,“真不知道,来的都是老兵油子,从不说正事。”
严正圆和成凉都是新兵,不在这其中。
“但是袁千户,我知道一个人,从前也是白虎营的,你可以去找他问。”
袁宇来了精神,“谁?”
“叫张成云吧,”林二娘想了想,“他前年对倭时候断了条腿就回家了,白虎营的那个李将军自己给了他不少钱,好像家还在扬州。”
“你也认识李将军?”
“认识,很凶的,”林二娘眼睛转了一圈,“但是对他手底下那几个人可好了,又送钱又送东西的,”她朝林与闻眨眼,“他那大方程度,钱绝不是正道来的。”
林与闻看袁宇,袁宇歪了一下头,意思这人都是复杂的,李炎对成凉可能不是个东西,但是对其他的士兵也许就是个值得托付的领导呢。
不然也不至于这个年纪就混到了副指挥使。
林二娘敏锐地感觉到这俩人在默默交流什么,但她并不想追问,若是平常,这样明显的套话她根本不会答,但袁宇打从她男人死了就一直这样照应她,说了这么多也算是报恩了。
她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袁千户,可快到我卖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