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但就算要穿无数次，姜哲也选择越少人看到他女装就越好的观点。
他故意转移视线，不回答山君的问题。
金跃还像是一条死鱼似的瘫在地上。姜哲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把人拽起来。
金跃勉强站定，喘了几声之后又干脆盘腿坐在地面上，体力明显被之前的一番变故消耗殆尽。她姜哲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姜哲分外直白：“金老师，不客气。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金跃直接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的姿势，近乎下意识地回答：“我们金鳞游泳馆，有完备的手续，泳池中的水每三天更换一次，严格执行每日两次消杀的规则，水质能够达到欧洲制定的赛事标准。并且在课程中始终坚持，为每一堂参加游泳课的学员们配备足额救生员的原则。请各位家长放心孩子在本馆的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
姜哲制止金跃的絮叨：“我没打算给妹妹退课要钱。”
金跃空白僵硬的表情瞬间恢复活力，她从地上一跃而起，笑着握住姜哲的手，用力摇晃：“谢谢，谢谢家长对本馆的信任。我这个月的提成总算是保住了。只要不退课退钱，其他的您想问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哲抽回手掌，从袖笼里掏出一只乳白色半透明，散发荧光的东西，举到姜哲面前：“这是什么东西？”
“蚌精的卵怎么会在这里。”金跃舔舔嘴唇，欢欢喜喜地伸手就想从姜哲手中把东西接过来。
“汪汪汪！”山君顿时龇牙咧嘴地撞开金跃，摆明了态度，禁止金跃从姜哲手中抢夺。
姜哲迅速抓着那团东西收回去，看着金跃的表情变了：“金老师，你没说实话。”
“嘿嘿，真的是蚌卵，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是大补。”金跃索性不装了，反复舔着嘴唇，看着姜哲手的方向充满垂涎。金跃丢下一句“你等等。”突然跳进泳池里，片刻后，她突然捧了满满一捧指腹大小的珍珠回来，“我拿这些跟你换怎么样？正圆无瑕6A级光泽！现在海洋环境不好，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漂亮的海水珍珠了。”
山君不满地反驳：“你分明是用鲛人的力量在泳池里哭的。泳池用的是淡水，这才不是海水珍珠！”
金跃提声：“我亲自哭出来的，我体内全是盐，怎么就不是海水珍珠了。你别想趁机砍价，我一定要吃上蚌卵，我好久没吃到这种好东西了！我馋死了！”
姜哲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山君和金跃开启小学生吵架模式。
等到他们的车轱辘话说到不愿意再重复，姜哲终于重新把所谓“蚌卵”重新掏出来：“你们吵完了？它已经孵化了，是个男孩，很健康。”
之前半透明的一团东西彻底变成了模样，一半外壳透明的，一半形成表面流动着珍珠般柔和炫彩的光泽的蚌壳，其中有水液流动。
张开的蚌壳中央，拳头大小的男孩穿着古代服饰，拍着一颗不断散发光泽的珠子，在蚌壳内跑来跑去。男孩嘴里始终哼唱着不知名语言的歌曲，那歌声就是姜哲曾经在浴室听见过的那首会让人沉迷的歌曲。
太像八音盒了，甚至不用担心里面的液体流出去。
“……孵、生出来了？完了，全完了，没用了。”金跃顿时垮脸，好像失去浑身力气似的，连背都弯了。
她毫不在意地把刚刚捧在手心的珍珠全部塞给姜哲，自己抓了把头发，往更衣室走：“你们、呃，自便？我去换衣服，马上就来。”
流光溢彩的大珍珠在姜哲怀中滚来滚去，有一颗撞向“八音盒”透明度的部分，竟然滚了进去，一珠子砸在男孩后脑勺。
自顾自玩耍的小男孩抓住珍珠，疑惑看了珍珠一会，用手戳了戳，然后突然露出笑容，抱起珍珠，好像吃桃子似的，一口口咬碎坚硬的珍珠，把珍珠吞下肚。
吃完这一颗珍珠，拳头大的男孩看向姜哲伸，他可怜楚楚地捂住肚子，再指向其他珍珠。
虽然小小的，但真的很可爱，简直像是养在娃娃屋里面的小精灵。
姜哲不自觉露出笑脸，柔声询问：“还想吃？”
男孩用力点头，姜哲这才注意到男孩有着一双如同流动的海洋的深蓝色眼睛。
姜哲递给男孩另外一颗珍珠，提醒：“吃饱了就停下，别撑着了，没人知道你的食量，得病没办法治疗的。”
男孩再次点头，展示出乖巧的姿态。
硕大的珍珠一颗一颗被送到蚌男孩手里，连续吃了五颗珍珠之后，男孩终于揉了揉肚子，摇头拒绝了继续递给他的珍珠。
小男孩抱住伴生的夜明珠躺下，很快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觉，还真是小孩子的风格。
姜哲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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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把“八音盒”塞回包里，看到里面躺下的小男孩露出了慌张又恐惧的神情，心一软，“我要把你收起来了，你是不是怕黑？”
小男孩用力点头。
“……那放在上衣口袋里？能有光透进来。”
男孩再次笑了，靠近姜哲手掌心和“八音盒接触的位置蹭了蹭，然后重新趴回蚌壳大床里闭上眼睛补觉。
姜哲说话算话，把“八音盒”放进上衣口袋里，带着山君出门。
趁着没人，姜哲直接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可不信是蚌卵。”
如果这个小东西是鲛人食谱上的东西，那么小东西就不会把鲛人产出的珍珠当成糖豆吃，况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号称要吃掉他的鲛人。
山君走在姜哲身旁，“听过水精么？”
姜哲牵着狗绳：“水晶谁不知道啊。我家浴缸里就有，铺着挺好看的。”
山君：“不是你说的石头，是天下水流交汇后吸收日月精华凝结而出的精魄。用你能理解内容对比，石猴子孙悟空跟他一样。”
姜哲：……所以，这算、呃，水猴子？
姜哲不禁沉默了。
他用力甩掉这个可笑的联想，山君看到姜哲的动作，不满意地开始翻旧账：“你不信我说的话，你一直都不信任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什么时候掌握变身能力和把力量化为武器的，也没告诉我。我真是太受伤了！”
“没有不信你，我也是刚学会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姜哲赶忙顺着狗头捋毛。
山君生气地哼哼，十分计较：“刚学会是多少个小时？”
“三小时内，我看贺阿姨掌握变身技巧分析出来的。”姜哲倒是坦然，“你和白泽当时提醒她，那是她的本能，她早已掌握了，只要相信自己能够变出人类外表，就能做到的话，我记住了。”
“我通过正面情绪而得到的力量也是同一类，这种力量是‘唯心’的，所以只要我相信‘我能变身’‘我有武器’‘我能斩杀’，我就确实可以做到。如果做不到，证明我还不够‘相信’，那么继续加强‘相信’的程度就可以做到。”
姜哲边说边笑了起来，“刚刚试了一下，确实可以。唔，挺简单的。”
山君瞪大狗眼。
不是，兄弟，哪里简单啦？
好多人一辈子只有得到力量的那一瞬间相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