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有人记得今天是元宵团圆的节日,府外的热闹欢腾,张灯结彩被一道院墙阻断,怎一个愁云惨淡了结!
等萧立业匆匆赶过去,就见萧老夫人面皮青黑,气喘声咽,哭得半死过去,一个劲地捶着床板叫嚣要为小儿子报仇。
见着萧立业立即抓起背后的靠枕扔了过去,骂道:“你当家做主,就是这么照顾你弟弟的,让他成了一个残废。老天爷,痛煞死我了,还不如让老太婆死了算了,我的立言啊!”
“娘,娘,你息怒,保重身体啊!”萧立业又痛又急,满头大汗。
萧老夫人一把推开他,横眉竖目地质问:“是谁害了立言?有没有抓住凶手?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萧立业顶着猪头脸,咬牙切齿道:“娘难道以为全府上下只有三弟一个遭殃吗?你以为儿子不想报仇?说到底,还不是三弟主动招来的祸。”
如果不是萧立言作死想杀萧袖月,也不会引来强敌,连累自己遭受折辱。
他有意识地把萧柔嘉在其中的作用忽略了,把罪责怪到萧立言一个人身上,反正他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是谁干的?”这时萧老夫人才注意到大儿子肿胀不成人形的脸,惊愕道,“老大,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立业也不想老夫人一无所知招来祸患,当下将她昏迷过后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听完,萧老夫人的目光阴沉沉地像要吃人:“所以,都是萧袖月那贱货搞得鬼,是她害了我们一家,害了立言,如今还抓了萧桦不放?”
萧立业同样阴沉地点头。
“就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贱丫头,如今敢造反,将我们一家踩在脚底下,老大你还畏首畏尾地眼睁睁看着你三弟受苦,也不打死那丫头?”萧老夫人扯过他,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为你三弟报仇?”
萧立业急了,辩解道:“娘,我这是从长计议,她背后有人,没有找到帮手之前,我们得罪不起。”
“有人?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样?是不是连祖母都不认了,不顾人伦孝道六亲不认赶尽杀绝?”萧老夫人狠狠一拍床板,“扶我起来,我要去萃玉轩。”
她不是没有听进大儿子说的话,但是从前对萧袖月的印象太深根蒂固了,让她相信一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萧袖月不但敢站起来反抗,还朝着萧家人下手,不仅不可思议,更是怒火中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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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月算什么东西,只有跪在脚边任自己欺凌的份,小畜生也妄想当人?
萧老夫人高傲自大惯了,太过轻视萧袖月,不信她敢把自己怎么样。
对于萧老夫人坚持要去萃玉轩萧立业一力阻拦,萧大夫人挂心儿子,倒是暗戳戳希望老夫人能出头,因此一声不吭。
眼见拦不住,萧立业暗暗跺脚,无奈地跟了上去。
萧府的墙头还残留着零星未消的残雪,细微的轻风吹过,一道人影落在墙头。
沈约去郊外是为了看望故友,也是为了打探隔壁萧府大小姐的事,两桩事情完成,面对好友邀请他留下一起欢度元宵佳节的盛情,他迟疑后还是拒绝了,一路运起轻功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城里。
不知为什么,他一回来没有歇息,而是先朝着萧府而来,下意识地寻找萧袖月的身影。
才稍稍打量周围,沈约就敏锐地发现不对劲,这源于府里气氛变化,没有丝毫节日的欢喜,而是沉默压抑,小心翼翼,像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他飞身掠过屋檐,正思索萧袖月会在哪座房子里,就发现了萧老夫人一行人的动静。
稍稍思考一下,他隐匿气息跟了上去,沈约有预感,跟着他们大概就能找到萧袖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