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还没从被淋成了落汤鸡中反应过来,就迎来了萧袖月的重拳出击。
木盆敲在脑袋上咚咚作响,柳絮一瞬间被敲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地护住头脸,嘴里喊着:“救命啊!”
其余侍女没想到萧袖月竟然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子,互相看了一眼都迟疑地不敢不前。
萧袖月抓着木盆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
“我让你害人,我让你使坏,敢欺负本姑娘,我先剥了你的皮。”萧袖月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压着人打,直将自己打得气喘吁吁。
柳絮再有心机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武力的弱女子,早就被萧袖月打倒在地,只在地上不停翻滚着求饶:“住手,不要打了,饶了我。”
冲着萧袖月凶神恶煞一般的气势,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对方打死。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太冲动急着出手,明知道她连欧阳蝉衣都敢惹,怎么会以为对方会闷声不响地愿意吃亏呢?
“饶了你?”萧袖月扶着腰冷笑了一声,突然一脚踩住柳絮的右手,发狠道,“要是轻易放过你,那得罪我的代价未免太轻了,为了让你记住教训,这次我就给你好好上一课,什么叫害人之心不可无。”
在对方惊恐睁大的瞳孔中,萧袖月双手高高举起木盆,然后盆底狠狠地朝着柳絮的右手接连砸下。
钻心的剧痛袭来,柳絮脸蛋疼得扭曲变形,只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连哀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翻白眼一阵抽搐。
运动过后果然舒服多了,萧袖月扔掉木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仿佛方才发疯打人的不是她。
而后骄矜地对着地下冷汗潸潸的柳絮颔首:“学费就免了,不用谢。”
柳絮掀开肿胀的眼皮,射出愤恨的视线:“大人,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么凶残野蛮的女子,就算长得再好看,大人也一定会嫌弃厌恶,也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是吗?”萧袖月一甩袖子,返身在凳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膝上,气定神闲,“他怎么个不放过我,我等着。”
人若欺我,必三倍还之,报仇就要当场报复回来,萧袖月觉得痛快极了。
“把她抬下去吧,免得让我看了碍眼。”萧袖月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几个侍女。
侍女们一向以柳絮为主,见状忙涌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下去,妈耶,太惨不忍睹了!
侍女们不敢阻拦萧袖月打人,如今出了门急忙向上头禀告。
明明天气还是寒意深深,管家额头上愣是冒出了冷汗。
这位大人带回来的萧姑娘可真是棘手啊,才来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先是一向在府里横行无忌的欧阳姑娘被自己的毒药药翻了,现在还跟囚犯一样被绑在床上,请了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再然后是一向很少露面的夫人都被惊动了,上赶着亲自跑去看人,最后夫人不了了之,萧姑娘倒换了一处更好的住处。
原本以为今天可以消停了,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位长得天姿国色,竟然亲自下场打人,还将大人的贴身侍女打伤了。
摇了摇头,管家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跑去请示自家大人。
宴昭明是个十分善于克制的人,尽管很想早点去见一见萧袖月,但是为了安宴夫人的心,等办完公事后他还是亲自去了宴夫人的院子,陪着人一起用晚餐。
等用过饭,他没有留宿,而是先去了书房,打算等明日再去见萧袖月。
此刻听了管家来报,听完了事情听过,他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对于萧袖月毁了自己贴身侍女的手不仅不生气,还露出几分愉悦来。
他脑海里闪过一抹巧笑倩兮的倩影,真的像极了她。
如果萧袖月仅仅只是容貌像,而性格怯弱柔顺,委曲求全,那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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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让他怜惜,相反会让他厌恶愤怒,觉得对方长着同样一张脸,却如此上不得台面,存在根本就是玷辱自己的心上人。
如今萧袖月一发作,先前只是像足了七分的话,添上这霸道不饶人的脾气,起码有九分像了。
宴昭明一时心潮起伏,思念如潮,几乎想立即起身去看望萧袖月,对着那张脸一解长久的相思之苦。
他站起身走来走去,终于还是按耐住了。宴夫人明显对萧袖月的存在反感,为了安宴夫人的心,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重视于人。
此刻小小的柳絮已经不在他眼里,宴昭明对着管教挥了挥手道:“柳絮对客人不敬,咎由自取,将她降为三等丫鬟,以示惩罚。等养好伤,也不用回来了,调到别处听差。”
“是。”管家垂眼。
心里叹息,柳絮可惜了,还以为大人多少重视她,以后说不尽会收房纳为侍妾,没想到就这么容易废了。
这就是招惹不该招惹之人的下场啊!
你看,有时候人还是凶些好,原剧情中柳絮对着女主百般欺压,宴昭明只是视而不见,反而鄙薄贬低女主。
如今萧袖月当场反击,将人手都打断了,宴昭明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萧袖月好,选择惩罚柳絮。
所以,有些人啊,就是贱的。
处置了柳絮之事,宴昭明又耐着性子拿着书看了一个时辰,只觉得心如火烧,再也等不下去了,当即起身朝‘竹院’而去。
萧袖月将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顿,叫水洗了个热水澡,就关门睡觉。
她照例是将侍女都打发了出去,卧室不留人。
只是睡得朦朦胧胧之时,发觉外面有动静,就着没有熄灭的灯火,她悄悄爬下床,将匕首握在了手中。
当宴昭明掀开帘子,才进了半边身子,半空中一道亮眼的刀光闪过,对着他刺下。
随即一声暴喝响起:“哪来的登徒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