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步骤几乎都要做上两刻钟,这么一准备,倒也要到家里做晚食的时刻了。
丁宝珠和丁宝琴一进屋,就听柳萍问道:
“你们姐妹俩到底是要做啥?备的那么多。”
方才见丁宝琴端来好几个碗时柳萍就觉得奇怪了,可看前者着急忙慌的,也没细问,这回她们又一起回来,也就问出口了。
丁宝珠笑道:“当然是好吃的,娘且再等一等,到时候只用吃就行。”
“也不知是什么金贵的,要这样神神秘秘的。”
柳萍虽这么说,却也微笑,其实光瞧那枣泥和红豆馅儿,她怎么不明白这是要做点心,估计又是丁宏给了孩子零花。
不过她也没想到,原以为丁宝珠会再买些成品糕点回来,顶多和姐妹们分一分,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买材料回来自己做——她什么时候还会做糕点了?竟有些深藏不露起来。
“娘,这馅儿可是大姐自己做的,刚刚我尝了,可甜可好吃了,你也尝尝呗?”
丁宝琴说着,眼珠子却还停在那两碗深色的馅料上。
柳萍瞥了她一下,故作没好气地说道:
“只要是甜的,你都爱吃,怎么会不好吃?”
母女仨又聊了片刻,屋内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是有人没敲门就打开了。
三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吴棠半沉着脸直接进来了,直接就问:
“二弟妹,你家姑娘动过我家的枣子了?”
丁宝珠愣了愣,那枣袋子和其他粮食都是放在一起的,那些粮食平常一大家子都是共用的,怎么到了吴棠口中枣子就成大房一家的了?
她还没说什么,丁宝琴却先开口道:
“大婶儿,我们是用了些,可是不多,而且也没说过那枣子只能你们一家用啊?”
吴棠哼声道:
“当时树上结了果,二弟和三弟都不在家,你们也没帮手,那枣子都是我家男人打下来收的,除去已经吃的卖掉的,娘说了都是归我的,不是也告诉你们了么?现在你们用了,你们就说咋办吧?”
丁宝琴听闻后不禁嘟囔道:“不就是几颗枣吗?那过年时,我家还做了不少猪油呢,你们不也是想挖就挖?猪油不比枣子贵?”
柳萍按了按她,正想出声,丁宝珠却先说道:
“对不住了大婶,我一时忘了。这样吧,你那些枣值多少?我赔给你。”
她还真的是忘记了,主要是原主也没这一段记忆,不过既然这大房媳妇儿提出来了,丁宝珠也不想立即呛回去,且看之后怎么说。
吴棠听丁宝珠这样讲,鼻尖嗤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那脸色愈发不悦。可到底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她转了转眼珠,便说道:
“你怎么也用了我半斤枣,就算十文钱吧,你付了我,我也就不管其他事了。”
话音刚落,丁宝珠就冷笑一声。
她倒是想息事宁人,无奈这大房媳妇儿不允许她啊!
她瞅了眼,皮笑肉不笑道:
“大婶,你这枣肉是金子做的,还是枣核是金子做的?你当我不知道那些枣子值多少铜板么?就算是鲜枣,一文钱都能买上八/九颗,我就用了你二十几颗,你要我十文钱?你自己说合不合理?连那些小摊贩都不敢这样要价的!”
吴棠听完,却也没有立刻生气起来,而是也用冷嘲热讽的口吻回答道:
“哼,十文钱又咋了?你爹能挣钱,不像我家男人,再说了,那些枣儿是我和娘留出来给笙儿补身子用的,这回总共就剩了那么些。我家笙儿将来肯定是能高中做官的,这枣儿不也金贵?要你十文钱,我还嫌少呢!”
丁宝琴倒着也忍不住插嘴道:
“连个童生都没捞到,还说高中呢?等到那时,怕是连枣干都要坏了吧?”
吴棠之前没气,听到这话像是被揭开了什么,怒从心起,但尚未发出,就被柳萍打断: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子,不就是些枣子么?何必吵到这地步?”
丁宝珠丁宝琴听到这,心里有些不满,可接着却见柳萍在桌面上拍了两个铜钱,淡淡道:
“珠儿用了你的枣儿,咱陪了就是,只是我男人最近也没啥钱了,这两文钱,大嫂你去市里买个半斤回来再晒晒不也成?这几天日头还好着呢。”
“两文?你打发谁呢?谁不知道二弟做一天活就能挣个几百钱?不像我们,到了年底才能见到铜板是长啥样的!”吴棠抱着双臂没拿那钱,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而且我再晒那枣不费力气?反正你们是不费的,还能吃肉喝酒,快活得不得了,如今让你拿个十文就了结,这都不乐意?”
柳萍蹙眉道:
“大嫂,我男人能赚多少钱,你又是咋得知的?别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吧?不管咋样,就这两文,我也是赔给你了,你既然不要,那我就收回去了。大哥和大侄子一定也要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做晚饭,今儿和我在这多掰扯什么?”
吴棠瞪了她们仨一眼,哼了一声,还是拿了那两文钱离开了屋。
丁宝琴不快道:“娘,大婶子她这……”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柳萍抢先说着,也叹了口气。“你婶婶就是冲了些,其实她还不算什么……”
听到这,丁宝珠沉默了,有了原主的记忆,她清楚柳萍的言下之意——大抵是过了段时间,更冲的恐怕还在后头。
果然没等多久,丁宝珠就听见门外又出现了喊声:
“当时说好的那几斤枣子该咋分,都是明明白白的,现在又不问就自己拿了,总共就那么点,咱留着还有用呢,这姑娘真是没道理的,早点嫁出去拉倒……”
一番话翻来覆去地说,也怪不得原主的脾气不好,连丁宝珠都一时忘了身份,忍不住问道:
“娘,已经这样了,难道就没办法么?比如说分家什么的?”
“哎哟,这话快别说!”
柳萍赶忙半捂住丁宝珠的嘴,后怕地低声道:
“傻闺女,家里人都在,哪有啥分家不分家的?你把这规矩都忘记了?快别说了,要是被听见了,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儿呢。”
丁宝珠冷静下来,这才想起一些其他的记忆。
象山村里多有这种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或者是娶了媳妇进门后组成的一家子,头上长辈没有去世,就很少有人选择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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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丁宏去学艺时,丁进蒋氏取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去屠行拜师学艺做学徒什么的,又是起码大半年都没有工钱,当时丁家可是过了不少苦日子,直到丁宏有了收入才好转。
但这也慢慢地像成为了一个把柄,虽说丁宏三兄弟也是有理由给二老养老送终的,可在这之后总能用这件事来牵着他,稍有不符合心意就直接讲出来,这要是再提出分家,别说蒋氏要闹,一顶不孝的大帽就要扣在丁宏头上,这可是致命的。
所以这些年来,丁宏赚了钱后,时不时就补贴家里,可能连当初那些积蓄都已经还完了,但日子也只能一样先过下去。
丁宝琴叹了声,突然说道:
“照这个样子,大姐嫁出去说不定还好些呢!”
然而她这一提,气氛倏忽就变得宽松了起来。柳萍笑道:
“你更傻了,说你姐做啥?你这年龄不也能够先订亲了?你既然想嫁了,到时候我和你爹说一声,给你找门亲事咋样?”
“不要不要。”丁宝琴摇头摇得仿佛一个拨浪鼓,噘嘴否道,“大姐二姐都还没嫁呢,我嫁什么?我还想多陪陪娘呢!”
丁宝珠见母女俩说笑,倒是也收了心,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大红大紫的夕阳斜沉,从那后过了半个多时辰,这次那吴棠倒是没有磨磨蹭蹭的,丁宝珠便拿着食材和丁宝琴一起去了灶房。
先做那已经腌制好的黄雀,原本的腌料像是也已渗透进了鸟肉中一般,有种偏深的酱红色。
丁宝珠准备一个油炸,一个酱爆,但这两个制作方法都讲究放油,所以在丁宝琴还在生火的时候,她打开了盛着猪油的罐子盖,结果发现和昨日比,那猪油似乎又空出了一大块。
……不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吧?
丁宝珠摇摇头,也挖了勺猪油出来入锅,看到油温好了后,她先放进一只黄雀生爆。等两面金黄的同时,她又去切了点姜蒜,用大酱和其他调了碗调料。
之后再把那姜蒜放进锅里煸香,也将那碗调料倒进去,那香味一下子就充斥在整个灶房内,怕是也如昨日那样散布到别处了。
黄雀再放进,就差收汁了,浓缩后覆在上面的汤汁,那香味更显浓郁。丁宝珠利索地装盘,临了还不忘点了几滴芝麻油。
而在一旁的丁宝琴,除了生火,也是把饭给煮上了。就是见到那出锅的酱爆黄雀有些走不动道儿,眼巴巴瞧着。
“行了,你先端过去,过会儿就能吃了。”丁宝珠一边用刷子刷锅一边笑道。
丁宝琴马不停蹄地就端着菜走了,她便又用老办法,热了锅油,将剩余一只黄雀身上的水分擦去后,下锅油炸,嗞嗞作响。
上下翻腾着,如果是单单油炸,那时间用得不多,而且炸物最看重一个外酥里嫩,火候和时间最重要,好在丁宝珠也做过不少炸物,唯手熟尔。
炸黄雀起锅,可惜这里没有辣椒粉,连胡椒、花椒也没,不然还能有些别的滋味,也就在上面撒了点粗盐作罢。
正想着把这盘也一并端过去,却听灶房外传来了话语声:
“哟,今天又是做啥那么香?在屋子内都能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