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原主本就有着一身力气,丁宝珠又提前来过那象山上,砍着柴火倒是不难,除此之外,前段时日又下过雨,这次她依然找到了不少能作为食物的东西。
下了山回家,家里十分安静,那趴在院里的黑虎动了动耳朵,见到是她,连身子都没有抬起来。
将新柴火和旧堆放在一起,丁宝珠又把那筐子里的物品拿出来整理了一番,可惜她的运气也花光在如同新手保护期的那次上,恐怕她以后是再也找不到羊肚菌了。
所以其余的便是一些野菜,笋子,菇子什么的,在这好春光中一茬接着一茬长出来,便宜了大家。
紧接着,丁宝珠用那扁担一前一后勾了容器,再去村里挑水。
想了想,她又带上一部分物品,这才出门去。
村里很少人家里有水井,毕竟夯土茅草屋盖一间不算贵,挖一口水井花销却非常多,还很麻烦,就连象山村的村长家里也没有水井。
可水井又是格外重要的设施,所以如今村里的这口井,还是村里人一起凑钱凿的,这样村里每家每户都能来打水,无非是多费点力气。
但与此同时,那水井旁时常排着长龙,所以丁宝珠不准备去那打水,而是挑着扁担去村里的那条溪流旁。
直觉告诉她,这溪流旁一定有她想要的!
这条溪流在象山村属于是溪流,可一直长长流淌着,几乎是滋润了附近数座村庄,尤其是位于尽头多数以捕鱼为业的水庆村的人。而在这里,人们大部分都会过来取水浣衣,丁宝珠远远就见到前面溪旁蹲着不少在浆洗的妇人的背影。
不过比起在劳作,丁宝珠更觉得那是一个大型八卦聚集地,还是能够互相交换的那种。
就像自己来到溪边后,不少妇人抬眼发现了她,倒也没有说话,可明显和其他妇人互相使了个眼神,还有些直接笑了笑,不知含义,继续挥舞着手里的棒槌。
丁宝珠也不理睬,放下扁担,双眼紧紧地望向了——
那溪边旁生长的一丛植物!
那植物有着极细的杆茎和草绿色的尖叶子,还整整长了一大片,在微潮湿的春风里轻轻晃动着。
竟是成品十分好的辣蓼草!
而那些妇人们只顾着浆洗和谈论,又有几个孩童围在那溪水边,打着水漂,折着叶船,倒是没有直接下水的,也许是那水里依旧是凉浸浸的,没有谁察觉到她把那些辣蓼草都采了去。
好在丁宝珠多带了个篮子来,篮中放满了那辣蓼草,连指尖上也不免沾了抹叶上的汁液。她抬手闻了闻,又小小舔了下,辣得她又将舌尖吐了出来。
看来自己是没找错了!
“哎呀,你咋那么笨,这都让它们跑了!”
“你咧咧什么?有本事你来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吵啥吵,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丁宝珠回头一瞧,原来是几个约莫八九岁的待在溪边的孩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吵嚷起来。
眼看他们推搡着就要开始打架了,丁宝珠上前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
那几个年龄稍大些的,虽然也听说过丁宝珠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也不全是那种熊孩子,只是愣然,接着就七嘴八舌地解释道:
“我们在捉虾呢,他倒好,一连几次都让虾溜走了,真是浪费我的麸皮!”
那孩子说着,愈发气鼓鼓的,另一个听了则是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可这是事实,也没办法,只能回瞪了一眼。
丁宝珠见他们捉虾用的是个绑着细纱布的几根棍子,捉虾也需要饵料,特别是带着腥气的,若是用那种粮食就要慢上不少。
她笑着问:“看你们久抓不上来,不如让我试试?”
“你?”几个孩子的目光看齐了,不仅不信,似乎还有点微微的嫌弃,“你咋话说得那么满,难道你能够抓到那虾子?”
丁宝珠笑道:“总归只是试试,要是没抓到也就算了,抓到了,你们分我一些虾就行,如何?”
“可是我们没有饵料了,又要咋抓?”孩童们立马问道,也不顾眼前的人是丁宝珠了。
丁宝珠笑而不语,招招手,其中一个孩子便把那湿漉漉的工具递了过来,这溪边还有不少人,也不怕拿了就走。
丁宝珠就在篮子里取了点辣蓼草,又随手找了个石头,在手掌里碾碎,直把那草碾出汁液来,又寻了虾子会藏匿的地点,将那汁液给撒了进去。
在此期间,她还是继续做汁液不停地送入水里,那汁液浓了后,不消一会儿,就有个眼尖的孩子忽然大叫道:
“你们快看!那虾子浮起来了!”
水面上零零散散出现了几个细小的影子,正是那些虾子,并且一个个横向漂浮着,看起来仿佛晕过去了。
这就是丁宝珠用那辣蓼草汁液的效果,辣蓼草的用途之一就是捕鱼虾,让那些鱼虾全部醉倒,又不至于毒死,方便捕获,但看样子这些孩子并不清楚。
孩子们一个两个都趴在溪边神奇地观望着,丁宝珠再握着那工具,将那些醉虾尽数捞到了岸上,甚至一动也不动。
那孩童们也不在意这,有一半是为了玩儿而已,见捉到了不少虾,各个拍手称赞起来:
“能捉到那么多虾,太厉害了!”
“咋做到的?快点教教我!”
“这比饵料还厉害呢!”
在一片赞语中,丁宝珠默不作声地先收了大半虾子,才笑道:
“想要捉猎物,旁边一定有更适合用的饵,或者干脆就是它们的天敌,你们去附近找找就行了,我还要回家去,不然赶不及了。”
说完,她就拿了满载的篮子,挑着扁担离开。有孩童不满,想接着问,却被另一个给拉住,摆摆手道:
“你不知道?她现在嫁了人了,那徐家的李嫂子不是个好脾气的,现在还不知道她会受啥气呢,怕不是被李嫂子吩咐的,就过来讨我们的虾!”
又有的嘻嘻一笑道:“就是,你们平常见过她露那笑脸么?她嫁的还是那猎户家里,不听话,保准被打,看她还还凶不凶了!”
“行了,咱们快去找找,她应该没诓我们,不然那些虾咋直接浮上来了?咱再捉点,还能带回去!”
那捉虾一下子成为了寻宝游戏,只是这些丁宝珠是不清楚的,带着身上的物品,她总算回到了徐家。
把扁担放下,丁宝珠抬起木桶,沿着水缸放了水。太阳已上了两竿,经过这一趟下来,她感觉额上已经出了一片薄汗。
那李银屏听见室外传来的水声,就明白人回来了,当即出门,伸着脖子往那缸内一瞅,嗤声道:
“你是迷路了还是没收心?半日功夫,你才打了那么点水回来?吃得多,也没见你能干啥,你这是做媳妇儿的样子吗?”
丁宝珠淡然回道:“时辰不早了,姨母不是还嘱咐着回来做午食么?爹和徐晔下地辛苦,饿着他们就不好了。这缸里还有不少水,怎么也够今日用的了,况且我又不是之后不去,姨母何必这样咄咄逼人的?”
李银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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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却意外地不答了,只是一双稍眯的眼冷森森地盯着自己,似乎是怒极反笑,冷笑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丁宝珠有些疑惑:她又是哪里惹到她了?如果只是因为打水慢了,也生气不到这个份儿上啊?
摇摇头,她还是准备先去灶房准备午时去。
毕竟就算不是为了给他人带饭,她自己也是要吃的。
上山收集柴火的时候,她顺便找了不少山里的货,其中包括许多香菇和野菜。舀水一一洗净,又兼那些被辣蓼草醉倒的虾子也陆陆续续醒过来,在盛满了水的盆中继续游荡起来。
丁宝珠灵机一动,已经想好午食做什么了。
灶房里也有几个半鼓不鼓的袋子,她打开一瞧,也是些糙米黍米,大抵是为了做粥,而剩下的是豆子和荞麦,尤其是那荞麦,已经被碾成荞麦粉了。
徐家的条件不差,可因为富裕程度也和危险程度成正比,所以没那么稳定,再加上地里大多数也不怎么种粮,粮食应当都是买来的,自然也不会有精米白面吃。
除此之外,也是与丁家差不多的腌菜坛子和干菜,至于调料,那就更少了,同样是猪油、粗盐什么的,不过就凭着那些肉干,在村里也是个人人眼里的好人家了。
丁宝珠猜想着这徐家大概不怎么讲究吃食,接着不死心地一通翻找,终于又找到了一点点豆酱和生粉。
好吧,做这顿午食也是够了。
丁宝珠先算好份量,舀了几大勺荞麦粉,连着那些生粉一起开始和面。
没有精面和鸡子,这荞麦面做出来的饼子粗得不行,所以她决定做成薄饼,再在里面卷上馅酱吃,肯定也香。
在灶膛里生火热锅,丁宝珠又挖了猪油烙饼,由于是薄饼,没多少时间就熟了,每熟一张,她就在上面顺手撒上一把野葱花,而猪油和葱花混合在一块儿的香味,很快就慢慢弥漫出了灶间,飘在了院落中。
丁宝珠手脚麻利地烙好饼,倏忽听见门口出现了什么声响,回头一瞧,竟是那小女儿徐芝半趴在门边眨着眼,只往那盘热气腾腾的烙饼上睃。
丁宝珠想了想,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徐芝初看着不敢,最终仍是小心翼翼地进了灶房里来。
丁宝珠蹲下身,笑着问:
“饿了么?午食还要过会儿才好。”
徐芝羞答答地垂着眼,脸上也是粉通通的,瞧起来就是内向的性子。她的年龄在这里也能干活了,但在丁宝珠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丁宝珠想到这,又从那篮子里取出什么递过去,笑道:
“我来了这,也没啥好的做见面礼,这是我在山上采的,这时节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徐芝立刻摇摇头,却被前者一股脑儿塞在她手里,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圆溜溜红丹丹的野果子,不禁高兴道:
“这是密花果!这个果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谢谢大嫂!”
家里只有爹和大哥能上山,娘总不同意她和莹姐姐去,偶尔见其他人去摘了那果子吃,分了自己一两颗,她都能吃上很久。
而这密花果,在这个季节结的最多,只是都是上山人随手采来吃,也没什么人特意去采一大片下来卖的,想买也没啥地方能买。
可眼前人一给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把,这使徐芝和丁宝珠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况且……
这位新大嫂,看起来和娘口中说的那人一点也不像啊?
丁宝珠听到那句大嫂后弯了弯唇。
果然是吃人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