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上床睡觉,丁宝珠又穿上里衣,打了个哈欠,因为仍有春寒,所以他们还是要盖被,只是肯定没条件换不同材质的被子,而此时盖了一床的也是那条喜被。
徐晔一上床就背对她侧身躺着,丁宝珠也不去管,反而觉得这样也好,正想闭上眼睡下,却听徐晔沉声道:
“后日你要回门,爹嘱咐我明天寻个时辰带你去镇上买些礼物回去。”
“哦。”丁宝珠应了声,“行,那明天再去瞧吧。”
徐晔顿了顿,倏忽转过身来平躺着,又说道:
“姨母她讲话向来尖刻,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都少说几句也就行了。”
丁宝珠正声道:“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不都好好回她了?而且每次都是她起的头,让我少说,先让她少说才是正事,你应该也知道什么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我就是那人若犯我,我也犯人的,难道我还要忍着不成?”
徐晔沉默了下,那一瞬间脑内也不知想了什么,丁宝珠就更不睬那些了,正想睡,却又听前者问道:
“你那生意,当真想继续做?”
唔,这算是转移话题么?
丁宝珠听出来后,也不纠缠,顺着他的话回答:
“是啊,我早有这个想法了,而且在这里想要挣钱,我觉得除了做生意也没其他的了,村里其他婶子不也会外出这么做补贴家用吗?至于做什么生意,我做吃食比较擅长,完全可以往这个方面试试。”
好在徐晔从来不知晓原主会不会做吃食,就连家里也有自己在那几日的铺垫,现在一定也比较习惯了。
她想了想,又微笑道:“而且我们在田里讲的那些……我已经想好给你做什么了,保证你爱吃!”
庆幸床上近乎漆黑,徐晔勾勾嘴角,旁人也看不见。
“好,我知道了,先睡吧。”
一夜无话,又接旭日东升,那鸡鸣渐渐也连成了一片。徐翊与李银屏一贯起得早,见那房里一直没有动静,前者便叫后者去做早食。
早食做着简单,可李银屏依然是少许不情不愿的,抬了桌摆碗筷,看两人还是没起,忍不住说道:
“哪有这么晚起的?村里又哪有儿媳妇不主动起来做早食的?”
徐翊却打断道:“这是奇了,晔儿没娶媳妇之前,难道你就不做早食了?”
李银屏噎了噎,不说话了。
徐翊又笑道:“人家新夫妻,这才几天,早晨起得晚了也不是什么罕事,你我还不懂?”
李银屏愣了愣,但最后她到底没把那件事告诉徐翊,眼底更是暗了暗,怪气道:
“你也别太惯着他们了,特别是你那好儿媳妇,你认为她好,难不成忘了之前村里传的是啥风言风语了?我反正是不想管了,随便你们吧!”
徐翊还想解释解释,李银屏却直接转身离开了,只能摇了摇头。
而丁宝珠和徐晔今日也的确是起晚了。后者这次可没喝醉一觉睡到天亮,但身边多了个人,还时不时能碰到,也就根本睡不着,又不敢翻来覆去的怕吵醒了人,恨不得再去冲个凉才好,所以直到将近三更天了才勉强睡下。
可没有心理负担的丁宝珠却很快睡着了,而且因为被窝里暖和,又没有闹钟什么的,这才没醒。
窗外出现了几声鸟鸣啁啾,徐晔眯缝着眼,感觉到时辰了,惺忪醒来,就听屋外有人喊道:
“大哥,大嫂,赶紧起来吃早食了!”
“再不起来,早食就要被吃光了哦!”
“汪!”
徐晔心里一惊,宛如一个翻身的鹞子起了身,瞥眼日头,这才发现他们起晚了。
偏头一瞧,丁宝珠还闭着眼侧着身,伸了条胳膊出来,素色里衣和深红被面显得格外有着对比。
徐晔忙着晨起,下来一面穿衣一面轻推了推她,喊道:
“宝珠,快,快起了,家里人都在等着呢。”
“唔……”
丁宝珠被叫起,她揉揉眼,不过大概是睡饱了的缘故,也很快就清醒了,和徐晔一块儿穿衣梳头,终于是出了门去。
吃早食时,徐翊又讲了那去镇上买回礼的事儿,今天就不用徐晔与他去下田了。
李银屏对这事情倒是没有发表什么言论,毕竟买了东西去娘家那回门,亲家总也要给礼,那价值也是和回礼相差无几的。
既然不下地去,徐晔便想着上山去转转,虽说如今是禁猎期,可仍能打打鸟雀什么的,他之前也是这样做,那打来的鸟雀也有用处。
家里的水缸和柴火才补充过,也不需要推磨饲养,所以丁宝珠就主动要求跟徐晔上山,这样也能一起下山,之后再去镇上。
计划好后,又吃过早食,丁宝珠去找了筐子和工具背上,徐晔也背了筐子,在里面放下什么,同时还在腰间别了东西,又招呼道:
“黑虎,走了!”
他们吃啥,黑虎就跟着吃,所以也早已吃好了早食,精力满满地跟了过来。
丁宝珠一瞧,原来徐晔是带了弹弓和网,都像是手工自制的,看来猎户也自带制作猎器的技能。
上了山,徐晔就常常往上眺着,手里紧紧攥着弹弓子,那皮带里也早已装填上了石块儿预备着,连黑虎都是紧紧伴在他腿边,脚步声都没有。
丁宝珠见一人一狗已是十分警觉,不自主也变得蹑手蹑脚起来,万一是自己原因导致猎物逃走,那就不好了。
况且只要打到了猎物,那是既有的吃,也可能有钱赚啊!
不过她自己则是低头寻找着能入口的山珍。可惜在那后就没怎么下过雨,也只采了些长得快的野菜罢了。
野菜千篇一律,丁宝珠还是想找些菌菇笋子之类的。
结果菌菇没见到,她却发现了一种笋子。只是这笋并不是那粗壮的春笋,而是如同手指那样粗细的小笋子。
丁宝珠挖出来一批,又剥了其中一根的笋衣,看到里面那一节一节的嫩青白色,满意地一起放进背后筐里。
虽然不是春笋,但也是味道不错的野山笋,又能做菜了。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传来急速的嗖的一声,尖利的叽喳一瞬而逝,有什么从空中刷啦啦坠下来,啪嗒落在地上。
黑虎纵身一跃,提前叼住,像是防止复活的可能,又跑了回来。
原来是徐晔打中了一只鸟儿,一击即中。他从黑虎嘴里取走,那鸟在掌心里还挣扎着呢,他就用细绳捆巴捆巴给放进了筐中。
然而丁宝珠却抬头望向那鸟儿掉下时穿过的那棵树,眼前一亮。
徐晔见她不走,问道:“咋了?”
“徐晔,这棵树上有吃的!”
丁宝珠兴奋道,伸手蹬脚就要往上爬,好似一副猛虎扑食的场景。
徐晔狐疑地也抬眼瞧了瞧,那只是棵到了时候所以开花了的树,难道她想吃花?
又见丁宝珠哼哧哼哧地爬着,连忙道:“你下来吧,别到时候摔了,我来爬。”
“那请你把那些树穗都摘下来,我在下面接着。”
丁宝珠听了,乐得不去爬树,一溜儿就下来了。而那徐晔则是点了点头,活像是有轻功一般,三步并两步眨眼就到了树端,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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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穗一把一把采下丢下。
她更是乐此不疲地接住那暗绿色的树穗再收集起来,今天两顿菜是有着落了。
徐晔下了树,接着捕鸟,丁宝珠也低头寻找着更多的野菜,但之后,她找到的却是抬手可摘的野果。
除开那密花果,她又发现了一种像是莓果的果子,玫红色的或是紫红色的,倒要比密花果还好看些。
丁宝珠不确定这里怎么叫,就问:
“徐晔,这个是什么果,你知道吗?”
徐晔瞅了眼便回答道:
“这叫做馒头莓,酸甜味的,想来这时节也熟了,可以吃。”
“那就好,咱多采点回去,莹儿芝儿也喜欢吃。”丁宝珠提议着,就去把那一丛尽数摘了。
之前丁宝珠上山采摘的东西都放在厨房里了,也没什么好藏的,所以也包括那些密花果,徐莹徐芝偶尔馋了,就去找丁宝珠要来吃上几颗,她也应允了,这些徐晔也知道。
听见两个妹子的名字,又想到了这事儿,徐晔的脸面柔和了一霎,再瞧着丁宝珠的背影,也是顺眼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黑虎身上的毛一耸,急急低吠了一声。徐晔反应过来,顺势定睛一看,就在那附近的草叶丛中,竟有窸窸窣窣游动着的身影,并且愈发凑近了!
徐晔心里咯噔一响,紧忙掏出根木棍来,粗略估摸了距离和长度后就重重往下砸去,啪的一声,倒吓了丁宝珠一跳。
“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见那草叶丛中竟然胡乱摇晃出了一条长虫,被狠狠敲了一棒,早已是找不到北了。她忙往旁躲着,那徐晔也是不开口,只是继续敲打着,在看清后,又对跳来跳去的黑虎喊道:
“黑虎,上!”
黑虎龇牙咧嘴地冲了上去,和平常那副朴实憨厚的样子天差地别,嗷嗷叫着,一口就咬住了那半死的长虫。
臂长般的长虫最后死于一人一狗的围捕下,徐晔又用木棒勾起那条蛇,细看了看,放心道:
“还好,这蛇是没毒的。”
丁宝珠见蛇死了,也上前去瞧,问道:
“怎么我上次上山没遇到?”
徐晔瞥了眼,叮咛道:“那是你运气好没碰上而已,不然这长虫善于隐藏,万一又是个有毒性的,咬了你,你都不知道,一个人更是危险!惊蛰后这蛇就多起来了,记得以后找根棍子,往前面地上扫一扫再走。”
丁宝珠明白徐晔这是关心,立刻答应了,她其实也是属于不怎么上山的人,看来还是把大山想得简单了。
徐晔见她这样乖巧,突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埋头取出一把小匕首来,先将那蛇头斩下,挑着给扔去了角落里。
丁宝珠又笑道:“既然没毒,那是不是说明可以带回去吃了?”
“……吃?”
徐晔一脸疑惑,把那蛇尸展开道:
“一般我们捕到蛇,都是取蛇胆,熬蛇油,再拿去卖的。至于蛇肉,虽然也尝试着做过,但并不好吃,也就不吃了。”
丁宝珠哼笑道:“那是因为你没交给我做,我保证做得好吃,等以后你争着去捕蛇咧。”
这话说的,徐晔还真有了几分好奇,或许也有些没察觉到的拉扯,便点点头说:
“行啊,那这就交给你了,我们走吧。”
到了最后,两人的背筐都装满了,就沿着上来的路回家去。
徐家在村里住得偏僻,上下山却简便,没过多久就到了家。
还没进家,他们就见到院里已放了桌,灶房外炊烟袅袅,对视一眼,齐齐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