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午夜捉弄
    不得不说,那新鲜拔出来的蔬菜吃着就是水灵,两盘菜被一家人一扫而光后,丁宝珠去灶房洗碗,顺便分面剂子,再把炒好的馅料给包进去。

    终于是把一天的事都给做好了,丁宝珠疲困地回了屋,或许是先前她都提着精神,这一放松下来,冷不丁又坠痛起来了。

    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换下来的月布还没有洗,那可不是一次性的,而且布匹在这里也算是一笔财富了,还是柳萍心细,家里又有条件,才给她在出嫁前多做了些。

    但就是她如今能挣钱了,赚的那些钱也不过能吃点好的,扯布匹买棉花还是差点。

    丁宝珠只好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洗布头,然而和村里人一样日落而息此刻已经躺在床上的徐晔,忽然看到进来又出去的人,心里疑惑,不自主下床穿鞋跟了出去。

    丁宝珠拆了发髻,那黑油油的长发就披在单肩上,她快速地打了盆水,就坐在旁边开始搓洗着。

    徐晔转头看了眼横着放的那一排晾着的半湿不干的衣物,疑问道:

    “今儿不是已经洗过衣物了吗?你还洗什么?”

    外面仅有月光,万籁俱寂的周围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丁宝珠甩了甩水,正想回答,却听李银屏的声音出现了:

    “大晚上的,你俩在这做啥呢?”

    回头一瞧,没想到李银屏竟然也拿着木盆,看起来也要洗东西。

    徐晔问道:“姨母,你们现在咋都在晚上洗衣裳?”

    李银屏看着徐晔奇怪的目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推着徐晔边走便说道:

    “你就别管了,这是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少掺和进来,别到时候脏了!”

    丁宝珠在旁边听着有点不快,只是李银屏能这时候来,估计是为了徐莹。她不出声,只是飞快地洗完了月布拧干,正想去晾,却被也洗起来的李银屏阻止道:

    “嗳,你等一下,这个不能晾在这!”

    丁宝珠心里烦躁,问道:“那晾在哪里?”

    “当然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这哪能和其他衣裳一块晾?”李银屏啧啧叹道,“亲家母难道没教过你这些?对了,这东西也不能被丈夫见着……”

    丁宝珠立刻冷笑一声道:“好端端的扯我娘做什么?再说了,这东西就有那么脏?都是娘生妈养的,亲娘就没有这个了?咱们男的女的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还分什么脏不脏的呢!”

    “你!——”李银屏顿了顿,才斜眼哼声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最好也别真惹了我,别让我把其他事也给家里说了,到时候看你咋办!”

    自从她嫁过来后,到底是谁先惹着谁?丁宝珠生了气,也没去想李银屏口中那些事究竟是什么事情,拿着东西就回了房。

    徐晔好像在等她回来,不过村里人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基本吃过晚饭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而有媳妇的……好吧,这还是徐晔从别的做了夫君的人嘴里听说的。

    洞房夜他完全睡过去了,之后也压根没想到那事儿,而丁宝珠虽然睡在她旁边,却也是常常很快就睡熟了,偶尔听见些许呼吸声才能进一步地确认,如今他身旁的确多了个人。

    总而言之在睡眠方面上两人还算是和谐,比平常还要和谐,所以徐晔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事。

    但那些娶了媳妇儿的哥们以为他也做过,所以时不时就会蹦出两句荤话来——徐晔后脑枕着两只手,心思缠结地望着那斑驳的天花板发着呆,却蓦地有人推门进来,他回过神偏头,正是气势汹汹的丁宝珠。

    他坐起身来问:“咋了?”

    丁宝珠阴恻恻地瞅了他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抽了根麻绳出来挂在窗户上方,然后把一件东西展开来晾,接着脱鞋上床盖被一气呵成,更是一声不吭。

    徐晔看过去,发现那是块布,莫非刚刚她就是在洗这个?他又瞧着背过身的丁宝珠,踌躇须臾后问道:

    “你……你不算账吗?”

    丁宝珠忙完一日后来到屋里,总会趴在桌旁写写画画一阵后才会上床睡下,那所谓的账本甚至还放在她自己的箱笼里,大概是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徐晔也不管那些,毕竟生意是她的,他目前为止除了帮过忙外也没怎么参与过。

    “明天再说吧。”丁宝珠闷闷地说道,“肚子疼,不想动。”

    徐晔今天也听那些哥们儿说了关于月事的事情,他们都说来了月事的女人各个都像是母老虎一样,要么就是阴晴不定猜不透,动不动就摆脸色看,可他倒是觉得丁宝珠好像更多了点委委屈屈的模样,就说刚才冲进来,可不是受了气的姿态吗?

    而且……怎么又肚子疼了?

    徐晔想了想,又问道:

    “很疼吗?要不……再喝点红糖水?”

    丁宝珠这才慢慢翻过身,她伸手把那长发虚笼笼地绾了绾,眉眼共同挑着看了徐晔一下,倏忽轻声笑道:

    “不如你给我揉揉,我应该就不疼了。”

    徐晔的呼吸窒了一瞬,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你、你说的这是啥话,咋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的?”

    “为什么不能说,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吗,正儿八经请过席成过亲的,先前还抽空去村长那证明过呢。”

    村里识字的人不多,也不兴婚书那一套,所以成了亲的新夫妻要去一趟村长家,由村长记录下来,再加上村里本就是吃了席就算成婚了。

    这一调戏眼前的纯情夫婿,丁宝珠就来了劲头,主要还是能转移感觉。她见徐晔脸上愈发现出的红晕,继续笑道:

    “所以啊,你揉揉我就好了,不然你明天去问问姨母,看看她和爹是不是也……唔!”

    话还没说完,徐晔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声道:

    “不准再说了!你也不害臊!”

    “唔唔!”

    丁宝珠断断续续出着声,到了最后突然就翻了白眼,徐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力气使大了,毕竟作为猎户,有时候遇到了大型猎物,就连贴身搏斗也是有的,赶忙松开手着急地问道:

    “咋了咋了?堵着气了?”

    丁宝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徐晔,你脸上的表情太好玩了!”

    徐晔冷下脸来,这回是他赌气了,抓着被角就背过身躺下,不理她了。

    丁宝珠知道不能逗得太过,也就在身旁说道:

    “好啦,徐晔,因为有你,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明天还要早起,那我先睡了,晚安咯。”

    徐晔没有动作和声响,只是移着眼神,又等了许久,就听见那熟悉的呼吸声,看来丁宝珠是真的睡了。

    他撇撇嘴,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可是丁宝珠却成了背对着他,她似乎还有些冷,将全身都给裹住了,几乎只把那厚厚的黑发给露出来。

    徐晔蹑手蹑脚地用指尖捏了捏其中一绺子柔软的发丝,可反应过来却又松开了,红着脸也闭眼去睡。

    待到翌日清早,丁宝珠慢慢醒来,打了个哈欠就穿衣下床要去梳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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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一醒,没怎么睡好的徐晔也跟着醒来,开口就说道:

    “别那么早去,吃完早食再去。”

    被丁宝珠晾在窗边的月布倒也干了,被她拿了下来收好,继而去取了梳子梳头,听徐晔那么说,便笑道:

    “不急,现在还早呢,我还要去做糕饼,然后再出门,正好也是把早食做了。”

    徐晔侧耳听着,竟是没有听见鸡叫,但上半年的日光却亮得要比下半年早些——确实是太早了,以前自己一直不去注意,今朝见到了,才发现她竟然这么早就要忙碌开来了。

    他不清楚的是,村里家家户户的媳妇都是这样的,早早就要起来做事,特别丁宝珠还是个新媳妇,就连娘家那,也一定会嘱咐她多听夫家的话。

    就在他发着呆的时候,丁宝珠已经穿好衣裳梳好头发,又急忙道:

    “不说了,我得去了,只是现在时辰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村里就是这样,媳妇要早早起身,可男娃儿却不用那么早就下地去。

    徐晔还没答应,丁宝珠就匆匆忙忙地离开屋了,他郁闷地重新躺下,但不过片刻,他仍是起了床收拾。

    发酵了一夜的面团和米团已带着一抹香甜的酒味,又是完美的米面团。于是丁宝珠就把那米团分剂,每一块都捏成了宛如酒盏的模样,直放满了一整个锅中,又撒上干花,就可以开始蒸了。

    而面团也是分成面剂子再擀面饼,里面包上新做的馅料后再下油锅煎。丁宝珠想着这两种新味道也做出来给家里人尝尝,毕竟如果他们都不喜欢,那其他大部分人估计也喜欢不上。

    何况木耳香菇笋干都是极鲜的东西,随便做一做都好吃,其他食材却需要调料来做得美味。

    油锅里滋滋啦啦地响着,室内早已浮上了一层油气和香味,从远方蓦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鸡叫,像是立时划破了这个寻常的春日里的一个清晨。丁宝珠把做好的酒酿饼放进了竹筐,又盛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装盘,用围裙擦了擦手,便去了灶房的角落,把一个坛子的盖子给打了开来。

    一股浓郁的酒香,夹杂着一丝浅显的桃仁气味,丁宝珠拿着勺子舀了舀,那密密麻麻的晶润的白米在液体中不断翻腾着,又是有酒液溢出了。

    只是她还记得那位要买醪糟的大娘,所以这次她准备带一些过去,先不论那大娘究竟会不会来买,说不定吆喝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来买。

    这段时间卖酒,她发现过来买下的是男子多一点,即使有女性过来买,也大多数梳着妇髻,保不齐是为了家里而买的,所以这回她带点醪糟过去,可能也有销路。

    但看还有这么一大坛子的醪糟,丁宝珠又瞧了瞧空出来的一口锅,便提前舀了两人份的出来,煮了两碗红糖醪糟鸡子。

    听着房外已有了响动,大抵是家里人都起身了,就连黑虎也在院里低低吠了几声。

    她再打开另一个锅盖,袅袅热气散去后,一个个小巧可爱白茸茸的酒盏糕出现了,丁宝珠也盛了几个出来。

    这时徐晔进门,看见她依然在灶头前忙碌着,便问道:

    “咋样了?”

    “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丁宝珠点点头,又说,“你既然来了,那就把早食端出去吧。”

    “你也别忙了,一起出来吃。”徐晔有意无意地提醒着。

    丁宝珠听后笑道:“知道了,我还能苦了我自己?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倒是这个理。徐晔想着,也就端着盘子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