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没亮,冬儿就把五娘拖了起来,洗漱后用过早膳,打点停当,便往白氏的正房去了,未到正房院,就看见便宜二哥跟便宜表哥站在前面,像是等什么人的架势。
看见五娘,便宜二哥几步迎过来,上下打量五娘一遭笑道:“五妹妹这么一打扮,当真是英姿飒爽,二哥都快认不得了呢。”
五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二哥说的倒不像去考试了,像去打仗的,不过,从今儿起,可不能叫五妹妹了吧。”
二郎笑道:“是了,今儿是表弟了,只是总该有个正经名儿才好,可想出了不曾?”
这个还真忘了,五娘眨眨眼:“随便叫个什么便是。”
二郎摇头:“名字岂能随便。”
旁边的白承运道:“五妹妹既行五,莫如就唤五郎吧。”
二郎道:“这个好,我叫二郎,你唤五郎,我是二郎,一听就是兄弟。”
五娘无力吐槽,唯一庆幸自己不是排行老大,也不姓武,不然武大郎在这儿就有了同款,不过,这里虽喜欢照排行起名,但也只是家里人叫的小名,另外还是有正经大名的,比如便宜二哥,家里称呼二郎,实际的大名却叫万重,当然,拥有大名资格的仅限男丁,所以,自己大名就叫五娘,现在扮成男装,就成了五郎。
丰儿怕二少爷跟五小姐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耽搁了正事,忙道:“夫人还等着二少爷呢。”
白承运道:“是了,姑母还等着呢,咱们快些过去吧。”三人这才往正院走。
一进正院,真把五娘吓了一跳,没想到今儿来的人比昨儿晚上还齐全,除了二娘三娘四娘还有三位姨娘也都在,想是平日见不着几位姨娘,故此五娘没什么记忆,分不清谁是谁,就是从年纪以及站位上推测,最边上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应该是二娘的生母林姨娘,旁边靠里的是三娘的生母莲姨娘,而站在白氏身边长得跟四娘一样圆脸的应是梅姨娘,也是白氏之前的丫鬟,还有婆子丫头,都在廊下立着,乌泱泱一大帮子人。
三人一进院,五娘就感觉到好几双尽量含蓄却藏不住的火热目光,不用想肯定就是她那三个姐姐,怀春少女看见心上人,本该欢喜可惜却是离别之际,哪有不纠结的。
相比二娘三娘的含蓄,四娘就大胆多了,显然昨儿哭过,一双眼还肿着,却依依不舍的盯着大表哥,那样子,五娘都觉,只要大表哥一句话,四娘立马就能跟他私奔。
五娘的打扮自然引来众多目光,毕竟若不是万老爷的奇葩脑洞,万府内宅这些人,应该是看不到女扮男装的五娘。
而这么多年五娘在万府一直又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即便下人也不拿她这个五小姐当事儿,更何况几位姨娘,加之五娘之前除了偶尔上课,几乎从不出自己的小院,三位姨娘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她了,记忆中还是个瘦小枯干瞧不清眉眼儿的小可怜,故此,乍一看到男装打扮的五娘,都愣了,直到三人行礼告退,出了正院,梅姨娘才忍不住道:“刚那是五娘?”
白氏并未搭理她,侧头问周妈妈:“你去前面瞧着点儿,忙乱乱的别落下什么东西。”周婆子应着去了。
林姨娘小声道:“听说季先生也去,那几位小姐的课业该耽搁了?”
白氏瞟了她一眼:“说起这个,昨儿老爷倒是交代下了,老爷说女儿家也考不了科举,念书没什么大用,与其学这些没用的,倒不如把女红绣花学精了。”
四娘听了有些不乐意:“那五娘……”只不过刚开口就被梅姨娘拦下了话头道:“夫人这边若无旁的吩咐,梅香就先退下了。”等白氏一点头,扯着四娘走了。
一直把四娘扯到自己住的院子才道:“昨儿晚上我怎么嘱咐你的,让你少说话,少说话,合着娘说的都成了你的耳边风。”
四娘噘着嘴:“我也没说什么啊。”
梅姨娘哼了一声:“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又要要提五娘。”
四娘:“提她怎么了,凭什么她能跟着大表哥去祁州,我就不行,本就不公平,还不让人提了。”
梅姨娘真是恨铁不成钢:“什么大表哥,五娘是跟着你二哥去考试,跟承远什么干系?”说着顿了顿道:“不过五娘倒是变化大,跟换了人似的,若在外头碰见真认不得。”
四娘道:“她自从上次从台阶上摔下去病了一场后,就变得奇奇怪怪。”说着想起什么道:“娘,您说那死丫头别是病的时候,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不然,怎么忽然就会作诗了,以前可没见她作什么诗。”
梅姨娘愣了愣:“作诗?作什么诗?”
四娘:“就是那天季先生叫我们去书房上课,让我们以池塘里的大白鹅为题作诗,就五娘一人作出来了,还被季先生跟二哥大赞了一番,都说是好诗呢。”
听四娘这么一说,梅姨娘忽然就想通了,怪不得夫人那般讨厌五娘,却独独让她跟着二郎去祁州,这长见识是假,帮着二郎作诗才是真,不过,五娘怎么可能会作诗呢,还作的那么好?这事儿听着就蹊跷,难道也使了银子去外面买的,不可能啊,一个是月姨娘早早没了,夫人又不喜五娘,哪来的闲银子干这事儿,再一个,即便真买了也就勉强应付,绝不会季先生跟二郎都说好,莫非真像四娘说的,被什么附身了,难道是月姨娘?一想到月姨娘,梅姨娘忽觉脊背发凉,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行,明儿得去庙里拜拜。
不提梅姨娘这边神神鬼鬼,且说五娘跟着便宜大表哥便宜二哥,从正房院出来,一路出了万府大门,等五娘看见大门外的一溜马车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记得去县衙赴宴的时候,万老爷便宜二哥,自己,加上丰儿刘全车把式,一辆马车也够了,这怎么冒出六辆来。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多马车?
五娘嘀咕的虽小声,丰儿却听见了开口解释:“咱们府里就三辆,老爷,季先生,您跟二少爷,各乘一辆,另外两辆一辆是表少爷的,剩下那两辆是那位柴家少爷的。”
柴家少爷?五娘愣了愣,二郎道:“就是那天县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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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景之,胡夫人的外甥儿。”
五娘吓了一跳:“那他不是见过我吗?”这都不用到祁州,一下就穿帮了。
二郎道:“怕什么,就说你想去县衙见识见识,因没名贴才扮成书童的,想来景之不会怪罪的。”
这才见过一次就一口一个景之的,可见便宜二哥跟那个柴景之甚是相投,不过,五娘回忆了一下,那天好像胡知县是说过,柴景之是来考祁州书院的,邀了便宜二哥过去,想让他们彼此认识了,好搭伴去祁州,因那天回来光愁作诗了,这些事就忘了。
不过柴景之也就罢了,人家是去考试,万老爷跟季先生去凑什么热闹,想到此,低声问丰儿:“老爷跟季先生也去吗?”
丰儿道:“先头是说不去的,后来接了舅老爷的信,说那边有几个合适的铺面,让老爷过去看看,便一道去了,至于季先生,是去看房子的?”
旁边的冬儿问:“什么房子,是季先生要去祁州买房子吗?”
丰儿摇头:“不是季先生要买房子,是老爷想在那边的镇子上置个院子,让季先生跟去瞧瞧,有合适的便买下来,等书院一开课,二少爷就不用住舅老爷府上了。”
冬儿道:“为什么不能住舅老爷府上?”
丰儿道:“不是不能,是不便,舅老爷的府邸在祁州城里,而那祁州书院却在郊外的山上,山下是清水镇,就算骑马,一来一去也得几个时辰呢。”
五娘心里再一次感叹,便宜爹真是土财主,为了儿子上学立马就能买院子,那个什么清水镇,背靠大名鼎鼎的祁州书院,想来比祁州城都繁华,房子绝不可能便宜,而且升值空间极大,如果在清水镇投资房产,必然稳赚不赔,从这一点儿上看,便宜爹的投资眼光属实不差。
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利好消息,毕竟自己以后至少三年是会住在那个清水镇的,在这么个繁华的学区小镇里,三年时间纵然不能发家致富,总能折腾出点儿家底儿了吧。
正说着,后面那辆马车的车门开了,从车里下来个穿着鸭蛋青色衣裙的大丫鬟,长得不是多好看的那种,但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都透着那么股子大气安稳。
五娘记得是那个柴景之身边伺候的,好像叫温良,不大像丫头的名字,柴景之喝酒的时候,便是这丫头小声劝了一句,可见是个极有脸的。
五娘下意识看了眼大表哥身边的红袖,这不比不知道,一比高下立现,柴景之凭身边的丫头就赢很大,不过,这两人好像也没什么可比性。
温良后面下来的便是柴景之,下了车过来跟二郎说话儿,二郎引荐了大表哥,大表哥听说是知县夫人的外甥,很是紧张,手脚都有些无措,反观柴景之却相当从容,彼此见过礼,目光顺着便落在五娘身上,神色一怔:“这位是?”
二郎却不等他问便道:“这是我家远房表弟,来家里小住的,那日赶上知县大人相邀,便想去见识见识,又没他的名贴,这才扮成我的书童,五郎年纪小,调皮些,景之兄切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