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叶掌柜且说五娘,从客店回到花溪巷,一进院就见冬儿叉着腰在门口站着,见了五娘,哼了一声:“难怪一早让我去跟薛妈妈学针线,原来是想溜出去。”
五娘:“你不总说女孩家针线好才能嫁个好婆家吗,我让你去跟薛妈妈学针线,可是为了你好,省的以后被婆家嫌弃。”
冬儿脸一红,跺了跺脚:“奴婢可说不过少爷,反正少爷以后再出去必须带着奴婢,不然,不然,奴婢就告诉季先生。”
冬儿话音刚落,便听季先生道:“何事要告诉我啊?”
冬儿一见季先生真来了,忙摇头:“没,没什么?奴,奴婢,去给先生倒茶。”一溜烟跑了。
五娘把季先生让堂屋里坐了,季先生打量五娘一遭道:“你这是出去了?”
五娘:“哦,去书铺子逛了逛,这么着方便。”
季先生:“想去便去,只以后再出去,不方便带冬儿,便带上小六。”
五娘倒没想到季先生会这么说,可见是不反对自己出去逛的,前提是带上小六,五娘扫了眼后面的小六,这小子倒是挺比丰儿稳重,带着也没什么,便点头道:“那,我要出去的时候,就让冬儿去先生那儿。”
冬儿端茶进来正好听见这句,只是撅了噘嘴,并未说什么,心知小姐若是打定主意不带自己出去,那就肯定不会带。
小六倒是高兴了,五小姐这么聪明,跟着她出去不仅能长见识说不得还有好处,谁不乐意啊,这可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大好事呢。
这小子挺会做人,把冬儿拉出去,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再回屋冬儿脸上都带着笑,可见心情极好。
季先生看着摇头失笑,抿了口茶道:“我过来是想与你说,捉刀之事能瞒过旁人,但想瞒过书院那位山长跟几位老夫子却不易,我猜想,很快他们便会发现不对,到时,该如何?”
五娘心道,怪不得季先生来找自己,原来是发愁这个,想了想道:“那些诗本就是二哥所作,无人捉刀,而好诗佳句皆是发自于心,妙手偶得,要看机缘,没了机缘,自然不得佳句,便如自古而今那么多有名的诗人,一生有个一两首传世佳句已是了不得,况诗赋虽列入考题,也不过是小道,若说实用还是策论文章,想来朝廷开这祁州书院,并在各地童试案首中优中选优,应不是为了选吟诗作赋的吧。”
季先生:“自然不是,当年首辅大人上奏建祁州书院,乃是为了我大唐甄选才德兼备的治国之才。”
五娘:“先生都明白的事,书院山长跟那几位老夫子又怎会不明,且二哥虽不善诗赋,但策论文章却是实打实的厉害,就算有猜疑就让他们猜疑好了。”
季先生看着五娘半天没说话,不是不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日送二郎去书院看见书院一进门刻的那首明晃晃的劝学诗,还因自己是二郎的先生,管事特意把自己让进书院待茶,并拜见了那位前首辅大人,也就是现任书院山长,问了许多二郎之事,尤其那几首诗是怎么做出来的等等,以至于从书院回来这一路,他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总觉这事早晚得露出去,来找五娘,就是想问问她有什么应对之策。
五娘的对策是抵死不认,乍一听觉着不妥,可仔细想想,确是最有用的,毕竟此事若露出去,二郎的前程就毁了。
虽说找人捉刀并非什么大事,但这种事到底不光彩,能做却不能摆到明面儿上,尤其二郎如今不仅才名远播,还以头名考进祁州书院,眼望着锦绣前程,万不能在名声上有丁点儿瑕疵,所以,到了现在也只有抵死不认一条路可走了。
而且,五娘说的对,捉刀的人是她,只要她说诗是二郎作的,那就是二郎作的,夫子们纵然猜疑,找不出原作之人,也只能猜疑罢了。
季先生忽然发现,从万府出来后的五娘变了,他甚至都快记不得之前的五娘是个什么样儿,好像眉眼都模糊了。
送走了季先生,冬儿忍不住道:“季先生怎么了?”
五娘:“大概是受了刺激吧。”
冬儿:“肯定是被您的话吓到了,您现在说话真能吓死人。”
五娘:“哪有,季先生不是活蹦乱跳的走了吗。”
冬儿:“奴婢是打个比方。”
五娘:“这个比方不适配,放心吧,仅凭我几句话吓不到先生的,他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你要实在担心,明天去的时候,给他泡碗安神茶不就好了。”
冬儿忙道:“您明儿还要出去?您这见天往外跑,回头老爷知道了怎么办?”
五娘点点头:“你倒提醒我了,去拿一贯钱给两位妈妈,就说日后劳她们费心了。”
冬儿有些心疼:“本就是雇来的,按月给了工钱,怎么您又多给一份,还给这么多,她们一个月的工钱也才二百,您这一出手就是一贯,合一人五百,都赶上奴婢了。”
五娘:“工钱是老爷给的,赏钱是我给的能一样吗,而且,既然给了就得一步到位,若还不如原本的工钱多,人凭啥向着我”
冬儿:“哦,原来您是想收买她们,让她们不跟老爷说您出去的事,可是还有季先生呢,难道您也收买?”
五娘摇头:“季先生是读书人,读书人清高着呢,岂是几个钱能收买的。”
冬儿担心了:“那怎么办?”
五娘看着她笑道:“对付读书人最有用的就是美人计,不如把你送给先生,红袖添香岂非美事一桩。”
冬儿知道被小姐捉弄了,脸一红:“您就知道打趣奴婢,不跟您说了,奴婢去送赏钱。”转身跑了。
五娘嘿嘿笑,虽是打趣,不过真觉得冬儿配季先生挺合适的,唯一不满意的地儿,是季先生的年纪比冬儿大了足足十岁,真要成了,就是妥妥的老夫少妻,但男人大点儿好,年纪大的知道疼人。
当然这都是五娘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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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两人有没有戏,还有待观察。
正想的出神忽然一个脑袋瓜从敞开的窗户探了进来道:“你做什么呢?”
五娘抬头看窗户上的小脑袋,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脸色好了些,但说起话仍有些气喘,好在没咳嗽。”
五娘暗松了口气,现在她最想的是,有个口罩戴上就好了,她微微往后挪了挪道:“二表哥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小脑袋摇了摇头:“你嫌弃我,我不进去。”语气完全就是小孩子赌气,明显是被五娘的嫌弃伤了自尊。
有病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五娘有一眯眯的内疚,忙否认道:“乱说,我怎么会嫌弃二表哥呢?”
白承远看了五娘一会儿道:“你真的不嫌弃我?”
五娘非常大力的点头:“真不嫌弃。”
白承远笑了,这一笑映着晌午的日头,别提多好看了,五娘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个安着翅膀飞来飞去的可爱小男孩。忽觉整个屋子都好像明亮了起来。
白承远见她傻呆呆的样儿又笑了,笑过之后道:“你要真不嫌弃,那陪我吃饭?”
五娘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跟着二表哥去了隔壁,坐在他堂屋的八仙桌前,看着一道道菜端上来。
舅老爷真是非常疼这个儿子,厨娘都找了最好的,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比馆子里的都不差,其中最勾引五娘的是一个小砂锅,里面是鱼汤,端到桌子上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汤色奶白,害的她忍不住直咽口水
二表哥很是懂事,让薛妈妈先盛了一碗鱼汤给五娘,五娘忍不住喝了一口,那鲜美的味道,真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鱼汤里还放了蘑菇笋片豆腐等,更加鲜美,光就着鱼汤五娘都能吃一大碗饭,更何况还有别的,好吃的结果就是五娘吃了两碗饭,把旁边小鸡啄米的二表哥都看呆了,半天才说了句:“你这么小小的肚子,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五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这是皮薄馅儿大。”二表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是一顿咳嗽,一咳嗽,旁边的薛妈妈急忙捧了暖盅子过来。
见五娘周围,薛妈妈解释道:“这不是参汤,是梨汤,只用蜂蜜雪梨熬的。”二表哥喝几口压住了咳嗽,缓过气儿来跟五娘道:“自从把参汤换成梨汤,夜里咳的轻了不少,可见你说的法子有用,但二郎哥哥送来的书上,并没有你说的这些。”
五娘心道,自己就是随口说的,书上有才见鬼了,但也只能装傻:“没有吗,是不是二哥哥拿错了,回头我去他屋里帮你找找。”
二表哥点头,薛妈妈又端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羊奶来,二表哥喝了,刚五娘看他就吃了七八个鹌鹑蛋,就这薛妈妈还一个劲儿的说,今儿少爷胃口好呢。
对比自己的饭量,五娘忽有点不好意思了,饭也吃了,便想起身告辞,谁知二表哥却道:“五郎若无事,可去我的书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