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吓跑了
    画舫中万家二郎醉后一首将进酒,转天便传遍了清水镇,在没有网络的这里,如此传播速度堪称奇迹,因为那日在场的歌姬都是各楼里的花魁,不仅能歌善舞还能诗会文,从画舫回去后,连夜便谱曲子编舞,一时间将进酒成了各高档花楼的招牌曲目,毕竟越高档的花楼接待的客人也越有层次,即便如便宜爹舅老爷这样的土财主,斗大的字不识多少,也乐意装成文化人,显得自己有档次。

    便宜二哥也因此名声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尤其成了各花楼姑娘们的梦中情郎,都盼着能跟万家二郎共赴巫山云雨一番。

    花溪巷接的贴子有一堆,随便翻开一个都是清水镇有名的花魁,有邀赏月赏花的,有饮茶吃酒的,有想跟万秀才请教诗赋的,还有干脆赋诗一首,直白的表达了想与万郎共赴云雨的心意,用词十分大胆,寓意极其香艳。

    季先生一边翻一边摇头,五娘理解是羡慕,只要是男人,谁不想成为花魁娘子们的梦中情郎啊,如今这势头,只要便宜二哥愿意,随便去睡哪个花楼的花魁娘子,都得远接高迎,不光不要银子,搞不好还得倒贴,这应该是所有男人追求的最高境界了吧,便宜二哥一首诗就达成了。

    季先生放下手里的贴子,抬头看向五娘,目光有些微复杂,他在万府多年,当年的万大郎虽未教过,却早有耳闻,毕竟十二便中童试案首的,上百年来就这么一位,即便二郎相比其兄也稍显逊色,本以为万家最聪明有才的是大郎,殊不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娘之才更胜大郎,尤其诗才,之前的几首已经让他惊叹,谁知竟还有这首将进酒。

    季先生从听说这首诗开始便已写下来,不知读了多少遍,越读越觉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尤其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何等心胸,何等气魄,何等潇洒。

    感觉季先生盯着自己,五娘抬头:“先生可是有话说?”

    季先生摇摇头:“没什么。”过了会儿又道:“五郎觉着我除了做先生还能做什么?”

    五娘心知,先生这是被昨晚上那首将进酒影响了,毕竟是李太白的诗啊,想了想道:“那得看先生想做什么了,只要心里想做的都能去做,先生若疑惑,不若问问自己的初心。”

    季先生愣了一下:“初心?何为初心?”

    五娘:“初心就是先生您一开始想去做的事?”

    一开始想去做的事?季先生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难道我这把年纪了,还要继续考科举不成?”

    五娘:“冬儿跟我说,好多人头发都白了,还在考童试呢,先生不过而立之年,却已过了童试,已赢了许多人了,若再中了乡试,赢得人更多,到时候先生您就是举人老爷,就算没考中,不曾辜负初心,日后想起来也不会遗憾。”

    五娘这几句话在季先生听来犹如醍醐灌顶,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不能对人言的心事,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是啊,谁说而立之年便不能去考乡试了,去试试又能如何,一次考不中,便考第二次,二次考不中再考第三次,怕什么。

    想到此便道:“那我回头便跟老爷请辞。”

    五娘:“何必请辞,先生如今给我和二表哥上课,不过早上一个时辰,又不耽误先生什么,况,三年后才是考期,到时二哥正好跟先生一同赴考,若先生跟二哥都中了,岂非一段佳话。”

    季先生摇头:“哪有你说的这般轻巧。”

    五娘:“听人说,考试也有考试的运气便如人的财运一般,财运好的,走道儿上都可能捡到金元宝,说不得先生的考运到了,一考就中呢。”

    季先生笑了:“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从书房出来,冬儿忍不住道:“您干吗撺掇先生考科举啊?之前先生便因落榜郁闷了好几年,若这回又没中,岂不更难过。”

    五娘:“你倒是消息灵通,怎么连先生之前的事儿都知道。”

    冬儿脸一红:“我是听小六说的,先生就是因为落榜了才来咱们万府做西席的。”

    五娘:“那我问你,你希望先生在万府做一辈子西席还是去考科举然后金榜题名?”

    冬儿:“您这话说的没道理,若能金榜题名谁还做西席啊,可古往今来金榜题名的能有几个,大多都是考不中的。”

    五娘:“这世上哪有白来的好事,做了或许有一丝机会,若做都不去做,这一丝机会都是没有的,先生不过而立之年,现在努力还不晚,若等到七老八十,便想做也做不成了。”

    冬儿:“可是奴婢总觉着您是故意的?”

    五娘拍了她的额头一下:“便故意也是为了先生好。”也是为了你这丫头好,只不过后一句没说出来罢了,她可答应过给冬儿找个好夫婿的,既然相中了季先生,就得适当激励一下,她可不想冬儿嫁了,还当使唤丫头,她要让冬儿当明媒正娶的季夫人。

    花楼送来的贴子季先生看的羡慕,但便宜二哥却吓坏了,本来休沐是休两天,便宜二哥却只在家里待了一天,便匆匆回书院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把五娘笑的不行。

    不过,便宜二哥走了有走的好处,自己就能去书铺看看了,虽说相信叶掌柜的能力,但也盼着早些开张,毕竟如今自己可是口袋比脸蛋儿都干净,真正的一穷二白,尤其拿了全部家当出去是瞒着冬儿的,如果被这丫头知道,虽不会拦着,但不知要叨叨多久,这丫头就是个守财奴,根本不明白银子得拿出去才能生银子的道理。

    所以,五娘比谁都盼着书铺赶紧开张,毕竟开了张才有银子进账,可惜了那首将进酒,白白便宜了那些花楼,不然卖出去,肯定能发笔小财。

    本来五娘想便宜二哥前脚走,自己后脚就去书铺,谁知便宜爹跟舅老爷来了,便宜爹估摸是掐着休沐的日子来看儿子的,谁知儿子被花魁娘子们的热情吓跑了。

    便宜爹自然不会白来一趟,下半晌就跟舅老爷去了罗家店,以至于五娘都怀疑,便宜爹是打着看儿子的幌子,实则找乐子来了。

    转天一早,刘全回来送信儿,说老爷有要紧事耽搁住了,这边不用等他用饭,舅老爷那边也一样,冬儿疑道:“清水镇咱们万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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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有铺子生意吗?”

    刘全儿咳嗽了一声:“那个,说不得以后就有了。”

    五娘眼睛转了转便明白刘全儿说的要紧事是什么,如今可不比从前,以二郎在花楼里的名声,便宜爹跟舅老爷,一个亲爹一个亲舅,只要点名身份,待遇还用说吗,肯定受欢迎,被那么多莺莺燕燕围着追捧,别说耽搁一天,三天恐怕也出不来。

    而且,刘全儿看向自己愈发敬畏目光,也让五娘知道,肯定是因为那首将进酒,别人不知道,刘全儿可最清楚,二少爷的诗都是出自五小姐之手,最新的这首将进酒自然也是,就是因为这首诗,昨儿老爷跟舅老爷在罗家店,才有两位花魁娘子亲自相迎,不仅陪席末了还进了香闺,到这会儿都没出来,还是花魁娘子的丫头,出来传话儿,让自己先回来送信儿,不然自己这会儿还在罗家店守着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二少爷的一首诗,不,应该说是五小姐的诗,不说别的,就凭这项本事,五小姐以后嫁给谁,不得飞黄腾达啊,难怪白家的大表少爷非要求娶五小姐,恐怕是知道了什么。

    刘全儿递过话儿便又回去了,毕竟老爷在罗家店,他也不能离太远,更何况,在罗家店守着也有守着的好处,虽然不能像老爷舅老爷一样,与花魁娘子缠绵,却能跟花魁娘子的丫头调笑,摸摸小手,碰碰脸蛋儿什么的占些小便宜,好歹解解馋。

    等刘全儿走了,冬儿扇了扇没好气儿的道:“也不知去哪儿鬼混了,一股子脂粉味儿,都能呛死人。”

    五娘:“你没听刘全儿说,老爷跟舅老爷是去谈生意的吗。”

    冬儿撇嘴:“谈什么生意,能沾这么呛鼻子的脂粉味儿。”

    五娘:“说不准老爷跟舅老爷想开脂粉铺呢。”

    冬儿:“您又哄奴婢,奴婢才不信呢。”说着就要往外走。

    五娘叫住她:“帮我跟先生请个假,我今儿得去书铺子一趟,就不上课了。”

    冬儿:“知道了,也不知总往书铺子里跑什么,也没见您买什么书回来啊……”叨念着去了。

    五娘摸了摸鼻子,看起来自己还是得装的像些,以冬儿这丫头的智商都能看出破绽,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五娘换好衣裳,悄悄溜出花溪巷往书铺去了,这回倒比方家书铺近的多,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这才不到两天,书铺的门面都刷了清漆,看上去焕然一新,里面正叮叮当当的安着书架柜台,从外面就看见叶掌柜正在指挥,旁边的小伙计是原先铺子里的那个,来来回回的打下手。

    看见门口的五娘,小伙计忙道:“师傅,东家少爷来了。”

    叶掌柜转过身笑道:“令兄的一首将进酒,如今可是各楼里的压轴好戏,我还说这几日少爷出不来呢。”

    五娘也笑了:“叶叔快别说此事了,我二哥都被吓的连夜跑回书院了,估摸下回休沐都不一定家来了。”

    叶掌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交代小伙计几句,把五娘让到后院,上次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看看这铺子的后院,今儿真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