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远看向五娘:“若缺银子我这里有,你可先拿去用,就当是入股的本金,毕竟我也是书铺的股东。”
五娘:“当初盘下铺子虽才用了八百两银子,但如今再想开,没有两千两是开不成的,二表哥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白承远:“你们稍等。”说着走了出去,不大会儿抱了个小箱子进来放在桌案上,五娘瞧了瞧,光看箱子的颜色质感跟上面活灵活现的缠枝雕花,便知是好东西,忍不住上手敲了敲:“这是花梨木的?”
旁边的叶掌柜道:“这可不是花梨木,这是紫檀。”
五娘:“比花梨木还值钱?”这些她纯纯是个外行。
叶掌柜:“市面上一贯有寸檀寸金的说法,尤其这么好的颜色纹理,可比花梨贵重的多。”
五娘抬头看向白承远:“二表哥不是打算把这个紫檀木的箱子让我拿去当了吧。”
白承远摇头,从书案下面的小抽屉里翻出个小巧精致的金钥匙插到了箱子一侧的锁上,五娘这才发现,不光钥匙是金的,箱子侧面的锁也是金的,心里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个寒酸的钱匣子,真是越想越腌心,说起来自己跟二表哥都是庶出,差别咋这么大呢,自己穷的叮当响,人二表哥光一个箱子就价值不菲了。
箱子都这么贵重,箱子里又装的什么宝贝疙瘩?五娘好奇的不行,不错眼珠的看着白承远把箱子打开,探头一看见里面装了一沓纸片子,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等二表哥把纸片子拿出来,五娘眼睛又亮了,因为她看清楚了,纸片子上花花绿绿印着票号面值,哪是纸片子人家这是正儿八经的银票。
白承远把那一沓子银票看都不看就一股脑塞到了五娘手里:“这是每年我生辰时,父亲送我的生辰礼,每年一张,你看看够不够开铺子的?”
五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面额,眼睛陡然瞪的老大,好家伙,每张的面额都是一千两,数了数整整十二张,就是一万两千两银子,谁能想到病秧子一样的二表哥竟是个隐形富豪,人家十二,自己也十二,人家出手就是一万两千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自己连蒙带骗绞尽脑汁,恨不能把砚台都当了,才勉强凑出一千出头好容易开了个铺子,谁知一场火过去,又回到了解放前,看着手里这厚厚一沓子银票,五娘仇富的心都快冒出来了,不免感叹投胎的重要性,同是庶出,投到白家跟投到万家简直天差地别。
白承远见她神色变换不定,以为是觉得少了遂道:“若不够使,还有我母亲送……”他话没说完就被五娘打断:“二表哥,当初盘下铺子也才花了八百两银子,即便那方家的书铺至多也就值个几千银子,您这可是一万两千两。”
白承远:“哦,那就是够用了。”却见五娘把银票放回箱子里不禁有些发急:“这是我要入股的本金,不是白给你的。”
五娘心情复杂的看向傻白甜的二表哥,他不会以为这些银票是舅老爷送的生辰礼就可以随他支配了吧,这些银票是舅老爷作为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也是给儿子留的后手,毕竟就算再偏着二表哥,以后的事也难说,就相当于现代那些富豪给儿子存的信托基金,一年一千两,在舅老爷的有生之年存下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钱的确是二表哥的,但二表哥想随意支配却不可能,至少现在还不行,自己拿去开铺子不是开玩笑吗,所以这银票只能看看,用是用不了的。
但这些跟傻白甜的二表哥说不通,又不能伤害二表哥的自尊心,毕竟男的都好面子,即便二表哥才十二也一样。
说起来,二表哥竟然跟五娘一般大,又是个病秧子,舅老爷跟二夫人一路细心呵护,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奇怪。
略想了想道:“刚咱们不是已推测出,昨夜的那场火是有人故意纵火吗,从衙差引导的话术来看,必然知道何人纵火,之所以让叶叔认了是铺子里闹老鼠所致失火,既是有意包庇纵火之人,也是侧面警告。”
二表哥:“警告什么?”
五娘:“警告我们不许开书铺,若再开的话,必然还会闹老鼠。”
二表哥怒道:“光天化日,他们怎么敢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王法吗。”一急之下咳嗽了起来,五娘忙拿了旁边的梨汤给他喝下去才压住。
五娘道:“表哥莫非以为世上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吗?”
白承远愣了愣:“自然不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世上怎可能都是磊落君子。”
五娘:“这就是了,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人有利,就有各式各样的阴谋诡计,就好比我们开铺子也是为了赚钱,我们铺子经营的越红火,赚得银子越多,别的铺子便赚得越少,甚至赔钱关张,若对家是正人君子许还能公平竞争,若是阴险小人,纵火也就不奇怪了。”
叶掌柜:“是这个理儿,我仔细想过,不早不晚的偏选在昨夜纵火,应是一早就盯着了,知道我们去了桃源求助杜老夫子,生怕老夫子答应帮我们搞定新书备案之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了把火。”
五娘:“叶叔的意思是,方家?”
叶叔:“除了方家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当日我去县衙备案,便是方家从中作梗,今日去了衙门问话又是如此境况,若非方家使了大银子,那些衙差怎敢如此颠倒黑白。”
五娘:“所以,重开铺子的事,不能贸然而为,需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叶叔摇头:“少爷不知方家老爷,虽是书香传家,却极有手段,且善于结交官府。”说着顿了顿道:“方家书铺能在清水镇立足十年之久,也是因每年都花银子打点,此事他虽做的隐晦,但我是铺子的掌柜,每年账目上那么大笔银子的支出如何会不知。”
五娘心中一动,愈发觉得叶掌柜的人品可靠,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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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方家如此对他,前面新书备案被阻的时候,也没说出半个字,若不是方家故意纵火,把事情做绝了,想来这账目之事,到死也不会说出来。
五娘并未问到底是多大一笔银子,因为根本不用问,能买通县衙上下又是包庇又是威胁的,千八百两的指定没戏,尤其清水镇这位县令还是新来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算是个大贪官,刚上任的时候也会做做样子,至少先落个好官声,所以新官更难买通,除非筹码足够大,大到新任的知县大人都能不顾官声,才可能办到,由此可见方家老爷真是很清楚叶掌柜的能力,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不得不下大血本。
五娘能想到的事,叶叔如何想不到,长叹了口气道:“不然,我带着瑞姑回老家好了,方家就是冲着我来的。”
五娘:“叶叔昨儿夜里您可是发了誓的,不会这一宿的功夫就忘了吧。”
叶掌柜:“怎会忘,只是我若留在清水镇,方家便不会善罢甘休,岂不是连累了少爷。”
五娘:“叶叔以为您走了,方家就会眼睁睁看着我开铺子吗。”
叶掌柜摇摇头,以他对方老爷的了解,若少爷的书铺生意不好也还罢了,若生意红火,必不会坐视。
五娘:“既然如此,叶叔还回老家做什么,更何况,婶子跟我说过,你们老家早就没人了。”
白承远道:“五郎说的对,此时叶掌柜回老家不是正如了方家的意吗,若让如此阴险小人得逞,世间哪还有公理。”
二表哥一副义愤填膺,为天下人找公道的语气,令五娘有些意外,印象中二表哥就是个脾气很好,极其随和的傻白甜,谁知也这么愤青,由此可见,读书人都差不多,即便病秧子二表哥也是有理想的,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再有理想,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也只能壮志难酬,更何况,现在说理想根本没用,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想到此便道:“这么看来,我们想在清水镇开书铺,必须得跟方家斗一斗了。”
叶掌柜:“方家使了大银子买通官府,我们想跟方家斗,难道也给官府送银子不成。”
五娘摆了摆手:“贪官的胃口就是无底洞,就算送座金山也不会满足,如果我们也送银子,是正中其下怀,必然两边和稀泥吃好处,这不吝于饮鸩止渴。”
白承远点头:“是了,绝不能送银子,助涨其气焰。”
五娘好笑的道:“那表哥可有旁的好解决之法?”
白承远认真的想了想道:“法子倒是有一个。”
五娘跟叶叔几乎同时问道:“什么法子?”
白承远道:“就是找个能辖制住县衙的,譬如府衙。”
叶叔摇头:“表少爷有所不知,清水镇虽属祁州府所辖,却因书院的关系,府衙是管不到清水镇的。”
书院?五娘眼睛一亮:“既如此,那就找书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