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遍院规,就算有承远帮忙,也抄的五娘手快废了,便宜二哥自己的抄完也帮着五娘抄,用了两日终于抄完了。
因为罚抄,休沐假期的两日,都没出门,清水镇也消停了不少,明儿得去书院上课,冬儿烧了烙铁把五娘穿的襕衫熨平整了,搭在旁边的龙门架上道:“您可真行,这书院上的架都打上了,得亏没伤着,要是跟那位刘少爷似的,脸上划个大口子,看您以后怎么嫁人?”
五娘:“不嫁人才好,更自在。”
冬儿凑过来道:“奴婢瞧着刘公子对您挺上心的。”
五娘:“快得了吧,胖子可是花楼里的常客,更何况,我跟他就是朋友,现在是合伙人,无关风月。”
冬儿其实也知道这些,就是看五娘跟刘方走的近,便提了一嘴看看小姐对那胖子是不是有意思,看起来是自己多想了。
却忽想起一事道:“对了,昨儿温良姐姐来找我说话儿了。”
五娘道:“你不是一向跟她好吗,找你说话有什么新鲜的。”
冬儿:“可是昨儿她话里话外问的都是五小姐的事?”
五娘整理着手里的石头记稿件,有点心不在焉:“问就问呗?”忽然醒悟过来:“你说她问谁?”
冬儿叹了口气道:“可不就是您吗?”
五娘道:“她都问什么了?”
冬儿:“问咱们府上的五小姐多大年纪了,性子好不好,?平时都看什么书?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爱吃什么点心?对了,还问了姨娘什么时候没的?姨娘那边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五娘道:“问这么仔细,是衙门查户口的不成。”
冬儿:“可说是呢,都没问过二少爷,是不是您哪里露了破绽,被柴家少爷瞧出来了。”
五娘摇头:“若真露了破绽,就不会是让温良来跟你扫听这些了。”
冬儿:“为什么?”
这还用说,真要知道自己是女的,就凭柴景之的性子,必然亲自来找自己,前头又不是没试探过,只不过,被自己的豪爽做派打消了疑心罢了,之所以让温良来找冬儿,大概率是问了便宜二哥,以二郎的性子除了不会戳破自己的身份,其他肯定实话实说,例如作诗,如果柴景之问你几个妹妹谁会作诗,二郎肯定会说,五妹妹作的诗丝毫不逊于他,所以柴景之才让温良来找冬儿扫听。
只不过,五娘非常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以柴家的地位,柴景之的妻子只会是京中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作为柴景之本人的意愿,就是在这个范围内适当选择,而万府不过是祁州府安平县一个土财主,别说门当户对了,阶级相差甚远,就算作妾,柴家都不一定同意,更何况,柴景之虽不是柴家的嫡长孙,却深得祖父母疼爱,这一点儿从祖父亲自取字便可知晓。
由此可知,柴景之的祖父祖母对这位孙子是寄于了厚望的,那么在妻子的选择上绝对是要对他未来有助力的,以柴景之的聪明,肯定明白这些,却还要让温良来扫听,想做什么?莫非想纳自己作妾吗?
想到此,不免嗤笑,果然男人就是这么自大,他是不是觉得,万家一个小县城里的土财主,自己又是庶出,被他高门大户的公子看上,作妾已是想不来的造化了。
冬儿道:“您说,柴家公子不是想娶小姐吧。”
五娘:“就算他想娶,柴家会答应吗?”
冬儿:“听温良姐姐说,柴家的老太君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若孙子非要娶的话,说不准就答应了呢。”
五娘:“像他们那样的世家大族,能维系荣光,是因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而这些却是要靠一代一代的姻亲关系维系的,世族公子只会娶世族贵女,有了姻亲关系两家就成了盟友,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相当于给彼此加了一层保障,谁也不会轻易掉下去,这叫门当户对,比起家族的维系,个人喜好又算得什么,大不了弄回去作妾,反正高门大户的公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冬儿忙道:“作妾可不成,俗话说,宁做农夫妻不做豪门妾,作了妾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五娘道:“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冬儿:“可温姐姐来问,总不好不说。”
五娘:“她问的你就说呗,反正也见不着面。”
冬儿:“说起这个,下个月夫人跟几位小姐不是要来清水镇看赛龙舟吗,这么一来岂不穿帮了?”
五娘翻了白眼:“你傻不傻,谁规定五小姐非来不可,就不能偶感个风寒什么的。”
冬儿这才放了心,却又忍不住道:“夫人来的日子,您好歹收敛些,尤其别跟人去打架,不然非吓坏了夫人不可。”
五娘心道,吓坏了也活该,谁让她答应自己女扮男装来清水镇陪读的。
自从画舫干了一架后,书院就开始忙碌起过端午赛龙舟的事了,柳叶湖水面不大,搞不成真正的赛龙舟,就是寻个由头热闹热闹,往年都是书院三舍的学子,各成一队比赛,但今年不同,因为祁州学堂也要参赛,不止参赛还给书院下了战书,战书写的辞藻斐然,颇有水准,却极尽讽刺,大概意思说书院的学生都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废物,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这下可炸了锅,要知道书院里大都是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叱咤风云的小霸王,怎么来了清水镇就成废物了,这口气谁能咽的下。
这封战书,就如一勺热油浇在火上,立刻就烧了起来,尤其外舍,前头可是刚干了一架,更是新仇旧恨,血气上头,恨不能立刻冲去祁州学堂干架。
刘方撸起袖子,一拍桌子:“看起来这帮废物上次的揍没挨够,又上赶着来找不自在了,本公子成全他们。”
旁边一人道:“这次可是赛龙舟,听说祁州学堂的学生好多是南边人,肯定在家就常玩的,真赛起来,咱们真不一定能赢。”
刘方可不服:“南边人怎么了,那天不还是让咱们干的灰溜溜跑了吗,五郎,你说,咱能不能赢过那帮废物。”说着还拍了五娘一下。
五娘正吃桂花糕呢,被他这一拍差点儿噎死,忙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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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冲下去才道:“这赛龙舟好像也不全凭力气大,得配合,需要整齐划一,大家一起发力,才划的更快。”
刘方:“咦,你不是安平县人吗,你们哪又没湖,怎么知道这些?”
五娘:“书上看的不行吗。”
刘方:“哪本书上看的,回头给我也瞧瞧呗。”
五娘:“不记得了。”
柴景之道:“不用看书,之前咱们在京里又不是没划过。”
刘方嘿嘿笑:“我这不是跟五郎开玩笑呢吗。”
五娘白了他一眼:“有这功夫儿,不如赶紧练练配合,这回要是输了,可是面子里子都找不回来了。”
刘方:“放心,放心,就那帮废物,我们闭着眼都能赢。”
柴景之:“莫太轻敌。”
刘方道:“夫子不说了吗,从明儿起书院放假,到端午节还有整整十天呢,足够咱们练的了。”
五郎拱手:“那我就先祝各位马到成功了。”
刘方:“不是该祝我们马到成功吗,怎么着,你这是想临阵脱逃不成。”
五娘:“你看我这小身板,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去了也是累赘,就别给各位添乱了吧。”
刘方可不干了:“你刚不还说赛龙舟讲究的是配合吗,力气小怕什么,配合默契不就结了。”
二郎咳嗽一声:“五郎不识水性,要不就让她在岸上好了。”
柴景之道:“放心,龙舟稳的很,不会让她掉下去的。”说着又道:“五郎通音律,就敲鼓好了。”根本没问五郎的意见,直接就定了。
五娘就不明白,这通音律跟赛龙舟上敲鼓有毛关系,更何况,谁说自己通音律的,除了小时候在玩具电子琴上弹过一闪一闪亮晶晶,其他乐器,自己真是一窍不通,就连书院教受琴技的夫子,见了她都摇头,好在她是旁听生,要求不高,也就混过来了,怎么到了柴景之这儿自己就通音律了。
不过,有一点儿好,书院放假了,不用再起大早赶着上书院,令五娘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
只可惜幸福持续的时间有点短,只有一天,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冬儿拽了起来,冬儿紧张兮兮的道:“小姐快起吧,您书院的那些同学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由二少爷陪着待茶呢,不是二少爷死命拦着,都要冲到后面来了,尤其刘公子,嚷嚷着要来叫您呢。”
五娘叹了口气,这假扮的太成功也有烦恼,是瞧不出破绽了,可也把自己当成跟他们臭味相投的哥们了,尤其刘胖子,估计在他眼里,自己就跟他是一路货色,只不过因为年纪小才没去逛花楼。
五娘迅速洗漱换好衣裳,去了前厅,见这些人都换了劲装,头上巾帽也摘了,发髻用大红镶着金边的发带高高束在头顶,别说,这么一装扮,就连胖子都精神了许多,却怎么不见便宜二哥。
刘方冲着屏风努努嘴道:“你二哥正换衣裳呢,这是你的,赶紧换上,好去柳叶湖。”说着把一套劲装塞到五娘怀里,催着她也去屏风后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