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忽然惊呼:“他弓上竟然搭了三支羽箭。”
五娘道:“三支很厉害吗?”
刘方:“当然厉害了,这样的距离又蒙着眼,射中都不易了。”
五娘:“如果是你能射的中吗?”
刘方:“不蒙眼的话,或许可以,蒙上眼就得凭运气了。”
五娘忽然道:“若他三支箭都射中,不是三个人了吗,那该谁作诗?”五娘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的男人,弓拉满月,三支白羽箭嗖的飞了出去,在灯光下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咄一声齐齐插到一个靶子上。”静寂一刻,想起如雷掌声。
定北候扯掉蒙眼的黑绸,只是微微颔首,神色毫无变化,好像这样的箭法对他来说只是小试身手罢了,五娘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装13。”
刘方却听见了,问她:“装13是什么意思?”
五娘没好气的道:“就是爱显摆。”
刘方:“你要说我爱显摆我承认,要说侯爷显摆可没必要,侯爷十岁的时候便能开两石弓,射杀一头猛虎。”
五娘翻了白眼:“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亲眼看见了啊?”
刘方挠挠头:“那时候我刚一岁,怎么可能看见,是听我家老爷子说的,我家老爷子虽说好色,可从不吹牛的。”
就算刘方搬出他家老爷子,五娘也不信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演义中的离谱情节,以她想十岁就是孩子,看见老虎吓尿了裤子倒可能,射杀,绝无可能。
刘方:“你不知道侯爷,他可是我大唐的传奇。”语气很是骄傲。
五娘:“你是他的粉丝?”
刘方一愣:“何为粉丝?”
五娘:“粉丝就是你特别喜欢崇拜一个人。”
刘方:“只要是我唐人谁不崇拜定北候,要说喜欢,我干嘛喜欢男人啊,我喜欢女人,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一会儿这边诗会完了,咱去倚翠坊走走呗,好些日子没去了。”
五娘白了他一眼:“你不怕碰上你老子吗?”
刘方顿时蔫了:“那还是过了端午再去好了,不过,五郎,刚好像侯爷看你了。”
五娘乐了:“咱们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他看我?说不准是看你呢。”
刘方:“你别不信,侯爷就是看你呢,侍女把靶子抬过来了,快看看射中的什么字?”
侯爷三支箭射中的是同一个靶子,且都正中靶心,侯爷威武,众人跟着欢呼侯爷威武,场中的定北候微微抬手,欢呼声方才停歇:“是何字?”
侍女脆声道:“回侯爷三箭齐中寒字靶。”
定北候点点头,转身回了主位。
管事高声道:“不知哪位客人手持的是寒字木牌?”众人纷纷拿出木牌看,半晌没人出来回应。
管事又问了一遍:“不知哪位客人手持的寒字木牌?”
承远看向五娘欲言又止,二郎低声道:“这场面恐怕避不开了。”
刘方看看承远又看看二郎,顿时明白过来高兴的道:“原来五郎手里是寒字,这可是皆大欢喜,今儿来的都有福了,能亲眼看我们五郎大展身手。”说着还非常狗腿的大声喊了一句:“万五郎拿的是寒字木牌。”接着伸手一推把五娘推了出去。
本来今儿客人多,五娘扎在人堆里并不显眼,可被死胖子推出来,瞬间成了焦点,山长笑道:“竟是五郎,侯爷这箭射的果真不错,既如此,五郎便赋诗一首吧,也让那几个老头子品评品评,看看我书院学生的诗才如何?”
山长的话明显是对席上几个老头儿说的,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今日诗会,侯爷请了祁州的几位大儒,想必就是这几个老头儿了呗。
不过,山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自己最多只能算书院的旁听生吧,怎么听山长话里的意思,把自己归为正经学生了。
那几个老头儿中间的一个听了,眯着眼打量五娘一番道:“王老头你可别说大话,这小子年纪瞧着不过十一二,便从一出生就进学,也不过十来年光景,把平仄韵脚折腾明白都不容易了,能作出什么好诗,你莫拿个小孩子打趣我等。”
山长道:“你若不信我们打赌好了。”
那老头儿道:“打赌就打赌,怕你怎的,你说吧,赌什么?”
山长笑道:“若我书院这学生能做出一首你们服气的诗,你们便来我书院执教如何?”
那老头儿道:“若他作不出又当如何?”
山长道:“若他作不出,老夫这书院山长便不当了,去你们几个老头跟前儿作个弟子。”
那几个老头儿大惊:“且莫妄言,需知君子一诺千金,若到时做不到,你老王老头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山长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诗会上的人都被这忽然蹦出的赌局震惊了,齐刷刷看向五娘。
万众瞩目啊,五娘在心里恨不能拔光山长老头儿的胡子,这老头儿还真是一点儿不吃亏,这是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猜的没错,今儿这个诗会就是鸿门宴,从给自己下帖子到发千字文排序的木牌,再到刚定北候的三箭同靶,五娘非常怀疑,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流程。
为的是给书院招揽先生,毕竟书院要扩招,现在的先生肯定是不够的,若能招几个大儒进来,不仅解决了夫子少的难题,还给书院扬了名,名声传出去,有一个大儒就有两个,三个,四个,以后书院便再扩招,也不用愁夫子了,就是不知道,这招儿是山长想出来的还是定北候,怪不得刘方说定北候看自己呢,他是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众人眼睁睁等着五娘作诗呢,谁知五娘却站在那儿半天不动,也不出声,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刚那老头儿道:“王老头,你这学生别是吓坏了吧,这么着,她作不出也不打紧,允你再找个别的学生来替他,只要是你书院学生作的诗,我们几个都认,如何?”
杜夫子道:“不用别人,五郎足矣。”
那两个老头儿呵呵呵笑了起来:“杜子盛,你自来擅诗赋,既如此说,可见这小子确有诗才。”说着看向五娘:“那小子你别怕,咱们不限韵,由着你作什么皆可,你也不用着急,就以一炷香为限好了。”说着冲主位拱手:“请侯爷燃香。”
定北候看了下面的五娘一眼,吩咐:“来人燃香。”侍女划了火折子点燃一支檀香,置于案上。
看着香烧了起来,刘方不免有些着急:“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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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五郎不会正好赶在今儿江郎才尽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半天都不出声。”
柴景之看向二郎:“二郎你怎么看?”
二郎也有些拿不准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
承远却道:“不会,五郎的才华是不会难倒的。”语气铿锵而坚定。
刘方道:“你怎么有这么大把握。”
承远没说话,心里却道,能写出石头记那样的话本子,岂会作不出一首诗来,便石头记里的诗,随便一首都足以应付了。
承远想的没错,五娘一开始的确想拿红楼里的诗交差,可一时间想不出用哪首,而且石头记虽尚未出版,但前头的章节早已通过杜夫子跟山长露出去了,不然刚哪个叫无崖子的老道,怎会吟唱好了歌,不用想,肯定是从山长哪儿看的,自己要是用前面章节的诗,万一老道一个实诚说他看过,自己不白费劲了,至于后面章节的诗,让她立刻想,真有点儿想不出来,而且,还可能有后患,毕竟石头记早晚要出全版的,到时候自己今儿用的诗不就露馅了。
可不能剽红楼,还能剽哪儿的,正为难呢,忽瞥见前面席上的老道儿,想起刚老道儿吟唱好了歌,顿时脑中灵光一闪,倒是想出了一个。
遂咳嗽一声道:“刚听了老神仙一首好了歌,甚有感触,学生斗胆便为老神仙的歌诀,作个注吧。”
众人皆是一愣,刚那老头儿道:“说来听听。”
五娘去旁边桌上拿个碗在手,另执牙著,敲了一声,唱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出自《红楼梦》好了歌注)。
五娘绕着席间,且敲,且行,且唱,唱到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的时候,正好走到一个穿着青衫的文生桌前,五娘感觉这个文生的脸色不好,煞白煞白的,遂多看了那文生两眼,琢磨道,这个人看着眼生,好像没在书院见过,看衣着像是书院的夫子,毕竟跟杜老夫子周夫子都是一样的青衫,人挺富态的,就是脸色有点儿白,不会有什么隐疾吧,还是别在他这儿了,回头万一得个急症过去,讹上自己就太倒霉了。
故此,从那文生桌前走了过去,站到山长对面的几个老头桌前,把最后两句唱完,放下手中碗筷,躬身:“请问老先生,五郎这首歌注可作数?”
几个老头还在回味她刚吟唱的歌注,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五娘叹道:“刚老神仙那首好了歌本以为已唱尽了这世间无常,不想你小小年纪,竟能即兴作此注,比之老神仙的好了歌更让人唏嘘,不亏是王老头的得意弟子,老朽等人愿赌服输了,只不过我等老朽桑榆之年尚且入书院执教,你小小年纪,正是该上进之时,看破红尘可不妥,少年人有此才华,更需一心向学方不辍凌云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