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兰的自首,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光明。
是的夏木繁的推测合理逻辑满分,却无法对嫌疑人实施抓捕,为什么?没有证据。
你说费青柏杀了顾明康、谢丽姣证据呢?
他虽有作案动机,但有没有作案时间?凶器在哪里?怎么从京都来的荟市?有没有目击证人?
时隔六年这些证据难以获得。
即使在费立言面前揭穿这一切,那又怎样?证据链不完整警方无法定罪。费立言只能将费新梅他们娘仨驱逐,并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只是驱逐?不够!远远不够!
现在费雪兰被夏木繁成功策反自首以求减刑或免刑。
胶着不前的案件终于向前迈出一大步。
——什么时候怀疑顾少歧的身世?用什么方法确认?三个人怎么商量?
——费青柏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的荟市?用什么方式请假?有谁知道他的行踪去向?
——费青柏使用什么凶器杀人?凶器在哪里?他怎么从总厂机关家属楼出来?又怎样离开化工厂?
这些疑问都在费雪兰这里得到解答。
冯晓玉在笔录本上记了满满几页纸让费雪兰签字确认。
夏木繁微笑:“谢谢你,费医生。如果能证明你如实供述自己罪行我相信将来法官也会酌情判决。”
费雪兰略松了一口气:“那,我可以走了吗?上午还有门诊。”
夏木繁的笑容更深:“恐怕,你得和我们回荟市一趟。”
费雪兰:“去荟市做什么?我都已经自首了。”
夏木繁:“虽然你自首了但一来是在我们问讯之后二来还不能证明你所言属实,还需要回到案发公安机关做进步处理。近期内
冯晓玉收好笔录本:“你放心,我们会和医院方联系,说明情况。”
还想继续上班?想得真美!
费雪兰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是被迫的,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去公安机关?”
夏木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哦,你是重要证人这是正常流程。”
就这样费雪兰被带回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一进大队等待她的便是一张逮捕证并被带往看守所。
紧接着岳渊亲自带队抓捕费青柏与费新梅。
费青柏身为军区高级军官警方抓人需要得到上级指示与许可。
费立言很快便知道消息派人将费新梅、费青柏
带回军区大院岳渊、顾少歧、夏木繁三人前往费宅。
这是一座独门独院的两层建筑院子里种着繁茂的花木。
费立言与穆安春已经退居二线平时就种种花、看看书、散散步过着悠闲自在的退休生活。
费青柏、费新梅犯下杀人大案的消息让费立言再也坐不住了拿起电话安排好了一切。
首长一句话身在军中的费新梅、费青柏便被人带了过来。
夏木繁与岳渊、顾少歧身穿制服一起走进费宅刚推开客厅大门便听到一声吼:“青柏你老实说!”
看来费立言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只以为费青柏被牵扯进了一桩普通杀人案。
费青柏站在客厅中央垂首不语。
费立言一身戎装面色凝重。
穆安春穿着适合的棉绸衣坐在沙发上急得脸色发白声音开始颤抖:“青柏你糊涂啊!”
费新梅则跪在穆安春脚边哀哀哭泣:“妈你救救青柏救救我啊。”
顾少歧第一个踏入大门。
他身穿米色短袖衬衫、军绿色长裤颀长而挺拔:“首长您好。”
在场的四个人目光全都集中在顾少歧身上。
费青柏瞳孔一缩双唇紧闭。
费新梅屁股往后一坐身体晃了晃。
费立言、穆安春一脸惊讶:这个警察和费青柏生得好像!
穆安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费立言。
费立言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白俄血统但他长得更像父亲因此面容周正只是眼睛沉毅深邃皮肤较白。
可是穆安春见过费新梅母亲也就是费立言妹妹的照片雪肤、高鼻、深目极为美貌。
费青柏很像他亲外婆
眼前这个年轻警察乍一看和费青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上更清逸、温文一些。
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隐情?
一刹那间穆安春想了很多。
不会是费立言晚节不保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吧?
不会是费青梅珠胎暗结和旁人有了首尾吧?
费立言目光似鹰盯着顾少歧的脸看了足足半分钟:“你是谁?”
顾少歧:“顾少歧父亲顾明康、母亲谢丽姣均为费青柏所害。”
费立言:“你是死者家属?”
顾少歧点头:“是。”
费立言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将目光转向费青
柏:“为什么?
费青柏矢口否认:“我没有。
开什么玩笑,杀人偿命,费青柏决定不会认。哪怕费雪兰那个蠢货把什么都捅了出去,费青柏也不可能承认。
费立言看向顾少歧:“你来说。
顾少歧接过夏木繁递过来的资料,走上前来,将案发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他讲故事的水平虽然不如夏木繁生动精彩,但由当事人说来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故事讲完,不等费立言发表意见,顾少歧开始亮证据。
“这是费雪兰的自首供述。
“这是费青柏的脚印与现场脚印对比分析。
“这是费青柏的军工锤、军用匕首与尸体伤痕对比分析。
“这是1990年10月17日费青柏自京都到星市的机票,10月17、18日的住宿记录。
……
最后,顾少歧拿出一份报告送到费立言面前。
“这是1990年8月,费新梅赴M国,找一家科研机构做的DNA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她所提供的毛发主人,血缘关系为父女。
费新梅原本就跪坐在地上,看到这些证据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只是呆呆地看着顾少歧,不敢相信警方能够挖出这么多证据。
他们连她去M国找人做亲子鉴定都知道!
穆安春推开费新梅,缓缓站起身来。
费新梅看着穆安春僵直的身体,那抗拒的姿态让她的心似在冰水里泡着,冷得发麻。
她突然往前一扑,一把抱住穆安春的腿:“妈,妈妈,你别丢下我啊。
费新梅已是快五十的人,这样突然抱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一样呼喊着妈妈,画面实在让人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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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春被她抱住,挣脱不开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费立言。
费立言走过来,低吼一声:“放手!
父亲积威犹在,费新梅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
她转而扑到父亲面前,继续跪着:“爸,你帮帮我!我到您这里来的时候才八岁,你们对我越好,我越害怕。总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挨打受罪的家。我只是害怕,我只是害怕……
费立言低头看着她,沉声道:“我的亲生女儿,是谢丽姣?
费新梅转过脸不敢说话。
费立言厉声道:“是不是?
费新梅被迫点头,声音
小得像蚊子一样:“是。”
费立言继续问:“你1990年8月做完DNA检测之后,就已经知道结果,是不是?”
费青柏怕母亲说出不该说的话,赶紧抢着回答:“爷爷,我们也不确认……”
一句话没说完,费立言右手一抬,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费青柏的脸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费立言年过八十,却身体硬朗,手劲极大,只一巴掌便让费青柏嘴角流出鲜血来。
费青柏单手捂着脸,不敢再吭声。
费立言转过头继续问费新梅:“新梅,你来说。”
费新梅见儿子被打,旧时被父亲殴打的痛苦记忆被唤醒,她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抱肘,身体缩成一个团,尽量减少暴露面积。
穆安春有些不忍,但费立言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追问:“是不是?”
费新梅瓮声瓮气地回答:“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我怕她抢走你们。”
“所以呢?”
“只要她消失,你们就是我一个人的。”
费立言、穆安春给予的爱很暖、很重,费新梅太想拥有,太害怕失去,当她知道自己还有个表妹时,没有欣喜,只有惊慌。
费立言的眼睛眯了眯,看向穆安春。
穆安春眼角流下两行泪水,颓然坐倒,喃喃自语:“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时隔五十年,穆安春才知道女儿一出生就抱错了。
北上之路,死在自己怀中那个不足月的女婴,原来是谢家的孩子。
被养女害死的谢丽姣,那个好不容易从农村里争出一条活路的谢丽姣,是她的亲生骨肉。
费立言看向费青柏:“我问你,军人的光荣传统是什么?”
费青柏脸皮抽搐了一下:“人民利益高于一切。”
费立言疾言厉色:“军人,为战争而生,为和平而死!军队培养你多年,给了你出色的身手,你却将屠刀砍向亲人?!”
面对爷爷的怒火,费青柏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双唇紧闭,双手紧握,依然站得笔直。
费立言一巴掌拍在沙发靠背,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带着鲜血,裹着火.药,让费青柏胆寒。
“可耻。”
“可耻!”
“可耻——”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码不动了,就这样吧。
明天,明天九点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