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乐邦先后绑架了三个女孩。
鲁萍萍救了出来,例假期间被浇凉水、被迫趴在冰冷、肮脏的厨房地面,身体与心灵受到戕害,不过好在她才十六岁,家人足够爱她,只要给她时间一定能走出阴霾,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花衬衫女孩性子烈,在崔乐邦手上只活了不到三天便被掐死,抛尸野外。
从她的皮肤、手上老茧、衣着打扮推测,应该是个来城里打工的农村女孩,没有家人报警,目前已经在报纸发布认尸启事,希望能够帮她找到家人。
魏巧珍已经死了两年,到现在才寻到真凶。
她的父母每隔一个月便会到刑侦大队来寻问案件进展,每次都失望而归。
只要一想到魏巧珍的父母那礼貌、克制而悲伤的背影,岳渊的喉咙就似乎被什么堵住。
现在,又要去见魏巧珍的父母,告诉他们真凶已经落网,但他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可怕的凶手,而这个人点名要杀了魏巧珍,岳渊感觉压力很大。
夏木繁在此之前已经认真看过魏巧珍的案卷,对她的父母有所了解。
魏父,魏则清,1948年出生,四十九岁,1966年高中毕业之后在父母安排下进入市人民医院做后勤工作,随后参与医护人员培训班,结业后推荐工农兵大学,毕业后回到医院,现在已经是胸内科主任医生。
魏母,武婧,1950年出生,今年四十六岁,1968年高考毕业之后下乡当知青,1978年参加高考考进湘省医科大学,1983年分配到市人民医院妇科工作,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生。
两人都是知识分子,在医院工作多年,医德、医术都不错,人缘很好。两年前独生女儿去世,两人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医院上下都唏嘘不已。
岳渊专心开车,夏木繁坐在副驾驶室,想到即将见到的两位医生,问道:“岳队,魏巧珍没有死,今年应该是十八岁,魏则清医生三十岁、武医生二十八岁才生她,真是晚婚晚育啊。”
岳渊叹了一口气:“魏医生的父母也是医生,他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当医生,但那个时候世道有点乱,高考制度取消,他也知道父母是在努力为他铺路,也就听话地跟着一步步地往前走。后来他父母因为一次武斗事件意外身亡,他整个人变得十分阴郁,埋头工作,从未想过结婚。后来遇到武婧,两人情投意合,这才结婚生子。你要是见了他就会知道,他是个眼里只有医院和家庭的人,很单纯。”
夏木繁看了他一眼:“那武医生呢?”
岳渊思
考片刻:“武医生性格开朗情商很高和你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成熟艳丽的美魏巧珍长得很像她妈妈。”
夏木繁总觉得岳渊对武婧的评语不如魏则清但追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武医生?”
岳渊瞪了她一眼:“只是死者家属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真是孩子话!”
夏木繁迎上他的目光:“岳队在我面前你就别遮遮掩掩了咱们现在是一个组为的是破案、解决问题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行不行?”
从重案组组长到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岳渊还真没遇到过像夏木繁这么没大没小的下属偏偏还能让他没办法生气。
岳渊认命了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觉得吧武婧没有魏则清那么纯粹她有点小心机。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神游离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警方。”
夏木繁问:“那你没有查查她?”
岳渊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查是查了但她的档案上记载的东西很少。你也知道的十年运动档案管理混乱很多东西缺失。”
夏木繁好奇地问:“那她的档案里缺什么东西?”
岳渊道:“她1968年下乡1976年返乡这八年时光档案里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们只知道她被下放到了辽省一个农场然后1976年办了慢性病证明返回荟市然后与魏则清结婚1978年1月生下魏巧珍同年7月参加高考顺利读上了大学。”
夏木繁说:“你就没问问她?”
岳渊叹了一口气:“刚经历丧女之痛她整个人神情恍惚我哪里忍心问这么私人的话题?也许她在那八年吃了很多苦也许她在那八年受了很多罪
夏木繁眼前闪过卷宗里魏巧珍那张惨白的脸、硬生生被扯脱头发的头皮、满身的瘀伤、撕裂的下.体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到底是谁?和魏家结了仇、生了怨竟然招来崔乐邦这么一个变态杀手!
十六岁的魏巧珍生活简单这番因果多半要落在魏则清、武婧身上。
从刑侦大队出发开了七、八分钟来到枫林路。
这是一段道旁种满枫树的道路一到深秋叶色转红景色极美恋人手牵手走过铺满红叶的路面人在景中走幸福感满满因此这条路是荟市有名的“爱情大道”。
透过车窗夏木繁看到一家装饰一新的咖啡屋招牌上
写着“南柯一梦”四个字忽然心中一动喊了一声:“停一下。”
岳渊依言停下:“怎么了?”
夏木繁指着那家咖啡屋:“那是不是柯麓新开的店子?”
“柯麓?”岳渊差点忘掉了这个人半天才从脑子里挖出他来诧异地问“他从清茗大饭店辞职了?”
夏木繁点点头:“他给饭店惹了那么大的官司差点把经理的儿子也拖下了水饭店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记得前几天他还给我送了自制的绿豆糕说打算在枫林路开一家中西结合的咖啡屋没想到这么快就开起来了。”
岳渊问她:“下去看看?”
夏木繁:“行。”
岳渊靠边把车停好和夏木繁一起走进咖啡屋。
“欢迎光临!”
随着一身热情的招呼
再一眼看到岳渊态度便恭谨起来:“岳警察你也来了。”
岳渊皱了皱眉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在外面不要喊出我们的身份。”
柯麓反应快微笑道:“岳哥小夏你们来了?快坐、快坐。”
或许因为刚开张又不是周末店里并没有几个人。
卡座里只有两对男女在喁喁细谈。
乔蕊身穿一身枣红色短袖旗袍看着比在清茗的时候洋气漂亮多了她端着一个托盘从后厨走出来看到夏木繁和岳渊脸色僵了僵有些紧张:“夏夏警官有什么事吗?”
夏木繁摆了摆手:“过来打个招呼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乔蕊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柯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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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送餐了?”
柯麓点点头:“去吧。”
说完柯麓对夏木繁解释道:“乔蕊也受了连累所以我开店就把她带出来了。她在城里没有亲戚还得供妹妹读书要是没有工作就活不下去。”
夏木繁毫不在意只打量了咖啡店一眼:“我这次过来就是认个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咖啡屋开起来了。”
柯麓微笑:“其实我早就有辞职创业的打算这才开张知道的人不多。等过段时间放暑假了学生就会多起来。”
寒暄了几句夏木繁告辞离开又被柯麓强行塞了一盒小点心:“尝尝看多提意见啊。”
夏木繁收下想到上次还收了他一盒绿豆糕便说:“绿豆糕夏天吃挺好就是有点太甜了。”
柯麓笑了:“谢谢你的反馈,以后我会改进。”
车子继续往前开,岳渊问:“你怎么和这小子走那么近?”
夏木繁说:“我能找到我妈,全靠正安火车站一条十八岁的老狗柴柴。是它告诉我我妈摔倒在坡下,被养路工老邹带走。这事儿,你以前可能不知道。”
岳渊恍然:“对!我当时还说你怎么那么机敏,想到要查当年铁路职工的名单,原来你能听懂那条狗的话。只是,这和柯麓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夏木繁:“他就是柴柴的小主人。”
岳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夏木繁耐心解释:“柯麓跟着父亲离开正安镇那家军工厂,走的时候没办法带走柴柴,只能把两岁的它留在火车站西边那个树林里。柴柴在柯麓做的小木屋守了十六年,每天都会到火车站去等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它的小主人。所以柴柴对火车站很熟悉,也记得我妈妈当年昏迷的事情。”
岳渊这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柴柴帮助你找到了妈妈,你很感谢?”
夏木繁很坦然:“对啊。”只是感谢而已,不然还能怎样?
岳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感谢没有问题,点到为止就行。不过,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以后不要再收他东西,免得说不清楚。”
夏木繁看一眼手中飘着甜腻香味的点心盒子:“哦。”
岳渊虎着脸:“我警告你啊,如果你想谈恋爱,柯麓这小子绝对不行。”
夏木繁根本没有开窍,觉得谈恋爱麻烦,远不如破案有趣。不过见岳渊这么严肃,她倒是好奇起来:“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有点少,不过你们要相信,兼职码字的我真的是克服一切困难在保证日更。
所有人的出场,都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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