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木繁的话,杨文静点了点头:“对!我一直怀疑这个宾馆老板张宏图。”
夏木繁认真地看着她:“说说说你的理由。”
“从8月16日一直到23号我爸和蔡叔叔足足在八方宾馆住了足足有七天。他们把车停在宾馆里头的停车场面粉售卖也没躲着人,宾馆老板一定知道他们身上有钱,所以动了杀人劫财的念头。”
杨文静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这种平静底下却藏着暴风雨般的愤怒。
她的嘴角微微发抖双手交叠紧紧握在一起,因为太过使劲指节有些泛白。
看在眼里夏木繁感觉胸口闷闷的。
亲人失踪、生死不知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痛得持久。
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看到尸体确认对方已死心被撕裂,痛苦虽然剧烈,但总会慢慢痊愈。
可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心里存着丝隐隐的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失望,时间一天天地过,再到绝望这份痛会让人无法呼吸。
可是杨文静却一直保持着一份近乎残酷的清醒。
她知道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她选择当法医,一具又一具尸体地搜寻着他的踪迹。
她已经放下期待,认定父亲已被谋杀,只求将凶手绳之以法。
面对这么冷静、强大的杨文静夏木繁道:“张宏图的确有杀人动机但是证据呢?”
杨文静抿了抿唇:“没有证据
夏木繁:“好那我们暂且先放下对张宏图的怀疑警察有没有从张宏图那里问出一些更多的线索?”
杨文静:“据张宏图的口供我父亲和蔡叔叔的确是在他们家宾馆连续住了七天这七天他们时不时开车出去。张宏图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说不知道我父亲和蔡叔叔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他们车上有什么货他只是宾馆老板负责让他们宾至如归。”
夏木繁重复了其中一句:“宾至如归?”
杨文静:“是的张宏图说知道我父亲和蔡叔叔是湘省人之后他特地跑到菜场买新鲜辣椒和辣椒酱让他的妻子孟莎给他们做合口味的菜。”
夏木繁在本子上写下张宏图的名字又在他名字的旁边写下孟莎二字并问:“张宏图最后一次见到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
杨文静:“他说是23号周一的下午。”
案件已经在杨文静脑中复盘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警察调查了最后一个和我父亲结账的餐馆老板我父亲和蔡叔叔将面粉送到他餐馆之后等到他下午五点他才付了最后一笔货款3200元。拿到钱之后我父亲和蔡叔叔回到了宾馆。”
夏木繁:“几点回到宾馆的?”
杨文静:“五点半。”
夏木繁:“然后呢?”
杨文静:“然后张宏图说他们在宾馆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走了。带走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我父亲和蔡叔叔。”
“女人?”夏木繁抬头看向杨文静女人“是谁?找到了没?”
杨文静摇头:“不知道是谁警察没有找到。我父亲虽然是业务员全国各地到处跑朋友也不少但是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在浣城有认识的女性。”
案件到了这里涉案人员越来越多复杂程度远超夏木繁的想象。
杨文静:“我最初怀疑宾馆老板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过事后我调阅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卷宗宾馆老板张宏图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外貌描述很详细仿佛他是真的见过这个女人一样或许他说的是真话。只可惜
夏木繁问:“那个陌生女人有什么特征?”
杨文静说:“个子不高体型很瘦皮肤偏黑脸部毛孔比较粗大眼睛比较大有些凹陷嘴唇比较厚听口音应该是浣城本地人。”
夏木繁问:“穿的是什么衣服?”
杨文静说:“八月份浣城的天气非常炎热女人穿的是一件碎花的短袖衬衫一条阔脚的七分裤脚上穿了一双夹趾拖鞋。”
想到自己有浣城所看的一切夏木繁道:“听你的描述这个女人的长相比较普通是本地人难道张宏图以前没有见过她?”
杨文静说:“张宏图说不认识这个女人。虽然他对这个女人的描述非常清晰可是具备这样特征的女人在浣城街头一抓一大把并没有什么辨识度。”
夏木繁问:“你父亲和蔡池被这个女人带走之后就杳无音讯?车呢?”
杨文静说:“据张宏图所说他们没有吃晚饭就离开了宾馆没有开车当天晚上没有回来一直没有结账。不过因为货车一直停在停车场所以张宏图也没着急。”
夏木繁继续问:“货车一直停在停车场车上有没有血迹和搏斗的痕迹?”
杨文静:“警察在停
车场上看到了蔡叔叔开过去的那辆小货车对车上进行检查并没有发现血迹和搏斗痕迹。”
夏木繁:“除了张宏图八方宾馆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说住在隔壁的住户、保洁员、服务员?他们能不能证实张宏图的话?”
杨文静:“八方宾馆是家族生意。宾馆卫生是张宏图的妻子在做接待工作张宏图在做他们只请了一个锅炉房的工人专门烧锅炉。至于张宏图的口供他妻子和小舅子都予以了证实。”
涉案人员再次增加夏木繁问:“怎么又冒出个小舅子来?”
杨文静:“张宏图的小舅子孟诚经常到宾馆蹭饭吃据孟诚说23号傍晚他的确是看到一个女人带着宾馆的两个住客离开了宾馆。”
夏木繁皱了皱眉毛:“有串供的可能吗?”
杨文静:“如果串供那就说明张宏图谋财害命他妻子、小舅子是帮凶。这样一来三人共同犯罪十四年时光过去一定会牢牢捆绑在一条船上。可是最后一次调查的时候发现张宏图宾馆越开越大还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赚了大钱。可是他的小舅子却一直都在小商品市场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很一般。”
夏木繁知道杨文静这话是什么意思。
合谋杀人或者目击杀人
暂且放下对张宏图、孟诚的追究夏木繁将注意力转移到杨文静刚才提到的宾馆锅炉工人身上:“这个锅炉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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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陌生女人?”
杨文静:“这个锅炉工人名叫熊飞良他模样很普通个子不高一直单身没有什么技术能力每天就是烧烧锅炉给酒店提供热水有时候也会兼着做些搬运重物的杂活因为人比较老实话又少所以张宏图一直在用他。”
夏木繁抓住了杨文静话语中那两个一直在重复的词语:“十四年过去一直单身?一直用他?”
杨文静:“是。我见过这个人说他模样普通那都是一种礼貌事实上他长得很丑。塌鼻子、小眼睛、深深的法令纹再加上没什么本事没有女孩愿意嫁所以到现在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一直单身就在张宏图的宾馆烧锅炉。”
夏木繁意有所指:“就这么一个人张宏图为什么一直用他?”
杨文静抬眸看着夏木繁:“你觉得他有问题?”
夏木繁提醒她:“刚才我们
排除孟诚与张宏图串供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说,熊飞良知道张宏图的秘密并以此要挟,那张宏图的确有可能要养他一辈子。
杨文静思忖片刻:“熊飞良接受警察调查时表现得很配合,这个人平时深入简出,也不怎么和人打交道,性格比较内向,好像还有点脸盲症,分不太清楚谁是谁,宾馆住客来来去去,他一个也没记住。”
听到这里,夏木繁陷入了沉思。
从整个故事的讲述来看,带走杨家维和蔡池的陌生女人嫌疑最大。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到现在都是一个疑问。
按理说,周一拿到货款,周二就应该离开。杨家维归心似箭,一定是一大早就出发。在离开之前,杨家维应该会主动和宾馆老板打招呼,结清房款,早早休息。为什么杨家维和蔡池在宾馆待了十几分钟,就有一个陌生女人来到宾馆将他们带走?
这件事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
如果这个陌生女人的确存在,那她就是最后一个见到杨家维、蔡池的人,嫌疑最大。
可是,这个陌生女人当时没有找到,十四年之后更难找到。
如果这个陌生女人是张宏图编造出来的,那张宏图的嫌疑很大。
他故布疑阵,转移警方视线、混淆警方侦查方向,一定是为了掩藏他谋财害命的真相。
陌生女人,成为破案的关键。
夏木繁相信,杨文静与其它刑侦人员也是以此为抓手,一次又一次地开展调查,却一次又一次地无功而返。
如果自己接手此案,应该如何入手?怎样才能另辟蹊径?
看来,还得靠小动物们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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