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一下午的后院终于安静下来,瑜君有些担心:“怎么不让她们直接定下来,万一回去被家中长辈劝住怎么办?”
“她们能为了这件事和父母吵闹一番,往后店铺遇到危机才能再吵一番。更何况她们的商量不也是在为咱们宣传吗?”
华挽月的目标客户可不止十几岁的小姑娘,少妇夫人也是多多益善的。凭她们小辈的嘴传播出去,先给个印象,小辈的店只要有一个成了,上面这批人就会坐不住了。
开店毕竟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杂项和要考虑的事情都很多,所以原本计划遣返渌州的员工又被华挽月留了下来帮忙,每一个都成了精英。
另一件当务之急是拿到和离书,不然华挽月做太多事情都是白搭。
华挽月不知道李随昱什么时候回京,但是和离书这个东西在大郦是可以由父母代签的。
所以华挽月找上了楚王爷。
楚王爷是个赌徒,跟赌徒交流非常简单粗暴。
华挽月让温大和舒晴跟着,直接去了楚王爷的院子。
华挽月进到他的院子时,在树下同时看见了他和汪夏。
楚王爷欲盖弥彰地从树下直起身,背过满是泥泞的手,对华挽月道:“呦,儿媳妇来啦,稀客啊!”
华挽月朝他行了一礼,“见过父亲。汪大夫也在,最近在忙什么?”
汪夏毫不谦虚道:“最近帮王院判治了治病,经我一手,王院判少说还能活十年。”
华挽月笑着道:“汪大夫无愧神医之名。”
楚王爷指了指旁边的石桌石凳,“儿媳妇,来找我做什么啊?”
三人围坐在石桌边,华挽月看了眼汪夏,“父亲,这事情不太适合……”
楚王爷豪迈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尽管说,汪夏是自己人。”
华挽月抿了下唇,人家既然不在意,那她就不犹豫了。
她拿出一式三份、已经按了女方手印的和离书,放在石桌上:“请父亲替世子殿下签了它。”
楚王爷和汪夏同时被那三个大字刺激得睁大了眼。
楚王爷慌了神:“这这这……儿媳,你是不是跟李随昱有什么误会?!他是哪里惹到你了?等他回来,爹一定将他教训一顿!你可别冲动啊!”
汪夏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华挽月等着他走呢,没想到他还就真厚脸皮地坐着不动。
华挽月只好当他不存在,道:“父亲不必瞒我。我自认无法与王府同甘苦共进退,还望父亲放我一条生路。”
楚王爷张了张嘴,看向汪夏,“阿这……阿这这这……”
汪夏朝他挤眉弄眼地摇头。
李随昱对华挽月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但汪夏绝对是看在眼里的。
楚王爷如果真签了和离书,李随昱回京估计会不管不顾地跟他干一架。
楚王爷为难道:“儿媳,这和离之事不是闹着玩的,王府……王府也有王府的——”
还和离不是闹着玩,你们造反就是闹着玩的了?
华挽月不想浪费口舌,直接给了温大一个眼色。
温大从腰间布兜里掏出十颗金锭放在桌上。
“难处……”楚王爷的话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盯着金灿灿的元宝挪不动窝。
汪夏咳咳两声,温声道:“世子妃,和离一事,是不是还要等世子回来在做打算?”
温大拿出三锭金子搁在汪夏面前。
华挽月对他微笑:“家务事,不如汪大夫回避一下?”
汪夏袖子扫过水面,金子消失,他窜得比猴都快。
金子在大郦的购买力很强,一小锭金子几乎等同于一百八十两到二百两白银。
所以那五百三十金的佛珠才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不仅以一己之力奠定了华挽月在京城媳妇圈的地位,还在她嫁过来半年多以后还在孜孜不倦地被谈起。
不过楚王爷还是很耐得住诱惑的,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开视线,盯着树底下很明显刚埋过东西的地方,“儿媳,我不能为李随昱做主啊!”
华挽月对温大动了下手指。
温大很酷地又拿出一锭金子,金属与石质的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美妙的声响。
华挽月将金子推向楚王爷,滑动的声音就像一只猫爪在他的五脏六腑搔啊搔。
一颗、两颗……当楚王爷面前的金锭堆积到十五颗的时候,华挽月停下了。
“王爷,我只要和离书,但暂且不将和离书交到官府。我只是要个有和离权利的保障。”在蛛网计划前期,华挽月还需要借一借王府的势。
只要皇帝或者李随昱方有一丁点儿的异动,华挽月立刻将和离书上交官府公正,搬离楚王府。
华挽月道:“这些钱,想必能让藏在渌州山林里的那些将士们过个好年。”
楚王爷:“……”
华挽月作势起身,“如果父亲还不同意,那我可以去和母亲商量一下。”
楚王爷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强硬起来,他望向华挽月,话音暗藏危险:“儿媳是打定主意了?”
华挽月道:“我只是想增加活命的几率。”
楚王爷浑厚的掌心拍向石桌,满脸痛苦:“再加五锭。”
华挽月心下一松,面上不动声色,对温大点点头。
温大便又掏出五锭金子来,放于楚王爷面前。同时,舒晴递上笔墨朱砂。
楚王爷面露狠色,抖着手写名字按下手印,然后拿起金锭咬了一口。
华挽月微笑起身,“父亲放心,足金足称。”
她带着和离书张扬而去,背后看不见的地方,楚王爷望着她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幽长。
舒晴没想到华挽月真的能买到和离书,回拾金堂的步子都是飘的。
舒宇看到他姐神游天外,过来拍了拍她,“姐,梦游呢?”
舒晴看着华挽月轻快地进了书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华挽月平时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漂亮脸蛋,却总说她的优势是有钱。
舒晴摇头感叹:“有钱真好。”
华挽月的定制店铺计划很快就得到了热烈的反馈,茶话会那日的小姑娘交上来四张表格,其中有两张是几个小姐妹打算一起做的。
算上张奕涵,她手上现在有五个项目。
华挽月先跟她们讲了定制店铺的分成方式和具体货源,确保这个店没了华挽月就进行不下去,然后才分别和几人约了时间,做具体的定制项目。
这次的项目关乎华挽月的生命安全,她推进得尤其快。
再加上这几位开店的小姐都用了自家的铺子,省去了很多找店面的时间,装修则都是与华挽月合作过的木匠,谈起来也快。
筹备期间华挽月全程带着瑜君倚君和舒晴,黛衣则看她的身体情况,但大部分她也跟着,还有这几位管事重点培养的下一辈徒弟。
华挽月对她们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压根没办法保留。
五家店同时进行,她不把人教出来,没被李随昱害死就先被繁琐的事务累死了。
仅仅六天,前期筹备全部完成,只等装修做完货源到位就可开业。
这些日子,开店的小姐们日日把仙子美妆当成大本营呆着,严重影响仙子美妆正常做生意。
华挽月干脆在隔壁的巷子买了个院,专门给她们聚会用,还在院里布置了展示板,每天更新她们各自店面的进度。
华挽月的声望在小姐妹圈又迎来一波高涨。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觉得螃蟹好香,往后的人自然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很快华挽月又迎来了一波订单,连长公主听说过后都要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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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仙子美妆。
华挽月虽然忙,但每一个单子在策划期都会亲自参与,因为有些跨时代的想法只在她的脑子里。
不过瑜君倚君和她默契极高,基本上她讲出一个核心,她们就能很好的带着下面的人完成。
所以华挽月虽然累心了点,但也不用所有事都自己亲自去跑。
这日华挽月拜访长公主府,和长公主谈论加盟一事。
事情谈到一半,忽然门童来报,说是楚王世子来接华挽月回家。
华挽月一脸的铁老爷爷看手机表情。
不是,这人搞什么鬼?
她最近为了以后能丝滑离婚,在外面可是没少铺垫他们扶起感情不和,他来拆她的台?
长公主打趣:“听说最近因为李随昱跑寺庙频繁,你在外面抱怨他了?这昱儿打小这样,你别太介意。”
华挽月委屈道:“殿下,不止如此呢,妾身想要个孩子,到现在都没要上。”
长公主惊讶地挑眉:“王妃不是找御医拿药了……不管用?”
华挽月委屈撇嘴,“他都没吃。”
长公主沉吟片刻,“要不从旁氏过继一个?”
“妾身当然想要自己的。”
说到这,李随昱一身绸缎白衣,仙气儿飘飘地进来了。
他头发长得很快,只剩额前一点梳不上的碎发,头上戴了个油润的白玉发冠,露出美人尖和英俊到晃眼的脸,对长公主行李道:“姑母,侄儿来接挽月回家。”
长公主看着他发愁,“昱儿,讳疾忌医不可取,你身边不是有个医术不错的好友,让他给你瞧瞧,不能不吃药啊。”
李随昱刚回家,洗了个澡期间出来找华挽月了,京城里的流言一句都没听说,有些不明所以。
但若是细问,一定会耽误带走华挽月的时间,所以李随昱捏着鼻子认了,道:“侄儿知道了。”
华挽月:“……”
李随昱亲自来接,长公主也不好多留华挽月。好在加盟的事情本经有了一套流程,她们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华挽月便起身和长公主告退。
马车上,华挽月和李随昱相对无言。
李随昱虽然敢出来找她,但是因为他知道华挽月不会在前面给他难堪,可俩人单独相处,他就不自觉的想到驿站那人两人吵架的时候。
半晌,李随昱道:“对不起。”
华挽月条件反射:“哪错了?”
李随昱一顿。
他该怎么说?说实话吗?实话就是他觉得自己没错。
就算华挽月和他吵着和离,李随昱也从不觉得自己造反有错。
瞒着她更是无奈之举。一开始他不了解华挽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透露计划。后来他又担心华挽月因害怕皇权导致焦虑忧心,才一瞒再瞒。
——好吧,他确实有私心。
他怕的就是现下的情况,华挽月一知道他做的事,就要和他划清关系。
李随昱早就若有若无地有种感觉,挽月面对着他的时候亲昵撒娇样样不少,可一离了她的视线,他似乎就没什么存在感。她在京城经商大展身手,混迹富豪圈子也毫无难度,两人之间看似华挽月依附楚王府进京,实则她对他一无所求。
就连孩子的事,李随昱在和华挽月说过时机不合适后,她都全盘接受,不再提起。
俩人就像庙里菩萨和太白金星,看似一个庙里供着,实则没有半毛钱利益牵扯,八竿子打不着。
就算华挽月表现得最喜欢他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未因为他耽误过经商的事,也没有主动找机会与他相处过。
反而是只在忙店铺事宜之余,见到他的时候,跟他短暂的爱一会儿。
李随昱觉得委屈,又想起驿站时华挽月说的那句“傻子才会把真心给一个和尚。”
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