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许博文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大概是因为她的原因,许博文的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的少了很多东西,估计是提前都搬走了,为了显得空间干净也大点。

    总之看起来很是整洁,跟住酒店标房似的。

    许晴奥整理着东西,等把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身上就又起了一层汗了,

    她出去打了水,简单的沾了些水擦了擦了身体,又换了件衣服穿上。

    许博文应该是又去忙了,院子里就她一个人。

    许晴奥蹲在地上洗着衣服,住在别人的家里总不是长久之计,她准备等会去看看她家能不能今晚就收拾个地方住。

    等到把自己收拾好了,许晴奥就出了门,凭着记忆力的方向,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许久未回的家。

    索性现在这个时间点没人在外面闲逛,许晴奥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家。

    老房子跟周围新建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老旧的纹路,有些许生锈的门,砖缝里生出的杂草,无不彰显着这是间许久无人居住的房子了。

    许晴奥从包中掏出钥匙,因为门锁生锈,她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将铁门给打开,推开门,她便被一片绿色晃得头晕。

    许久没人打理的院子,早已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连通往房间的石板路都被荒草压的看不出来,绿油油的一片。

    幸好许晴奥早有准备,拿着从许博文家里拿来的镰刀,慢慢把通往房间的一条小路给清理了出来。

    把割碎的杂草随手丢到一边,推开充满灰尘的房间门,客厅里好似刚走时那样,东西都放在原地,沙发上的褶皱就像是主人家刚坐起身了一样。

    唯一有变化的,也只有开裂的墙皮,地上的灰尘,和结满了蜘蛛网的大大小小的角落了。

    她静静凝视着,客厅里挂着的那张全家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脸,充满了朝气,就连小女孩稚嫩的小脸上,也都是幸福的笑。

    又接连推开其他的几间屋门,一切犹如往常。

    在她下定决心不愿再回到这伤心地时,有其他的人比她更早的就抛弃了这里。

    许晴奥收回目光,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起了房间来。

    一忙便是忙了好久。

    日暮西下,她看着连一半都没打扫好的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想洗个手和脸,却发现因为长久没人住和缴费,连水电都彻底停了。

    许晴奥只好随意擦了擦,脏着手和脸就准备回去。

    一沓沓的荒草堆在院里,一抹更青翠的绿色缓缓钻出来。

    刚要关门的许晴奥惊讶的“诶”了下。

    那是一条通身翠绿的蛇,在光下更显光滑和清透的绿,许晴奥莫名的就想,它摸起来肯定又凉又滑。

    “你在这里住吗?”

    一条蛇自然不可能回应她,但那条蛇黝黑的瞳盯着她吐着信子时,她又觉得像是被人看着似的。

    “从今以后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最好搬个家。”

    那条翠绿的蛇仿佛听懂了,又是吐吐信子,一瞬也不曾回头的离开了。

    “真乖啊。”许晴奥感慨,锁上了大门,暂时离开了这个她今后要住着的家。

    晚餐时,见到许博文的父母又免不了一顿客套。两家的亲戚关系算起来已经有好几代那么远了,只是许晴奥和许博文从小一起长大,许博文天生的就把她当妹妹来看待。

    两家小孩的走动,这才使两家的关系稍微近了些。

    随着这几年许晴奥一家的离开,这关系便自然的又淡了。

    许博文的父亲,也是宜家村的村支书,叫做许正民。

    许正民看起来和记忆中的伯伯差不多,皱纹爬上了他的脸,许是因为身为领导者的原因,又稍添了些严肃。

    他不容拒绝的道:

    “晴奥,既然回来了就多待一段时间再走,明天你们文叔下葬,你跟着博文一块磕几个头就行,也算是给他撑个场面。”

    文叔是几十年前来到这个村子的,他不跟人接触,只在山上住,平常只有跟村民们换粮食才会下来村子里。

    几天前村子里有人突然说文叔死了,一群人去林子里找,这才发现文叔果然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于是便商量着一起给这个异乡人办个葬礼。

    宜山村有个规定,办葬礼得凑够至少十个年轻人来办,为的是让逝去的人记住这些年轻人,以后在下面好帮衬着。

    许博文随口跟许晴奥提起时,她就突然的决定要回来,她这样性格的人,根本在飞速发展的大城市里活不下去的。

    “好的伯伯。”她点点头。

    吃完饭,许博文来找她,给她带了半个清脆熟透了的西瓜。

    插上勺子,许博文笑着递给她。

    “回来刚从地里摘的,尝尝,还拿泉水冰了一会呢。”

    风扇嘎吱嘎吱的响着,许晴奥尝了一口,村子里的西瓜确实又甜又脆,像是一下子吹了凉爽的风似的,让人神清气爽。

    “很好吃,谢谢哥。”

    “就比你大了两岁,不用一直叫我哥。”许博文无奈道。

    许晴奥只好笑笑却没搭话,只是闷头吃起了西瓜来。

    看着她埋头吃着西瓜,许博文想了想又道:“明天早上六点得起来,我们男的抬着棺,你到时候记得穿黑色或者白色衣服,跟在我们身后就行了。等到了中午村口搭起棚子,就在那吃个饭。”

    “好。”许晴奥认真的点点头,看着许博文没有要走的意思,没话找话的问:“明天我帮着一起做水席?”

    “你刚回来在家歇着就行了,都不用你干。那……没事了我就走了,你吃完西瓜早点睡,我明天叫你。”

    “对了,晚上锁好门。”

    许博文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走了。

    看着他背对着她露出后背汗湿的白短袖,许晴奥又看了看墙顶的风扇,有这么热吗?

    ……

    天还蒙着一层灰雾时,许晴奥是先被鸡叫声吵醒的。

    农村的鸡往往起得很早来打鸣,声音嘹亮,加上猛一换了新环境,睡的地方还是许博文的房间,这导致许晴奥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踏实,反反复复醒了很多次,鸡一叫起来她就立刻清醒了。

    出门刷牙洗脸得去院里,许晴奥不想打扰别人,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玩手机,顺便回几条消息。

    等到了六点,她隐隐听见了几个人的交谈声,等院里稍微安静了会,许博文就敲响了她的房间。

    “晴奥,该起来了。”

    她答应了声,又静静坐了会,这才装作刚睡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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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睡眼惺忪的来院里刷牙洗脸了。

    “等忙完就八九点的样子,到时你再回来睡会。”许博文很是温柔的看着她。

    “嗯嗯。”

    许晴奥点点头,末了又露出一个笑脸。

    ……

    清晨的山上雾气缭绕,离得远了就只能看清浅淡的几个人影。

    文叔是寿终就寝,且村子里并没有关系深切的人,因此队伍里并没有多悲痛的气氛,只是随着抬棺木的人不断的往前走着。

    等到了地点,年轻男人开始放棺木,其余人开始假哭的哭,烧纸的烧纸。等全部下葬好,许晴奥跟随着其他几个年轻的许家人一起拜了拜坟,磕了几个头。

    这样,一切便都结束了。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山下去,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雾气也淡了许多。

    走到一半,许博文突然道:“手机忘拿了。”

    他脸色有点红,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连这种重要的随身物品都能忘记拿。

    “我去帮你拿,具体放到哪了?”

    许晴奥认真的问,反正现在整个村子就属她最清闲了。

    “你一个人上去害怕吗?”许博文有点犹豫。

    “为什么会害怕?”

    女孩的脸看起来很疑惑,似乎确实不明白只是去拿手机这事为什么要害怕。

    看她的样子不似作假,许博文说了说手机最后放置的位置。

    最终,其他人都下了山,许晴奥一个人又重新踏上了上山的路。

    这时的山上,正是一天最美的时候,清新的空气,适宜的温度,带着点雾气的树,偶尔有几片叶上,露珠缓慢滑落。

    如画的太阳彻底从云里出来,艳红的,又镀着一层金。安安静静的,无人打扰的路上,许晴奥哼着歌,像只轻快的小鸟,往山上走去了。

    越走越近,一抹青色却比隆起的土包先走进她的视野里。

    许晴奥越走越慢,直至走到美男子一样的男人面前,和他一起望着那小小的隆起的的土包。

    供奉的祭品旁边,放着的就是许博文的手机,估计是他摆完水果又去抬其他东西时顺手放到那就忘了。

    许晴奥走过去,先把手机拿走揣进兜里,旁边的长卷发男人依旧僵硬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晴奥准备走时又看了眼一直盯着地面发呆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他:“你是饿了吗?”

    许博文说过,他是没有亲人的流浪者。

    女孩低头去翻翻兜里,找了半天却只翻出了一小袋鱿鱼干来。

    那是她买了一袋没吃完顺手放进去的,风干的鱿鱼干又解馋又耐吃,是她最常吃的一款零食。

    “你先吃着垫垫肚子,这些贡品你至少等这柱香燃尽再吃可以吧?”许晴奥看着他波澜无波的脸,又解释说:“文叔还没吃完呢,尊重一下逝者。你先晚吃一会,先吃着这鱿鱼干吧,挺顶饿的。”

    穿着青衫的长发男人似乎这时才回过神,黑瞳有了焦距,他缓缓的动了动身体,这才觉察出身旁的人和手里的东西。

    男人转身,看了眼就站在他旁边望着他的白衣女孩,又看了眼手里不知何时被塞的鱿鱼干,神情有点迷糊。

    他是不是世界上第一条吃上大海里鱿鱼的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