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运不止于此,久违的,她的父母打来了电话。
柳无忧热爱自由,她不常在国内,国内几乎都被她玩了一个遍,在许晴奥上大学时,她就把旅游目标转到了国外了。
加上时差,和她旅游的不曾停歇,两人已经长达一年没有联系了。
这次,柳无忧突然打了她的电话。
许晴奥记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她曾无数个深夜痛苦到想要流泪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串电话号,却没有拨打。
这串数字,她铭记于心,却从未主动打过。
许晴奥接了电话,接通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
那边“喂”了声,再得到她淡淡的一个“嗯”声后,柳无忧的声音明朗了起来。
“晴奥,我是妈妈,这么多天没联系,妈妈都想你了。”
那边的背景音稍微有些乱,似乎是在海边,或是在船上,许晴奥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柳无忧没有得到回应,声音却依旧温柔,她继续说着:“听说你回到老家了,没关系的,工作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要紧呀。”
许晴奥这才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回了个“好”字。
声音发出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又开始疼了起来,她眼睛发酸,一点也不想说话了。
柳无忧那边似乎也有些事,许晴奥听到了说话声,啜饮声,直到柳无忧继续讲话,却是有些忙的道别:
“啊,晴奥,妈妈这边有些忙,就先不说了,妈妈爱你,下次聊……”
她照旧说了好,却迟迟没有挂断电话。
最后,是柳无忧挂断的。
许晴奥怅然若失,恍惚是在做梦一般。
下午,许博文也来找了她。
依旧是道歉。
他温柔的说:“晴奥,是我太果断了,总是以自己的意愿为先,忘记了你的感受了,真的很抱歉。”
他说的真诚,许晴奥也不打算再冷脸了,除了这件事,许博文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哥哥了。
两人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许晴奥还问起了景点建设的怎么样了。
许博文笑着道:“非常的顺利,预计会更提前的建好,到时候晴奥可以来观摩观摩。”
许晴奥于是也微笑的点点头。
“晴奥也是想要景点能快点建好的是吧?”他突然奇怪的问了句。
许晴奥并没有一定要建景点的想法,这些对她都是无所谓的,她顺应变化,她想,时间要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吧,反正也无力改变。
许晴奥没回答,只邀请了许博文留在这吃晚饭。
两人就聊了一会儿的功夫,天竟然已经黑了。
许晴奥晚上煮了玉米,又炒了盘青椒炒肉、番茄鸡蛋和土豆丝。
有了好菜,自然得有好的主食来配了。
她自己动手煎了几个饼,做了绿豆汤来当饮品,油香热乎的饼配着几盘下饭菜卷起来,再喝一口清凉解暑的绿豆汤,许晴奥吃的顿感幸福。
许博文似乎有些事,只简单吃了点就离开了。
做的有些多,许晴奥只好把自己吃的撑得慌,这才把剩下的菜放到了冰箱里。
不错,明天早上不用再做饭了。
临睡之前,柳无忧发来了几张海上的照片,她就站在甲板上背对着大海面对镜头微笑,知性优雅,像一位历经了洗礼的教授。
岁月似乎没有亏待过她,让她的气质并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消弭,反而更加出尘。
许晴奥随便回了句,便结束了对话。
记忆中的柳无忧是个很暴躁疏离的母亲,她早早就嫁给了许晴奥的父亲许秋。
许秋长相是奶油小生那一挂,年轻时很招女孩子喜欢,柳无忧就是被他的外表骗了,两人早早结了婚有了孩子。
许晴奥被生下之后,许秋也还是一如以往的不务正业,拈花惹草,但柳无忧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明天你敢出门,我就敢出去玩上好几天。
许晴奥是到处寄养长大的,柳无忧偶尔会母性大发的带她几天,小孩子太久没见母亲了,便会过分黏腻,柳无忧是受不了整天待在家里的。
于是,许晴奥经常看到的是发怒的母亲,或是温柔的骗她出去买菜,实际一走了之。
许晴奥应该感谢她,她不恨她,她庆幸他们终于在十几年的貌合神离中决定分开,也不会再因为她还要被捆绑在一起了。
他们分开,便火速的奔向了自己的新生活。
柳无忧交往了一些年轻的男友,时常全国各地的旅游,直到最后在许晴奥大学时去了国外。
许秋接连谈了几段感情,结婚——分开——结婚——分开,直到有个女人怀了一个男孩,他四十多岁时,彻底进入了为人父的状态。
他们都有了自己所喜欢的生活,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许晴奥,是被抛弃的孩子,她某天看着朋友的父母在下雨时来接孩子放学时,许晴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许秋近乎是冷漠的离开,只偶尔打给她学费,柳无忧蹲在地上抚摸她的头,温柔的鼓励她:“我们勇敢的晴奥,是可以自己生活的吧?”
许晴奥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近乎绝望的点了点头。
她是个乖孩子,不想让任何人为难。
……
许晴奥懊悔于自己总是乱发的脾气,上次因为连日来的烦闷,浮雨奇怪的态度和话语,使她情绪失控,对浮雨做出了自己十分厌恶的行动。
她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只是道歉的话……许晴奥有些头疼,啊啊啊……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夏这时候给她发了消息,许晴奥点进去,是一个图文链接。
里面大致是说,人类一生中会做出无数的错误决定和行为,并会伤害无数的人,一直不碰触只会让伤口越来越深,过早的去弥补,可能还会缝合好伤口。
“?怎么突然想到发这个?”许晴奥有些奇怪。
苏夏回的很快:“一点小小的感悟而已嘛,我们一起学学!”
许晴奥盯着那图文发呆,最后决定,先去山上一趟再说。
她拿了一书包的零食,鱿鱼干装了几大袋。手里又提了个袋子,是一些她最近尝试做过的糖饼,对她来说太甜了,不知道浮雨会不会喜欢。
许晴奥提着东西上了山,总觉得最近村子里冷清了许多,在她的院子里坐着竟然都听不到村民们的吵闹声了。
不过最近是农忙季节,大概都忙起来了。
许晴奥走到半路,就在路上碰到了浮雨。
浮雨穿着熟悉的青衫,发间还束着她给的青丝带,正站在路边,看起来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
“你今天不困了吗?”
许晴奥走到他旁边,觉得浮雨站的这个位置真不错,树木刚好遮住了太阳,很是凉爽,缓解了她刚刚走上来的闷热。
浮雨摇摇头,说道:“等你。”
许晴奥把手里和背上的包递给他,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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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的?”
浮雨接过背包,有模有样的背上,右手提着袋子。
“……猜的。”他低着头回答。
“猜的还挺准。”
许晴奥笑了笑,两人一起往常去的小河边走去。
“那天……”她嗫喏着开口,也望向了地面。
两人一大一小的影子被照在路上,看起来还挺好看,她盯着地面继续道:“那天我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真的对不起……”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许晴奥总结道。
浮雨转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便都站立不动了,许晴奥冲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原谅那次的错误吗?”
浮雨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出:
“你从来都没有错。”
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像是有了肌肉记忆似的,无条件的信服与相信,眼神澄澈。
似乎他打心眼里就是这样想的。
许晴奥不懂,他是对所有跟他相处的人都会如此吗,总让人产生误会。
来到他们经常呆着的河边,浮雨放下了背包和袋子。
眼巴巴的转身看着她,像极了等着她拆礼物的小孩。
许晴奥想笑一下,牙疼却突然的又开始犯了。
她指了指背包,边揉着半边脸边说道:“那是给你带的零食,自己打开吃吧。”
浮雨并没有立刻去拿零食,他看着她不自在的用手捂着的半边脸,略显紧张的开口询问:
“怎么了?”
“牙疼。”许晴奥吸了口凉气,疼的眉头直皱。
这牙疼已经是老毛病了,总也治不好,便只能忍着。
浮雨走上前,眼神认真的盯着她的嘴看:
“张嘴。”
“我看看。”
许晴奥于是放下手,莫名的乖乖的张开了嘴,露出那几颗疼起来的牙齿,像是在面对医生一样。
两人都很正经。
浮雨垂下眼,视线扫过她的口腔,停在几颗她费力指着的牙齿上。
许晴奥有些控制不住的轻晃,以至于浮雨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拢住她的下颚,以方便他能看清楚她口腔里的情况。
那几颗牙齿十分白净健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浮雨想,可能是人类的心理引起的,人类,是很脆弱的、被情绪控制的生物。
于是他伸进去食指,缓慢的摩挲了几下那一排的牙齿,圆润光滑,确实是很健康的牙齿。
许晴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另一只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好像在说:怎么还没看好呀。
浮雨温柔的轻触她的牙齿,像在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宝物,口中轻喃:
“请不要再让她疼了。”
许晴奥瞪他,觉得他又有些疯了。
浮雨终于收回手,放开了钳制她的举动,拿出一张丝帕擦起手指来。
似乎已经做好了检查。
“你玩过家家呢?!”许晴奥捂着脸,愤怒的指控他,看了他的举动又立马跑到河边捧起水漱口来。
心想,你嫌弃我我也嫌弃你呢。
等她漱完口,浮雨也蹲在了她的旁边,期待的询问:“还疼吗?”
许晴奥刚想问他是不是以为拿哄孩子那套就能治病,但话还未说出口,她却发现刚刚还巨疼的牙齿,竟然真的不疼了。
她一脸疑惑的按压牙齿,却没带来一点疼痛。
……竟然……真的好了?
在那种哄小孩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