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祈弯下腰,不免有些紧张。
【没想到我第一次解男人的衣服,竟然不是在那种情景下。】
纤细白皙的手指向下探,解开了一排扣子。
接着,他抓住谢暮的胳膊和肩膀,把男人往右侧推,再将病服向上拉开了一些,露出光滑的背面。
因为背对着,他没注意到男人极轻的蹙了下眉。
所幸背上没有褥疮,池祈松了口气,“看起来挺干净的。”
“嗯嗯。”沈晚霁道:“哦对了,还有大腿,小池你也检查一下。”
检查大腿?
那岂不是要脱裤子?
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池祈迟迟没有动作,偏偏沈晚霁又在催他,“小池快点,检查身体而已,不要有心理负担。”
怎么可能没有心理负担,池祈虽然喜欢口嗨,尽说些虎狼之词,但他本人其实很单纯的,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孩,跟男人的身体碰触都少之又少。
尽管鼓足了勇气,依旧下不去手。
脱植物人的裤子,传出去了他的脸往哪里放?没名没分的,说句难听的,谢暮醒了后都能告他性骚扰。
池祈委婉开口,“沈姨,我觉得吧……”
“停!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池祈:“……”
好霸道。
池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胡诌乱道:“姨,真的不行,我怕长针眼。”
“不应该啊,小暮以前天天锻炼的,不说秀色可餐,也没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沈晚霁百思不得其解,眨眨眼道:“但确实是有些委屈你了,你等等我啊。”
十秒后,哗哗的机械音响起,“支付宝到帐10000元。”
“小池你就当帮我个忙,事成之后还有大大滴好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池祈见钱眼开,立即转换态度应了下来,美滋滋道:“好的沈姨,没问题沈姨,小池保证完成任务!”
拜托,那可是10000元,谁能拒绝?
反正他拒绝不了。
【老公,我不是有意看光你身体的,是你妈妈要求我这样做的,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故意要看你身体的,你放心,我不会乱摸你的,眼睛也不会乱瞟乱看。】
【嘿嘿,要和老公坦诚相见了,好害羞好激动哦,嘿嘿,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擦口水)老公,请相信我。】
阿门,池祈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
他一只手托住谢暮的腿弯稍稍抬起,另一只手扁起裤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祈总觉得谢暮腿部肌肉很是僵硬,较劲似的在往下压。
成年人的体重摆在那儿,手腕处是沉甸甸的重量。
看完小腿的皮肤状态,池祈站在床边歇了下,床上的人还在静静躺着,在某个瞬间,面部发生了细小的变化。
唇部好像抿的更直了,池祈从里面读出了烦闷和不愉快。
?植物人的表情有那么丰富吗?
不对,我的敏锐度那么高吗?
池祈找了个合理的解释,他可能是无意中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就像以前学习的时候,盯着自己写的汉字久了,会越看越觉得奇怪,直到生出否定的想法。
他太过疑神疑鬼,才会觉得谢暮哪哪都不对劲。
秉着这样的想法,池祈的手伸到了谢暮的裤带边缘——
刚要往下拉,手被覆盖住了。
他用力挣,挣不开……?
池祈:“!”
“!!!!撞鬼了啊啊啊!”
那边沈晚霁猛得站起,呵道:“小池怎么了?别怕,跟着我念,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刚刚,谢先生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池祈拍着胸脯,气都没喘匀,“吓坏我了。”
现在的植物人真可怕,动不动就诈尸。
沈晚霁却兴奋起来,话速都变快了,“小暮有反应了?你做了什么让小暮有的反应?赶紧再做几次,医生说了,这是他对外界有了感知,多刺激刺激,说不准小暮就醒了。”
池祈晕晕乎乎,努力从话里提取信息,“所以,我还要继续扒谢先生的裤子。”
“嗯嗯嗯,小池宝贝,小暮能不能醒全靠你了。”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三言两语间,肩上压起了重担,池祈跟不上沈晚霁跳脱的思维,含糊道:“应该只是巧合吧,您别抱太大的希望。”
“好好好,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死马当活马医吧。小池快行动,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补药乱用名人名言啊啊啊!
哗哗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支付宝到帐100000元。”
“您说得对,生命的意义在于开拓而不是固守,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应该失去尝试的勇气,生命的每个阶段,都是新鲜、有活力的,拥有着无限的可能。”
池祈将手机放下,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颤颤巍巍的抬手,伸向谢暮的裤腰带。
他闭上眼,在心中大喊。
【别管我让我发疯[抓狂]别管我让我发疯[抓狂]别管我让我发疯[抓狂]别管我让我发疯[抓狂]别管我让我发疯[抓狂]】
“脱掉了。”
沈晚霁问,“有反应吗?”
池祈睁开眼,仔仔细细的观察后才道,“好像没有。”
呼~他就说是巧合。
沈晚霁沉思了下,又问,“全脱光了吗?”
“没有。”池祈尬住了,犹豫开口,“谢先生还穿着内裤。”
沈晚霁立即提议,“那你把内裤也脱了吧,这样刺激肯定更大,说不定小暮为了捍卫自己的节操,就会醒来。”
?臣妾做不到啊!
我感觉他呕出一口血的可能更大。
沈晚霁听着他沉默的呼吸,“小池你不愿意吗?”
池祈斟酌着措词,“主要谢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在昏迷的情况下,把他脱光了,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啊。”沈晚霁说,“就算你不脱,平日里也会有别人脱的。”
“……”
不受控制的,池祈脑补了,数不清的人排着长队给谢暮脱裤的面面,好……好生狂放。
“医院的护工每天都会给小暮擦拭身体的,只是脱个裤子而已,一切都是为了小暮好,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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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护工啊,我还以为……
池祈怕他再不答应,沈晚霁下一句就是,别人都能脱,为什么就你不行?
又默念了好几次10000元,池祈终于下定决心,勾起了谢暮的黑色内裤边缘,别的不说,布料还挺舒适,摸在手心滑溜溜的。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出现。
吱呀,门被推开,紧接着一道很冷的男声传来,“你在做什么?”
被人撞见,还是如此不雅观的场面,池祈神色一紧,猛地抽回手,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然而——
啪——高弹力橡筋与皮肤接触,发出了清亮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中尤为清晰。
池祈当场石化,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生锈的机器,不知道该如何运作。
我没脸呆在这个城市了,我要连夜扛着火车逃离!
【哥,你当没看见呗,我是无所谓的,不轻易破防的,但是我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当然不是我哈,我一直都是可以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吧,也不至于破防,就是照想顾下朋友的感受,建议你还是当没看见吧,当然眼睛是你的,我就是……就是替朋友感到难堪罢了!】
无论再如何发疯,现实还是要继续面对的。
池祈控制住想逃跑的双腿,艰难的转过身,先是被男人极具冲击力的帅脸晃了神,又瞧见他竟坐在轮椅上。
轮椅……
好熟悉的设定。
【啊!我想起来了!
当时和谢暮一同出车祸的还有江家的长孙,这人八成就是江舟望,那场阴谋里,谢、江两家差点同时折损继承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池祈解释说:“我在检查他的皮肤状态,你别误会。”
江舟望淡淡颔首,“嗯。”
他单手转动轮椅,挪到谢暮的床边,睫毛低垂,良久后冷嗤一声,“你躺在这里是舒服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
床上的植物人注定不会给予他反应,江舟望面无表情的又盯了一会儿,冷着脸离开了。
没开玩笑,江舟望进来后,病房的温度都降低了,池祈努力缩小存在感,全程不敢搭话,等他走后,才悄咪咪的松了口气。
【传闻中江舟望和谢暮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难道是塑料兄弟情?
不过,长得倒是如出一辙的好看极了。】
因着这次打扰,池祈丧失了扒内裤的勇气,他身心俱疲的回到家里,洗好澡换了衣服,趴在床上给安洵发信息。
[池祈]:今天在医院碰到个帅哥,气质简直了,是你喜欢的类型。
[安洵]:啊啊啊是谁?有图吗?(让我康康jpg.)
[池祈]:他太冷了没敢拍图,跟制冷机似的,在他旁边站着我冻得慌。
[安洵]:哈哈哈哈哈哈制冷哥。
[池祈]:我记得你外祖家和江家关系挺好的,你见过江舟望吗?我今天碰到的就是他。
[安洵]:别和我提他,看他我就来气。
[池祈]:你认识他?
[安洵]:睡过。
[池祈]:“!”
靠靠靠,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