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今天就找黎溯帮个小忙,祝朝意简单洗漱过,戴上帽子,擦好防晒乳才出的门。
她昨天下午有些晒伤,晚上敷芦荟胶敷到快睡着,皮肤才好受一些。
鸭舌帽沿很宽,能将她的视野全部遮住。
祝朝意打开房门时只听“咚”一声闷响,动作猛然停住。
撞到沈时今了?不对,她才出门,没那么快回来。
那是,这山上有什么小动物,被她这一推门撞飞出去了?
祝朝意缩在门后,从门后边露出一双眼睛。
敞亮的庭院里,有一人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脸,似乎疼得不轻。
“……早。”祝朝意说。
宋俨捏着自己的鼻子,腰还没直起来,长眉紧缩,眼眶里是被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祝朝意走出来,将门关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外面有人。”
宋俨嘴皮子动了动,她没听到声音,礼貌询问:“你在爬山吗?”
上边住着都是女生,宋俨和苏挽星一屋,总不会是有事来找她们。
宋俨谨慎地呼吸,等那阵酸胀的疼痛缓了些,才鼻音极重道:“不是。”
他在三号屋看到沈时今经过,犹豫了很久,本来只是上来看看她起了没,但手放在门把上还没下压,鼻子就先遭到了冲击。
不过应该没断。
宋俨牵起一点笑,慢半拍地接受她不是很诚心的道歉:“没关系。”
但他也没说自己是来干嘛的。
只接着问:“你去晨练?”
祝朝意第一反应如此,难道是听说了庄摇和蒋书同会去海岸健身房?
她这个每次早读都踩点到的人,第一次和庄摇约会就准时早起。
现在和他吃了个烛光晚餐,竟然就要主动去找他了?
还是说,他们昨晚就约好,祝朝意才上赶着一睁眼就……
“没,去找点东西吃。”祝朝意说完,挥了挥手当作拜拜,便径直离开。
她低着头,用帽檐挡阳光。
但能听见两人份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一轻一重。
她快,宋俨也快。
她慢,宋俨也慢。
又不是故意撞到他鼻子的,这么跟着她是想要伺机报复吗。
祝朝意小心着脚下,就怕宋俨发坏水吓她。
但他们下到半山腰,路过了三号小屋,宋俨才开口问:
“你昨天晚上,收到了几条短信?”
噢,原来是来耀武扬威的。
难不成恋综大男主拿了全票?
祝朝意说:“三条,你应该很多吧。”
过了三四秒,宋俨才回答:“两条。”
“噢。”祝朝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非常震惊。
除了她只有一个人选宋俨?
他不会是这届恋综男主混得最差的吧??
唉,早说了,他这别扭性格不吃香的。
现在流行的应该是阳光甜心绿茶,还有白切黑疯批哭包。
阴郁毒舌和傲娇嘴臭的市场占有率都下降不少。
祝朝意脑后有撮睡得翘起来的头发,在帽子下边弹得正欢。
宋俨虽然不意外,但还是觉得那个数字3极为刺耳。
也不独自黯然伤神了,只想知道抢了祝朝意心动选票的男人是哪个。
该死的幸运儿。
他问:“你发给谁了?”
祝朝意脱口而出:“你啊。”
宋俨:“?”
他脚步顿了顿,和她才拉开不到一米,又急急追上去,“你发的什么?”
祝朝意皱眉。
她发完就忘,想了半天,有点犹豫地道:“说我,不会放弃的。”
而宋俨把她的这点迟疑理解成为赧然。
“……不会放弃?”他嗫嚅着重复。
下一秒就听到她浅淡一句:
“嗯,不会放弃你。”
缺水得蔫头搭脑的小花朵又“啵啵啵”地全盛开了,圆滚滚地挤在一处。
红粉色从耳朵蔓延至脖子,宋俨早晨套了件带帽卫衣,此刻把帽子抽绳倏地拉紧,将通红的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噢,我还以为你会发给庄摇呢。”他嘟嚷。
都忘了那条短信的全貌,还有昨天自己pass掉的理由。
祝朝意有些烦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这是在干什么?
收到的短信太少,所以从她身上寻找自信吗?
还是说苏挽星没选他,宋俨现在正在痛苦虐恋?
到达山脚,她加快步伐走向公共厨房,“没,我拒绝他了。”
宋俨对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翘起唇角,声线却平直得没有多少感情:“那他岂不是很伤心。”
祝朝意没多想,“应该不会,阿摇看着就是个乐天派。”
不至于被认识才两周的她拒绝,就难过到哪里去。
她语气寡淡,如同在陈述“海是咸的糖是甜的”这类客观事实。
宋俨莫名想到,如果是他被祝朝意拒绝——
那她大概也是像丢掉一张擦过手的纸巾,转眼就能将他忘个一干二净。
被不吉利的想象堵住心口,宋俨用虎口抵着前胸,不自知地放慢脚步。
而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恢复为原来的步速,和祝朝意一起掀开了公共厨房的碎玉珠帘。
也是可笑,他在想一件很可能不会发生的事。
祝朝意可是为了他拒绝庄摇的,他又何必去共情对方呢。
餐桌上放着两篮子新鲜的香蕉,祝朝意先摘了一根,突然道:“其实,我好像,还是有点抱歉。”
对庄摇。
因为她没有恋爱的想法,又由于系统任务,必须只能对宋俨直进。
那么在这个恋综,她注定是要遛几个男嘉宾的。
庄摇就是其中之一。
宋俨没吃香蕉,他从冰箱里翻出昨晚用剩的食材,打算煎两个太阳蛋吐司。
听祝朝意这么说,他没忍住轻嗤:“你拒绝就拒绝得干脆点,别拖泥带水,又给人家希望。”
她对庄摇有什么好抱歉的?
强扭的瓜不甜,她总不能顾及庄摇喜欢她,为了不让他伤心,就和他在一起吧?
宋俨清洗过砧板,把吐司边切掉,中心挖空,起锅点火。
未待黄油融化好,他便将吐司条像相框一般摆在平底锅里,又卧了两个鸡蛋进去。
滋啦作响的油炸声中,他的声音也冰凉得没有染上一点烟火气:
“如果因为抱歉,再给出错误的信号,对很多人而言都是残忍。”
祝朝意靠在桌边,看到蛋白凝固,宋俨把吐司的另一面翻过来,露出煎好的焦糖色。
“说得也是。”她蓦然笑笑,“你经验还挺丰富。”
宋俨侧脸瞥她,“别乱说话。”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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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众人陆续起床,早起晨跑健身的也都梳洗过,不知不觉就聚在公共厨房中。
江知源是倒数第二个来的,在祝朝意对面坐下,问:“其他人去哪儿了?”
祝朝意看了一眼,还没想明白这“其他人”指的是谁。
姗姗来迟的顾雁飞便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的最后一个空位上。
“黎溯等会儿来。”他说。
祝朝意才想起自己还找这位大厨有要紧事,生死攸关。
将近九点,顾雁飞还没吃东西,也不着急,撑着张俊脸挨向祝朝意。
“我们昨晚睡的榻榻米,虽然我在日本住温泉旅馆时也躺过,但还是不太习惯,腰酸背痛的。”
祝朝意被他嗡嗡念得耳朵酸,轻睨过去,“你气色不错。”
皮肤透亮有光泽,嘴唇红润有血色,一看就是不缺营养和睡眠的。
她敷衍地夸了句,顾雁飞眼里淌着笑,胳膊往后一撑,肩上略有宽松的夹克就不经意下滑两寸。
结实隆起的胸肌鼓鼓囊囊的,在纯白背心下呼之欲出。
“你脸上有东西。”宋俨拍了拍祝朝意的肩膀,让她转过脸来。
一同转移的,还有没来得及向下看的视线。
祝朝意以为自己脸上出现了晒斑,有些紧张,“哪里?”
宋俨没想到她回头时,脸会这么近。
她的发尾扬起,和帽子一块儿差点扇了他一巴掌。
柔软的、甜而不腻的鼠尾草海盐香呼啸而来,把他淹了个透彻。
让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海浪声、不知名小雀的唧喳声,都瞬间消失。
“我看看,这里……”他克制地抬手,把她耳边掉落的头发别回去,边缘修建圆润的指甲小心收着,没有刮到她的脸颊。
祝朝意颊侧发痒,又联想到会不会是岛上的小虫子,眉头锁得更紧,“弄掉了?”
宋俨的牙齿在嘴唇里悄悄咬了一下,“嗯,差不多。”
他明目张胆地吸引注意力,顾雁飞被他这低级却有用的手段气得,脖子上青筋都不禁鼓起。
“俨哥,能再假一点吗?”顾雁飞皮笑肉不笑。
祝朝意闻言眯了眯眼,“弄干净了?”
宋俨没理顾雁飞,只淡淡看她一眼,语气寻常,“好了。”
他长着一张眼高于顶、不屑于说谎的脸,祝朝意不疑有他,只当顾雁飞是在无差别攻击。
不过还是掏出小镜子,仔细地看了又看。
既没发现晒斑,也没看到小虫。
她这才安下心。
而黎溯终于出现在公共厨房的时候,室内广播也突兀地响了起来:
“请各位嘉宾更换泳装,在浅海区集合,用抢凳子决定今晚的住宿。”
节目组提前通知了众人准备游泳装备,因而大家都没有过于惊讶。
蒋书同蹙眉,“浅海区在哪?”
苏挽星把电子地图打开,指给他看,“似乎就在昨天,我们组的幸福餐厅那块儿。”
宋俨蹭着祝朝意的手机看地图,有点心不在焉。
泳装。
祝朝意穿。
肯定好看。
但他不想有那么多人一起看。
不过广播通知的重中之重,在于今晚的住宿分配。
如果是十人一起的集体游戏,他今天绝对要和祝朝意住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