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药方的传奇故事,还要从一位兽医说起。
自幼跟随师父学习道医之术的慈云,那年四十来岁,去隔壁的村子给村民瞧病,村口拴着头老黄牛,牛肚子涨得老大老大,发出痛苦的哀鸣。
兽医掰开老牛的嘴,正往嘴里塞药,慈云盯着木桶里的花跟叶子问:“给牛喂得啥,咋还有花。”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金银花、槐花、绞股蓝,土方子试不试吧。”兽医从山上随便采来的,切吧切吧,拌在一起当药使。
本只是好奇一问,却没想到,等慈云给人瞧好病,折返再经过村口时,吃了药的老黄牛,肚子竟然已下去大半,这三味药调节肠胃的功效如此强劲,震撼到慈云。
之后,她以此三味药为基础药,在行医实践中,针对肠胃出现问题的病人,加入不同药材,配方不断调整完善、反复使用,才有了后来的神秘药方。
在外云游的那些年,该药方一再被证实既便宜又有效,尤其是搭配具有消炎属性的药材时,药效表现翻倍的好。
中医理论,讲究药食同源与“四气五味”,通过调和人体的阴阳平衡,达到养生保健、预防疾病的作用。
见药方效用如此之好,慈云便有意往预防养生的方向去调整,日常食用不易加入消炎药材,但不加效用衰减得很快,又达不到预防疾病的效果,直到加进无名草。
它辅佐平衡了,各味药材的性能功效,堪称完美。
沈柔娇在大师父的故事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养生保健!
几乎瞬间她就联想到,那个“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广告,一年完成13亿销售奇迹,创造保健品神话的脑白金。
这是个巨大的商机。
八九十年代,中华大地上曾掀起过多轮的保健品风潮。前世做服装企业的沈柔娇为接触人脉,花钱上商学院的EMBA课程时,老师讲过三株、太阳神、中华瘪精等案例,当时是以失败案例分享的。
前世所有保健品的相关信息,快速在沈柔娇的大脑中跑成一个闭环,从药方到产品研发,再到广告投放、营销策略,每一步都让她兴奋不已,尤其是失败案例,在一定程度上,能帮沈柔娇避开可能会踩到的坑。
果然,学习使人进步,人就是要多学习。因为,也许突然有一天,你就会用到它。
万事开头难。
从一张药方开始,要成长为火遍大江南北的保健产品,前期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很多的困难要克服。
不管什么生意,最关键的是产品力,就是产品好,产品有用。尤其是保健品,那些倒下的巨型企业最后都死在这一条上,因为坑蒙拐骗长久不了。
说到底,保健品的最大质疑,是这东西真管用的吗?
既要从科学角度证明有效,还要让消费者能切实感受到实际效果。所以,当年大量的保健品企业捏造事实做假广告,假医生、假科研人员、假患者,全靠假来包装,事实证明,假的真不了。
最后,不管企业做到多大,都被“假”字反噬。
而,沈柔娇打算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降维打击。
既然“药食同源”,既然大师父的神秘药方,是先治病后防病,那就从药品开始。
将配方开发成药品,造福患者的同时;用药效带动养生保健,从能治病到能防病,两条腿走路,卷到他们没朋友,从源头整治行业风气,让骗老百姓钱的黑心企业无立锥之地。
机会不等人。
到底是没能劝住她,甚至搬来周师傅也没能劝住她。周淮樾不仅没劝住,还把自己也了搭进来。
“师傅,退学后。我要种药材,做药品,开药厂。”
沈柔娇的话硬控了周淮樾一分钟,他眼睛没眨一下,视线定格在她脸上,良久后问道:“开药厂?”
就因为一张药方,她就要开药厂。周淮樾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震惊,他手里也有几个祖上传下来的药方,顶多看病救人时用用,从未想过其他。
她怎么什么都敢想,都敢干?
又是从哪里学得开工厂的本事?
开药厂,可比搞药材收购站难多了,前者依赖赚差价,后者依赖开拓市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他又睨了沈柔娇一眼,心想:当然她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搞不出这么多事。
“对。从大师父的药方开始,先把治病的路走顺,再走防病的路。”她眼睛中闪着光,不带闪躲,信念坚定。
这眼神周淮樾熟悉,当时她给村长上课那天也是这种眼神,她是认真想过的,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异想天开。
“你想怎么干?”好像被她吃定似的,一个眼神便说服了他。
“以药方做散剂。买设备建工厂,跑医院渠道。同时,试验种植无名草,等待合适的时机,推出保健品。”
果然,她都想得明明白白。
“好!想干就干吧。”他还能说什么,除了支持也没其他的路可选。毕竟,在做生意方面,她确实比他强太多,属于周淮樾脱了鞋也追不上的程度。
慈云大师父能找到她当徒弟,真是三生有幸。给一张药方,她就敢开药厂。佩服慈云大师父,有真本事,看东西准,是位高人。
高二刚开学,沈柔娇便办理了退学手续。
段白生在宿舍楼下堵住她:“沈柔娇,我已经答应你,高考前不同你讲话了,你为什么还要退学。”他是听同学说的,还不相信。
“!跟你没关系,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好好努力,考上大学有奖励。”沈柔娇真心希望他能考上大学,除了鼓励,她也没其他办法。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屡次被她激励后,段白生的进步非常大,已开始跟着高三的同学,做模拟试卷了,他一定要拼到底,不能让沈柔娇看扁,不能让她失望。
“等你考上再说。现在不能讲条件。”他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表情,差点逗笑沈柔娇。
前世他们是不欢而散的夫妻,今生她只希望段白生能考上大学,改变他自己的人生。
魏老师,同学们都轮番劝她再想想,但没啥用,她下定决心的事,八匹马拉不回。
“学姐!你不上学干啥?”顾长庚着急忙慌地赶来问她,怎么好好的,过个年学都不上了。因为瘟疫,过年期间他被顾母困在家中,哪儿都不让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点大事。等退学手续全部办好,我去家里找顾县长汇报工作,到时你就知道了。”
办工厂这么大的事,既要有厂房,又要有机器、员工,当然也必须有地方关系,最好还能拿到支持政策。本源县目前没有制药厂,又打算发展中药材经济。
在这个档口上,办民营药厂是个好机会。
沈柔娇心中有两套方案,能走县里走县里,不行,就去陆市长那边再试试。
“那你啥时候来我家。我妈等着给你做好吃的呢。”一个来月没见,顾长庚觉得沈柔娇有些不一样了。有种挣脱枷锁,彻底释放的利落,连退学都办得这么干脆。
“两天后,我带师傅一起去。”她懂怎么办工厂,周淮樾懂怎么做药剂,再找个懂设备的技术人员,他们的小厂子就能搞起来。
“啥,你师傅、我师公回来了。”顾长庚瞬间兴奋地凑近,周淮樾这名字他听过太多次,尤其是疫情期,传言是他开出特效药,才控制住疫情的。
又懂画画又懂医术,果然能当师傅的师傅,是顶厉害的人物。
“顾学弟,你别叫他师公。我师傅他脾气差,骂人凶得很。”师公怎么听都像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实在与周师傅的年轻形象不符。
她们在学校聊天时,沈天城与周淮樾在药材站谈论小妹要办厂的事。
“她能行吗?”沈天城心里没底,如果说药材站是他认知的上线,那开药厂早不在他的理解范围。
靠着药材站,沈家已是全村首富,吃喝不愁,就算躺平也有钱赚。小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上学进城嫁人,吃香的喝辣的。
没必要再搞风险这么大的事情。办厂投资不是小数目,万一没搞成,再万一有个政策变动,分分钟亏损到什么都没有。
“能。”周淮樾只回复了一个字。
甚至,他都没想过会干不成。
“行,那跟着小妹干!”以前,周淮樾在他心里是不靠谱的存在;现在,周师傅在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表彰他在疫情中做出卓越贡献的文件,发到村里,沈天佑连续广播了三天。全村村民恨不能把周知青供起来,他可太给河东村长脸了。
村长指着收音盒子对女儿彩凤说:“你听听,那周淮樾不是普通人吧!你还看不上人家。我看啊,是他瞧不上你。”
知青办理回城文件那会儿,村长与周淮樾母亲通过电话,对方说话的口音、语气,一听就是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
后来,周知青带着沈家人挖药材,大家才知他根本不是什么草包。村长也是从那时起,尤其看好他的,是真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
可惜,彩凤喜欢沈如山那臭小子,而周淮樾喜欢沈柔娇那鬼丫头。只是他嘴硬,不承认。
……
第三天,本源县,顾长庚家。
沈柔娇去找顾县长商量开药厂的事,周淮樾提着茶叶、水果跟在后面。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对上顾长庚望眼欲穿的眼,“师傅!你们终于来了。”
!
额,谁让他叫师傅的。
周淮樾眉头紧皱,眼眸沉了又沉,“他是叫我,还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