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难得的晴朗，温度上去不少，车窗紧闭倒显得有些闷人，旁座托卡伊垂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绿川光犹豫一下，“要开窗透气吗？”
“不要，冷死了。”对方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又因为是托卡伊显得很合理，毕竟在安全屋还要开暖气。
绿川光对这人怕冷的程度又多了一点认识，他十几岁的时候这个季节能穿着薄外套和zero到处疯玩，当然现在也完全不怕冷。
车程不远，目的地是一条不太繁华的街道，绿川光提着皮箱跟在托卡伊身后，最终停在了一家破旧的诊所门口，门槛有些弯曲，没什么灰尘，到处透露着经费不足的气息。
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来开门，那是一个瘦削的男人，眼窝凹陷，眼球上的血丝，黑眼圈以及白得吓人的脸色都表明他长时间保持着不健康的作息。
“你们是？”他声音有些沙哑，神色迟疑。
凉宫郁也递出一张名片，“我想我们应该借一步说话，花曲先生。”
被陌生人叫出名字是一件极其惊悚的事，花曲丰人确定自己完全没见过这两个人，他看着两人极度自然的进屋落座，还好心的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似的低头看名片的内容，“你就是凉宫郁也？”
“看来你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我有点伤心了，花曲先生。”
“我说了，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花曲丰人有些激动，看起来马上就要撅过去了，苏格兰贴心的把凳子推了过去。
“真的吗？”凉宫郁也不紧不慢道，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放缓。
仿佛被黑山羊的瞳孔注视着，男人身上诡异非人的压迫感压得花曲丰人呼吸急促，明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却战战兢兢局促的被旁边蓝色眼睛的男人请了坐。
不答应的话会有最糟糕的后果，他惊恐的想道。
搞什么鬼，不是刚刚还让自己和善点吗？自己转头就开始□□那一套威胁人，绿川光腹诽着，他就是想自己吓人玩吧。
凉宫郁也话锋一转，“你曾在白鸠制药工作，后来去美国深造，以那对“疯狂的科学家”夫妇为灵感才开启了现在的研究，但你同样不被业界认可，落魄如此，人们以为你已经退出学术界了，但你仍然没有死心——这个小诊所，恐怕就是你的作为实验室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曲丰人警惕道。
“没关系…你的帘子后面我没猜错是制粒烘箱吧，专业的制药设备可不便宜。”
花曲丰人脸色更白了，凉宫郁也这会倒是变换了态度，以一种企业宣传部的语气卖安利。
“其实我们待遇很好的，你只需要搞你的研究，经费有组织担着。”全年无休，经费全靠自己薅。
“研究员是珍贵的人才，组织当然会重视你，随时有人保护，安全很有保障。”战略资源，全方位安排监控摄像头，现在这就有一个，安全，不出意外的话。
这对于如今落魄狼狈的花曲丰人无疑是巨大的诱惑，每一点都在他的心上，他最关心当然是自己的研究，经费，安全保障，这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凉宫郁也露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假如不是在这里，或许会有人相信这是个和善的家伙。
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养狗很实用的技巧。
绿川光学过一些医学知识，而托卡伊刚刚说的制药云云显然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围，至少是医生或者其他从业者的标准。
但为什么托卡伊会负责研究组的工作，他不是行动组成员吗？
“花曲先生，我们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对方拎过皮箱丢给花曲丰人，被砸到趔趄了一下，托卡伊欢快道，“入职礼物，你会喜欢的。”
只是简单的皮扣锁，绿川光一路拿过来自然是查探过的，这个皮箱很轻，应该不是什么现金之类的东西，他的想法是对的。那是一个有些褪色的粉色布偶熊，上面还系着浅蓝色的丝带，童趣可爱。
“事先声明，神秘主义在我们这不受欢迎哦。”凉宫郁也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气氛陷入诡谲的僵持，瘦削男人眼里多了什么情绪，消失太快以至于绿川光没能捕捉到，但对方很快有了行动，他先去反锁了门，这让两人有些出乎意料。
如托卡伊所说，这家诊所并非表面一样普通，两人跟着对方进入地下室，熟悉的瓶瓶罐罐和仪器，空间有限显得相当逼仄。
引人注目的是，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支着一张小床，那上面正躺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男孩。
“实验体？”凉宫郁也挑眉，这话引得绿川光侧目。
花曲丰人很快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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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并没有进行临床实验，我是在隔壁巷子口捡到他的，他前两天一直在发烧…已经昏迷三天了。”
他还有没说完的话，而凉宫郁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伸手把男孩的手腕翻过来，被瘀痕覆盖但依稀能分辨出针孔，有轻微浮肿。
被注射了药物，而且超量。
凉宫郁也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打开新闻栏目，他的动作没有挡住绿川光，标题的帝丹中学学生失踪案件恰好发生在前几天。
男孩名为青峰圭佑，帝丹中学初中部二年级B班学生，于四天前失踪。
两人沉默了一阵。
绿川光率先开口，“以后少看点动画片，看看新闻吧。”
明明昨天他已经听到新闻播报的声音了，下一秒就被调到了动画片，看这个样子，所以昨天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是真的喜欢看动画片…算了，至少不变态。
觉得这个话题对自己来说不太妙，凉宫郁也选择祸水东引，“我猜猜这不会和你有关吧，所以才不敢交给条子解决？”
事实确实如此。
花曲丰人为了研究经费私下制作违禁药品贩卖，而他在为这个男孩采集血液样本时，居然发现有少量自己违禁药品的残留。害怕警察会查到自己头上，因此才选择了不上报。
“既然要我做事，你们应该保护我吧，我不能被抓进去！”
男人瘦削的身体颤动着，一双红瞳孔紧紧盯着托卡伊，“我答应你的要求，前提是帮我解决他们。”
“还没有获得代号就要提要求了？”绿川光煽风点火，他进组织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托卡伊也没有这么好脾气才对。
本来以为只是个hr任务，怎么又要加班，而且听起来就很麻烦，凉宫郁也烦躁的掏出巧克力棒，“你还真是不客气。”把最近的来光顾你生意的名单都给我吧。”
“他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似乎是个毒枭。”
这话让凉宫郁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核对了一下时间，假如他没记错的月山发给隼人的最后一条信息也是这个时间。
没看到托卡伊发狠给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开一枪，绿川光有些奇怪，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但在听到花曲丰人的话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最近进去的毒枭，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上个任务不得不终止的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