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刚刚在想我是故意诈你——”凉宫郁也没有撒手,他感觉到对方脉搏正在快速跳动,这说明刚刚诸伏景光的心率加速了。
看来被他说中了。
而对方在短暂的无言后立刻回击,“你确实是在诈我,并且成功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的死活跟波本会不会暴露关系不大,你口中只是最坏的情况而已。”
诸伏景光很快冷静下来,找到了对方话里的破绽,“而且,到底有没有证据也只是你一面之词,如果你早已发现波本是卧底,为什么不告发呢?”
他看着托卡伊没什么表情的脸,感叹道:“和你做敌人真是糟糕的事,其实我有时候想,你如果不是组织的人就好了。”
“你这是夸奖吗?”
“是。”
“谢谢,你也不赖。”凉宫郁也坦然地接受了夸奖,他松开手,“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为你提供另一条路呢?”
“另一条路?”
“我可以帮你假死,制造假身份,也可以不告发波本威士忌,帮助他在组织里节节高升,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像在给我画饼。”
诸伏景光锐评,他反问:“我怎么相信放你回去之后不会反手告发波本?就因为我们之间的搭档情吗?而且,既然有此打算的话,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表明?”
“其实我比你想象的了解你,凉宫郁也——”
对方忽然喊他的名字,旋即笑了笑,凉宫郁也听到这个警察对他说:“你只是不想死,所以才花言巧语。”
“这话说得,难道你很想死吗?”
凉宫郁也摊手,他只有一只手可以摊开,“想活下去,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顿了顿,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我肤浅了,卧底警察往往就是你们这些不要命的人,可以为了公众的利益抛弃自己…真令人敬佩。”
“可我和你不一样,我非常珍惜我的生命,哪怕少活一天我都心痛不已。”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循循善诱般蛊惑人心,“所以警官先生,你可以尽管用我的命来威胁我。”
“是吗?”
话音刚落,凉宫郁也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听到自己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冒金星。
靠!他聪明的脑袋要撞成脑震荡了!
凉宫郁也差点想骂人,但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又只能咽回去。
他的腹部被对方用膝盖顶着,就连唯一空出的手也被反剪在身侧,整个人和地板砖严丝合缝,动弹不得,这是制服歹徒的标准反击技,诸伏景光操作的过程不超过十秒。
按站位来看,凉宫郁也是那个被制服的歹徒。
虽然他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凉宫郁也喘着气,汗珠从他的鼻尖滑落,皮笑肉不笑,“请问这是在做什么呢?诸伏警官?”
“从之前我就想说了、”
诸伏景光稍微施加一点力气,被压制的少年就直冒冷汗,“谈判中,弱势的一方应该有点自觉比较好哦,总是妄图抢夺主动权,我也会生气的。”
“你看起来不太服气?”
“…没有。”
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他还没来得及吐出下一句话,接着下巴被抬了起来,用枪。男人可怖的气场在此刻完全压制了自己,让人有些窒息,对方还能露出温和的笑容——温柔个鬼!
该死的!
“这样好多了,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吧托卡伊。”
诸伏景光开门见山,“想合作,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假如就这么放你回去,如何保证你不会告发波本呢?无论你有没有证据,我知道你的话在琴酒那里很有分量。”
“当然、关于这点,刚刚我已经考虑了一下、”
凉宫郁也看到这人眼角弯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听到对方说:“所以我要知道你的把柄,一个在你单方面反悔后,我可以把你拉下水的把柄。”
“保证这场合作无论如何都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成功,要么我们一起下地狱。”
“…这场合作本身就、嘶——”
凉宫郁也话还没说完,就被手骨传来的一阵剧痛打断,他大口大口喘气,眼前有些模糊,冷汗从侧脸划到耳窝,打湿了鬓发。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托卡伊。”
男人低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笑意远不及眼底,蓝色的眼瞳上覆盖一层灰色。
“……”
凉宫郁也调整好呼吸,这才有空组织语言,“派斯顿、他是我的人,我待会会叫他来协助我们的合作,他可以信任,绝不会泄密。”
这确实让诸伏景光有些惊讶,派斯顿之前就试探过他,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当时托卡伊怀疑他才如此。
信任到可以一起对组织阳奉阴违的程度吗?
“还有呢?”
“他曾经是组织的叛徒,重伤后失忆了,这件事只有研究组成员和琴酒知道。”托卡伊垂下眼帘,“在那之后,他又有一次叛逃行动,失败之后被我瞒下来了,随后我们达成了合作,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治好葵后就离开组织。”
“什么?”诸伏景光愕然,怪不得琴酒那么提防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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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伊知道凉宫葵的死讯。
互相信任,又互相提防。
少年叹了口气,“刚刚你问为什么不告发波本?其实我不在乎组织到底有几个卧底,如果你们添点乱那更好。”
“不过葵已经…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他眼底划过一抹悲伤。
“还有一个问题。”
诸伏景光稍微放松了对他的桎梏,“你对自己使用药剂是为什么?”
托卡伊平时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凉宫葵说的身体不好,脑子不好倒是有可能,他是指精神疾病。
“这个问题和合作没有关系吧?”
“……”
凉宫郁也试图挣扎一下,最后还是迫于对方的威压乖乖吐出实情,“为了治病,准确的说是缓解…你对待病人能不能温柔点?”
“什么病你都治不好?”
“这属于个人隐私了吧,你在查户口吗?警官先生?”托卡伊顿了顿,瑟缩了一下又道,“治不好的病多了去了,医生又不是万能的。”
对方终于松开了手,凉宫郁也试图爬起来,左手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他看了一眼疑似脱臼的左手,还好不是惯用手。
看对方这幅狼狈模样,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抱歉,你之前有点令人火大,所以下手重了点。”他帮托卡伊解开另一只手铐,顺带扶了一把。
凉宫郁也有气无力,恹恹道:“我令人讨厌那还真是抱歉啊。”
“谈不上讨厌吧。”诸伏景光顿了顿,用词十分谨慎,“你看起来需要得到一点教训。”
“有什么区别吗?”
他靠在床边缓了口气,“我的药盒呢?”
诸伏景光绕到一边的电视柜前,再回到托卡伊身边时,对方又呈现了那天晚上的状态,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刚刚还以为是因为疼痛,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我哥哥身体不好,我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不要总是再吃药了。】
那个时候凉宫葵这么说了。
原来那个时候,她说的是真的。
他毫不怀疑,即便自己不杀对方,只要困在这里,托卡伊也会因为无法及时服药而死去。
“哪一个?”
“红色标签。”
诸伏景光抽出针剂,回忆着托卡伊之前的方法,从手臂静脉注射进身体。此刻对方异常乖顺,应该说是已经没有精力来对付他了,那双浅金色眼眸有些失焦。
身为天赋异禀的医生,却治不好自己的病,对妹妹的死也无能为力。
真是讽刺的命运啊。
凉宫郁也,一个听来就不太能开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