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尽管姜洄紧紧咬着帕子,但巨大的疼痛还是让她的叫喊声穿过房门落在每个人耳朵里。
王子凡卖力的按着姜洄挣扎的手,心里涌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姑娘的劲真大,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旁边的安衡月也是一头汗水,手里使着劲按着姜洄的脚,看着姜洄痛苦不堪的样子,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姜洄那么不安。
原以为她是怕自己的腿治不好,担忧来着,现在看来阿布多的治疗过程才是最恐怖的。
“这都叫了一早上了里面怎么还没好?是不是阿布多不会治啊?潇湘你去多找几个大夫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是。”
她嘴上应着是,脚上却不带动的,而是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省得二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殃及到自己。
“啧啧啧……”
她在后面暗自咂舌,难怪阿布多会把他们全都赶了出来,真有先见之明!这在外面都这么激动了,要是放他们在里面还不得乱了套。
特别是阿布多,治疗过程本就劳心劳力,要是中途听到言益刚才那句质疑他医术的话,保不定一口老血吐出来,到时候姜洄就得拖着两残废的腿来救人了。
临近下午,阿布多带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都是习武之人,各个精神抖擞的进去现在却像是被人抽走半条命似得,甚至还没有阿布多这个老头来的精神。
“她怎么样?”
“老夫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言益正欲进去看看,被阿布多喊住:“她恐怕是要睡上个两三日,你现在进去也没什么用,再说我在里面点了镇痛的药香,你这一推门进去,全散了,她要是痛醒了全是你的错。”
被阿布多这么一说,言益也不敢再上前。阿布多看他这像无根浮萍不安的样子主动给他找了个事做。
“有一批药材马上到港口了,你带人去接一接。”
“姜安。”
姜安召来一个下属,将事情转给了他。瞧他们这样子是一个都不想去了。阿布多无法只能不断强调这批药材的重要性。
“阿洄的腿重新接上很容易,最难的是后面的恢复治疗,那批药材中有一味药极为难找,要是没了,她的腿也没了,所以,你们两个亲自去,确保万无一失的给我带回来。”
一听到有关姜洄的腿,两人瞬间不淡定了撒开腿就开始往外跑。
日头将尽,日光变得没有那么耀眼炽烈了。
阿布多看着阳光下向外奔跑的两道背阴忍不住感叹道:“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夫还能亲眼看见他有一副人样的时候。”
阿布多认识言益的时候,言益早已凶名远播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王子凡他们却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
在没有卷进朝堂这些破事之前,言益也曾是个向往一骑白马醉春风,挽剑摘花献月光的少年。如今却只能戴上典狱司督主的那张破面具,伪造出一个人人惧怕的嗜血阎罗的形象。
“几位,还是先去吃饭吧。之后还有的忙呢。”
和其他人不同,她和姜安是陪着言益一路成长过来的,所以潇湘不太愿意回忆那段不太如意的岁月及时开口打断他们。
晚间时候,言益取回药交给阿布多制成药泥之后,他才有机会跟着阿布多进去看一眼。
他刚刚拉起姜洄的手时,发现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布满了细小的老茧和伤疤,掌心干燥粗糙手背上也有些许划痕。
“我是不是对她太狠心了?”
京城寻常人家的姑娘,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极为注重保养的。
阿布多专心上药,等绑好布带打好结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
阿布多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吃了很多苦,但她不能抱怨,也不能提。她只剩下一条命了,若是吃不了那些苦,所有一切都会化为泡沫。
“终究是我负了韩家,我应该信守承诺赶过去的。”
阿布多不知道他哪里负了韩家,见他许久没有后半句忍不住打断道:“差不多了,这药香药熏的够久才有效果,咱们先出去吧。”
给姜洄治腿的第二日,王子凡一直期待的比武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可惜三妹没能看见我在台上英姿飒爽的身姿,真为她感到惋惜。”
王子凡心里是有点遗憾的,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父亲首肯,正大光明的站在台上展示自己,他希望自己的所有朋友都能到场为他鼓掌打气的。
“不过没事,她看到我夺冠的神气时刻就行了。”
“呵!”安衡月掀起眼皮,看向他忍不住泼他冷水。
这场比武集结的可是江湖众多高手,这家伙连她这个小女子都打不过,有什么脸皮在这吹这种牛。
“大哥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姜洄还没醒,我守着她。”
言益让他们出去的时候顺便将昨天抓的那几个不安分的带出去扔了。
昨天安排在街道里的人确实拦下了几个喝醉酒闹事的,眼见着他们就要往宅子这边走,怕他们吵闹的声音想象到影响到里面的治疗,言益手下的人就将他们拦了下来。
听他们报出了苏家的名号,言益就没让下属动他们只是将人敲昏了在柴房关了一晚上。
苏子秋被人放出来的时候,可劲叫唤着丝毫看不出被饿了一夜的样子。
“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们给我等着。小爷回来毕竟你们碎尸万段!都给我等着,你们这帮贱民!把你们都杀了做成祭坛的……唔……”
“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我妹妹还病着呢?”
苏子秋被姜安一脚踢到了门口,顺着台阶滚到了街上。
“都敲晕了,被让他们闻着味找回来,麻烦。”
“是。”
下面的人下手更狠,没有先将人敲晕,而是飞身一脚一个,即把人弄晕了,还不用脏了他们的地。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事了?直接杀了事。昨天我可是让姜安查了,这苏子秋就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的人命可不止两三条。”
言益看向紧闭的房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些,别惹事。”
王子凡他们走后,同样想留下来照顾姜洄的潇湘也被言益安排过去。
“你去看着他们点,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潇湘不得不听令,走了几步欲言又止的看向言益。
“有什么话直说。”
“督主可曾想过,有了软肋后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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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的后果。”
她也不是对姜洄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么多人的命系在言益的手上,她不敢赌。
“她不是短板,她会和我们携手并进的。”
……
“来了好多英雄,要不咱们过去打个招呼,结个善缘。”
拿着请帖进场的王子凡瞬间兴奋起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种全英汇聚的热闹场面了。
“有什么好结交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色。”
此场比武大会由山河山庄主办。庄主高海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一个年近五十才得来的女儿,他便想这在自己还能动弹的时候将山庄和女儿都托付出去。
因此,这次比武大会的奖励十分丰富,若是能得冠,未有家室之人便是他高家的乘龙快婿,若有家室,高海愿意拿出他高家的《山河剑》剑谱和一大笔银钱作为赠礼,习得剑法之人便是山河山庄的二庄主,以后同他女儿一同掌管山河山庄。
“那有什么,大丈夫光明磊落,人家拿的出,咱们就凭本事拿。”
王子凡信誓旦旦:“再说了我也只是奔着剑谱来的,他家姑娘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一眼的。我可……真好看啊!”
高海带着女儿高雪儿走上比武台。台上的女子亭亭玉立,衣决飘飘,她一亮相,台下的众人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仿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不少人看得痴了,张着嘴把忘了合拢,就连旁人怎么呼唤也未能将他们从呆愣中叫回神来。
“规矩想来大家都清楚,老夫也不多话,整场比试共分为两场,今日是初试,三日后决赛。届时老夫便会献上我高家的秘传剑谱,还请众位英雄亮出本事,切勿藏拙。那么,开始!”
随着一声啰响,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场上有两个比武台,分为甲乙两组,按照顺序甲一对乙一,两两一组,最终选出十个人参加三天后的决赛。
第一场,九剑山弟子,赵玉甲对阵黑刀罗大宽。
王子凡拿到的是乙二十,他的对手是掌管江南一半漕运的鲸鲨帮二帮主,林九。
“林九,鲸鲨帮二帮主,成名绝技,三掌夺命手,你要想赢他,切勿与他近身作战。”
在他们后面赶来的潇湘几句就将林九武功的特点说个明白。做她们这一行,手上有的是消息,只要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头的,她多少都知道一点。
很快就轮到王子凡上场。
面对场上新面孔的无名小卒,林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甚至出言挑衅。
他扔下几张银票,“识相的话还是拿着钱滚下台去吧,否则到时候,白挨一顿打不说还人财两空。”
王子凡完全不理会他。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将林九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心想:“这可是小爷时隔多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待会一定想个绝顶帅气的结束姿势。”
“去死吧!”
见对方油盐不进,又摆出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林九立马打了过去。
“我去!一招制敌!”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靠!那可是三掌夺命手林九啊!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一招就将林九打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