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位的东西，我也不清楚原理。”江铃许摇摇头，伸手按在观察窗的玻璃上，温度稍有变化，怪云立刻感知到，猛地朝这个方向冲过来！
砰！
雨丝四溅，还有轻微的珠链碰撞声。
江铃许有些意外地扬眉，这东西是因为温度变化才冲过来，还是因为她？
她慢慢收回手，观察窗开始自我洁净。
但温度下降，乌云也没有离开，而是不停地朝江铃许喷雨，跟水枪似的。
没有袭击旁人，就精准锁定了她一个人。
江铃许皱起眉头，“它们有眼睛吗？为什么要集中攻击我呢？”
南宫琳把江铃许往后拉了拉，“别靠那么近，万一窗户破了怎么办？”
“三殿下，巫鸣跃说，这种雨对人体无害，您觉得呢？”江铃许顺势往后退了几步。
南宫琳下意识反驳：“那她是放屁！要是无害，为什么要一起袭击你？给你冲澡啊？”
江铃许点点头，“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是说不上来。”
南宫哲看着发癫的一堆云，对章鱼怪的恐惧慢慢减轻，他沉声说：“先解决你，再摧毁所有植物，那整个中央星，乃至银河系就要回到喝营养液的时代，最终受益者，还是那批人。”
南宫琳长叹一声，“他们也太烦了吧！往营养液里加东西，还不许兽人吃别的？”
江铃许低眉，小声说：“我觉得，他们目前可能像星际海盗一样有个什么终极地盘，得完全摧毁，才能安生一段时间。”
“确实，但位置不是那么好锁定的。”南宫琳说着，灵光一闪，“你说，仔细研究一下那只仓鼠，我们是不是就能找到她背后的人了？”
南宫哲轻笑，“怎么研究？把她脑袋剖开？”
哦？
江铃许看着地砖，王室果然知道手术有问题。
“那可能会打草惊蛇，哦，我的意思就是惊扰暗处的人。她身上的东西，有点古怪，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江铃许说着，抬眸就见邶絮小幅度摇头，试图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她也闭上嘴，把风险比较大的计划咽下去。
南宫哲看向发现出不来而稍稍安静下来的怪云，“能在它们身上安装定位器吗？把它们放回去，再顺藤摸瓜。”
南宫琳看白痴一样看了南宫哲一眼，“不行吧，它们一出去就开始下雨，然后中央星的蔬菜全都遭殃，完成任务了，那些人不会让云回去的。”
南宫哲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没有直接动手，只是给了南宫琳一个警告的眼神。
南宫琳下意识地抓着江铃许的手臂，躲到她身后。
“二位殿下，其实我们从巫鸣跃那里，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这种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邶絮开口，“那么，我们可以做一些实验，比如给云植入芯片，输入指令，看它们是否能按照指令行动。”
南宫琳：“要是不能呢？”
“加大芯片功率，或者植入更多芯片。”齐凌寒提议。
“那就加。”南宫哲应允，“一些信息，你们可以共享，别做无用功。”
齐凌寒低头行礼，“是。”
“那就这样吧，看来今天也出不了结果，那我们先告辞了。”南宫哲说罢，就往外走。
江铃许在后边挽留，“殿下，其实我准备了晚膳……”
“不必，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南宫哲丢下一句，头也不回。
南宫琳非常想留下，但是几次接收到兄长的死亡眼神，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车内，南宫琳不停抱怨：“哥，你干嘛啊？吃个饭怎么了？我都多久没蹭到江江的饭了！”
南宫哲其实说出口的时候就有一点后悔，但身为王族，就不能朝令夕改，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
他闭上眼睛，“吃吃吃，吃成猪算了！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吃？！”
南宫琳骂骂咧咧地系好安全带，“那有什么办法？那东西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居民，连一般动物都不如，只是恶心人罢了。”
“那就想办法恶心回去，找点东西回敬，长姐会表彰的。”南宫哲说罢，就不再搭理人。
南宫琳翻了个白眼，长姐表彰？还没继位呢，这二哥真是忠诚的保皇党。
车辆平稳地开出石子路，转了个弯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而江铃许在两位王室成员离开后，并没有回别墅，她摸摸毛茸茸的仓鼠脑袋，“领导，您看这种东西，有您遇见的那种贱吗？”
灰果冻托腮回忆了一会儿，摇头，“没那么智能，可能是专门培养出来为了降雨的一批白痴。”
王娇娇努力思考，“相当于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类似于……仿生人的概念？”
齐凌寒让王娇娇带着其他护卫队的人去巡逻，“回头有具体行动方案了再告诉你们。”
王娇娇虽然有种被孤立的不适感，不过护卫队以服从命令为上，做这行的，不能有太多好奇心。
很多人都死在好奇心上。
“好吧，那你们可千万要保护始祖人类的安全，我去巡逻了——全体都有，立正！齐步走！”王娇娇一声令下，原本守在旁边的护卫队成员都一路小跑着离开。
齐凌寒微笑，“刚才这一批，口风最紧，是值得信赖的，所以留候。但我要说的事，保密级别有点高，越少人在场越好。”
“等等。”邶絮按了几个按钮，观察窗完全闭合，变成完整的墙面，“可以了。”
江铃许摸摸原本观察窗在的位置，没有一丝缝隙。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感叹——连文字都不规范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精密的科技。
大概每个行业的尖端部分，都有自己的密码。
“好，我要说的事，是关于婉珍举报内容的后续调查。”齐凌寒清了清嗓子，所有保密级别高的内容，都不会记录在册，需要参与者全部都记在脑中，因而她记得所有细节，“这段时间，他们调查了中央星和附近百余颗星球的所有营养液生产厂家。”
“最终发现，他们每个厂家，都会在营养液里添加一种粉末。究其源头，这种粉末是由一批质量监督员定期供应的，但中央星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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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质量监督员，并没有任何记录，他们是凭空出现的，又非常有组织性，纪律规章都很严谨，看着很官方。”
江铃许点点头，这是诈骗，骗子看起来都很官方。
“我们尝试跟踪质量监督员，但跟丢了，每次都跟丢。除了那些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太强，还有来自内部的干扰。这几个月，我们已经架空不少人了，但显然还不够。”齐凌寒叹了口气。
江铃许也有点烦躁，“有来自内部的干扰？那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在查了呗？”
“对。”
“那还能查到什么？”江铃许摇摇头，口袋里的仓鼠咻地一下跳到她的肩膀上。
灰果冻：“我都说了，还是我去一个个吞掉算了吧。”
“您，可以找到质量监督员和他们的老板？”江铃许小声问。
灰果冻点头又摇头，“呃，偶尔吧。”
“不能除尽，迟早卷土重来，我们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到时银河系该怎么办呢？”邶絮突然开口。
灰果冻低头，突然有点难过，眼下的生活太安逸，时不时能吃顿大餐，还能和朋友打闹。它几乎忘了，兽人的寿命那样短，短到打个盹，就变成一抔黄土了。
江铃许，邶絮，还有那些聒噪的护卫队，都会在几百年内消失。
灰果冻眨眨眼睛，“我会加快速度的，你们也别闲着，到时候我和小粉把陨石解决了，你们就会轻松一点。”
“好，尽快解决完，就能没有顾虑地出去玩了。”江铃许放松一些，“那驯服怪云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邶絮摘下手套，“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研究这个算什么？”
江铃许指了指肩头的小鼠，“领导们会保护我的，别担心。”
邶絮重新打开观察窗，欲言又止，但见章鱼和灰鼠一左一右站得跟门神似的，便也作罢。
眼下，只有先解决问题，才是真正的安全。
“邶医生，需要我去申请一批人才过来帮忙吗？”齐凌寒看着满屋子的云，拧眉。
邶絮轻叹，“不用别的研究员。等饭后把江铃许叫过来，两位都离开，要是云暴动了，我可没办法抓回来。”
“好的，那我……”
“您先去吧，护卫队需要监管。”邶絮重新戴上手套，就地取材，开始手搓训练仪器。
齐凌寒点点头，转身追着江铃许去了。
等周围安静下来，邶絮摘下护目镜，试着对怪云使用异能：“贴墙站好！”
怪云在屋里胡乱地飞了一阵，就当邶絮以为异能无效时，它们排好了。
……看来是有一点点动物属性的。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仍然需要芯片保障。
两小时后，江铃许带着保温饭盒和两个老祖宗回来，“邶絮，你怎么开始搞电焊了？”
邶絮停下手中的活计，“不清楚哪种方法奏效，就想着都试一试，这个小机器，一旦戴上，就会不停地播放催眠声波。”
江铃许看着邶絮手中的铁架子，感觉有点像鸡笼，她点点头，“先吃饭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