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无言哭泣。
“挺好看的。”
？？？
“你什么时候坐起来的？”
“你刚刚起身要走的时候。还以为你又要跑，还不叫我，就看见你在那一边想哭一边想笑的。笑死。”
他嘴角上扬，越扬越大，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不愧是石头怪，小心脸笑裂了。
“你变成这样，龟不龟，人不人的也会哭笑交叉的。”
“很可爱。”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本人没错，没中邪吧？这么好心安慰我？还会嘴甜夸人，会下掉下巴的程度。
没想到迎上他直视的目光。眼睛圆圆的，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眼皮，都不会眨眼一样。
也不避开，怪尴尬的。我嘟囔着，转移视线。
“emmm我的眼角还有龟甲。喏，你看，是不是绿色的鳞片。”
“亮闪闪的很好看。不会被戳瞎。”
。。。应该是记仇了。我把他眼睛糊了两次。
“额头也有一片，这么大片，不知道的以为我长了个天眼。”
“正好当宝石。你说的粗糙些才能保命成才阿。”
？这算夸还算贬？好看还是不好看？
我皱起眉想反问，后面觉得，不太对劲。
我干嘛要在乎好不好看阿，而且还是他的评价。
怪怪的。
嘟起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但是有被安慰到。
又被这种安慰觉得有点别扭奇怪。
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习惯被审视的感觉，就算没有金光，他的视线也有些炽热。脸上烫烫的。
“我还背着重重的壳，像蛋仔派对。”
拍了拍肚皮，转移注意力。
“逃跑的时候很有用。反正你那么菜，比死在半路上好。”
“。。。噢。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王八活得久，变得也就慢点呗。鳖鳖就好。鳖精。”
“谢谢阿。”
事实证明，猴嘴也吐不出象牙。好了，不尴尬了。还是吐槽比较适合我们俩。
“你的眉毛也是绿色的。”
“阿？那不是很像毛毛虫？”
救命，无法想象顶着两条绿毛行走江湖的样子，虽然也许酷炫显白、自带邪气，但是为什么我想到的是短短粗粗像条蚕宝宝的那种自带滑稽属性的眉毛阿。
“骗你的。”
“。。。”
“你的龟壳是红色的。要变也是红色的眉毛。”
“？红配绿赛狗屁，我是什么海底红绿灯吗？还不如绿色吧。”
没见过自己的龟背。我转过身去，怎么也看不到，倒是把自己绕了一圈。
“吃点东西就好了。长什么样子不重要。”
他把我掰正回来，再把海带披风扯了一片，塞我嘴里。
恶狠狠的，怀疑有点公报私仇。
不过确实爬了这么久，滴水未进。肚子开始饿了。
“。。。这句话可以不说。”
我，拿出骆驼嚼草、羊撅草根的狠劲，愤愤地嚼着。
你是长得不赖才这样随便的。怎么猴子也可以可爱灵动帅气。太不公平了呜呜呜。
不过虽然我现在嚎丧着，但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喜悦。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种抱怨，是一种窃喜。
以抱怨的形式说出来，好像这点幸运就不值得被抢走了一样。
死里逃生还附带进化功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窃喜阿。
“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我也不知道阿，还开一半的那种。”
“你刚刚在干嘛？”
“就在想千里眼和顺风耳会干嘛。”
“触类旁通了？也不见你长出千里眼和顺风耳来。”
“。。。就是想到其实就算是神仙，也有很多不得已，也都不能为所欲为而已。”
“有不能为，也有不想为，还有不敢为。”
“？你比和尚还会念经。”
“。。。起初不想，后面就变成不能，最后就是不敢。”
“您能不能展开说说。太简略了听不懂啊。”
“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当上千里眼、顺风耳的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
习惯性反问。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有些暴露身份。我唰得捂住嘴。话还是从缝里溜了出去。
“？？？”
他敏锐地抓住了我的把柄，一只手按着眉头，惊讶的弧度还是从眉尾挑了起来。视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仿佛在照X光一样。
。。。怎么解释，我也是短暂地扮演了一下斩妖台这回事情呢。
感觉这个逻辑，比石头成精还要离谱一点。
等会被听见了，就变成模范犯，顶替犯，罪加一等。
汗流浃背了兄弟。
沉寂。没有形容词形容的沉寂。
“你不会是第一天化形吧。”
“呵呵呵，是阿是阿。之前都不会动的，没有你怎么有天赋哈哈哈哈。”
打瞌睡时有人递枕头就是这样的心情吧。最好的解释就是按别人的想法解释。
我松了一口气。害，所以一个谎话要用N个来圆。还好上辈子没一会就死了。
不然编都不知道怎么编的。写穿越文的作者是真有两把刷子啊。
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破绽。。。
还好之前没有人看到斩妖台化形，工具人还是有好处，迟到早退不会被抓包，因为分不出来谁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像不像那回事阿。
要不还是长得凶残一点好了。太温柔太圆润有点幼稚。
我刚放下心弦，试图头脑风暴，以后用啥补上这种漏洞。
听到他新的问题，又开始警铃大作。
“那为什么之前你对我的经历倒背如流一样？”
我就知道嘴碎没好下场。当什么孙悟空自来粉，被正主抓包了吧。
可我确实也不是私生饭阿。
好好好，开始理不直气也壮地瞎编了。
“唔，因为死刑犯都需要确认一下档案，怕砍错人了。”
就赌天庭只有一个斩妖台，流程我说了算。
“。。。”
“所以他们是怎么变成千里眼和顺风耳的，我只知道之前是桃精和柳妖欸。”
别琢磨了哥，下个话题继续吧。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我刚刚试图强势换频，用拳头表示一下听八卦的决心。
下一秒“duan”得一下，刚刚还觉得咋看咋顺手的手就变回了一片龟爪。
？低头，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回了之前的小乌龟。
？
不是，是有什么咒语在我身上，一说就破戒的吗？
好不容易开窍的脑壳还能给我关了回去？
什么退化论。
还是说我属于皮诺龟，说谎就倒扣修为的那种。。。
没试过也不一定错阿，斩妖台也需要程序正义吧。
天庭难道不需要诈降什么的吗。。。
“？你这点法力怎么也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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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也很无语。”
“你刚刚干啥了？”
“不知道阿，就吃你一点海带，啥也没干阿。什么叫这点法力，什么叫也阿？你，你的法力也是这样没的吗？我以为你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这样。”
“先天不足是指被人砸醒，后天失养是指被捆着塞一嘴草的话，确实。”
他一个眼刀甩过来，好，我成为俊杰了。
识时务。
“。。。呵呵呵，纯属意外，意外。”
“难道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奇怪的结界，什么屏蔽器？”
“结界我设的，笨。”
“噢。”
“那怎么没了呢？”
“不知道。好不容易把那堆草嚼完，能张嘴说话，还没骂你几句，法力就没了。”
“我懂了，是天意。”
“？”
“天意教你要学会感恩，不能骂我。”
“。。。天意这次又教你啥了？学会坦诚，不瞎说话？”
“我什么时候瞎说。。。话。。。了。。。”
越到后面底气余额不足，唔，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顺风耳还有这种技能？
那不是比灭霸还灭霸吗？
“哼，骗子！”
“别鼻孔出气了，哥，我们是不是给人下蛊了？”
“要有蛊，估计也是你顺上来这堆海草的蛊。”
“？？？又怪我了？？？等等，管海草什么事，这也不能株连九族把，海草跟我的共同点只有一个海阿。”
“我们都没有外伤，那就只有内力的作用力。刚才到现在，我们唯一进口的东西，只有这个。”
他拎起海带披风，抖了俩抖，开始琢磨起来。
“海鲜过敏？还是海带刺客？”
我伸出一爪子，戳了一戳海带，手感还是很好，真的很适合耍帅防水披风，末日还能当干粮的那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啊。
海带成精的话，还会被我们这样乖乖咬几口吗？
呸呸呸，想想刚刚要是咽下去什么海带脑浆什么汁液，救命，万物有灵的世界吃素也会是罪过欸。
所以，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不是不想，是不能阿，动动嘴皮子，一辈子修为没了，还要背个杀生罪过？？？
嘴巴寂寞不了一点。
减脂全靠脑补。
“不对啊，那神仙下凡不也是吃这些东西，不还是有法力？还有开荤的呢？吃点素就菜了，是不是有点太看人下碟了？不吃东西，多没趣阿。”
“东海。这些草我们从东海沙滩带上来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东海有毒？自带封印？吃了就歇菜？有机食品心机的机是吧？你放心你的花果山没有半点问题，我也放心东海阿。花果山还有一堆会飞的老鼠呢，一路上连根猴毛都没见到，不如担心这里的环境比较急一点。”
“要不你再吃一口？”
他薅了一把地上的草，摊在手上，示意我尝尝。
“。。。才不当你的试验品。”
“而且，上辈子金光消散的是谁？难不成也是吃了东海的水草？你那会就会下山赶海了？”
“那是我自己收的阿。在动物世界里，太耀眼是会被吃掉的。”
“。。。什么意思，你人还怪聪明的是嘛？生下来人情世故透透的。唔唔唔。。。”
我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乱甩锅还捂嘴是吧！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结果他一脸严肃，又是备战状态。
“嘘，别忘了，危险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