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
“嗷~疼疼疼~轻点!”
树上的喜鹊被这一声哀嚎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飞起,然后意识到没有危险,又找了根树枝落下。
齐况身上除了谢宁甩的鞭痕,还有被谢明带回去后打出来的伤。
“三爷忍着点,这淤青就是要用力揉开,才能好得快。”小厮手上力道不减,倒了点药酒继续揉搓。
齐况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可惜这次他踢到了铁板,只能认栽了。
“谢家那个小蹄子,还有谢明,迟早有他们好看的。”
“仗着皇上看重,如此嚣张,别让小爷找到什么把柄,到时候定让我爹参他们一本。”
说话间,“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齐况正想发火,谁那么大胆子竟敢踹他房门。
抬头却看到他爹那张铁青的脸,顿时瑟瑟不敢说话。
齐侍郎眼里压抑着爆火,沉声问道:“你要参谁一本?”
齐况第一反应是他爹要找他麻烦了,眼神躲避了一下,然后打哈哈道:“没谁,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齐侍郎抄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到齐况趴着的软榻边,把他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齐况是齐侍郎的小儿子,备受齐老夫人和齐夫人宠爱,就连齐侍郎对这个小儿子,也比他两个哥哥多几分宠溺。
都说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一家人的宠溺下,把齐况养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往常齐况也有惹事的时候,没见过他爹这么暴怒。
齐侍郎怒喝:“你昨天干了什么?把永宁侯都惹怒了!”
昨天晚上齐况被接回来后,齐夫人怕齐侍郎知道了要责罚儿子,便帮着瞒了过去。
所以今日早朝被永宁侯参他私德不修,教子无方时,他还一脸懵逼。
齐况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怕他昨天在茶馆说的话被他爹知道了,会被打死。
齐侍郎看他这样子,哪里不知道是这个宝贝儿子惹出来的祸,心头火气更盛。
左右寻摸找了根鸡毛掸子,要亲自上手教训。齐况见此,赶紧爬起来躲避。
在父子俩你追我逃中,齐老夫人和齐夫人进来,把齐侍郎给拦住了。
齐侍郎一进府门就怒气冲冲往齐况的院子去,门房是齐夫人安排的,见此机灵地跑齐夫人那禀告。
齐夫人一听门房的话,就知道肯定是自家儿子惹出来的祸,让齐侍郎知道了。
齐夫人自忖自己拦不下齐侍郎,亲自去找了齐老夫人一起,齐侍郎还是很孝顺他母亲的。
齐夫人搀着齐老夫人进去,齐侍郎不敢在老母亲面前动手,停下了脚步,齐老夫人顺势夺过齐侍郎手中的鸡毛掸子。
齐老夫人问:“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
齐侍郎怒气不敢对着老母亲,只压着火道:“您问他自己!早朝时永宁侯狠狠参了我一本,说我私德不修,流连烟花之地;教子无方,纵容儿子欺压良家女子。”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民不究官不理,京城里谁家没有点阴私,哪会像永宁侯一般,在朝堂上爆出来。
齐侍郎也是个好美人的,经常流连花丛。齐况有样学样,还青出于蓝,凭着自己的好相貌,去招惹良家女子哥儿。
齐夫人是个厉害的,齐侍郎在外面的烟花女子一个都进不了门,纳进门的几个良家女子,也都被灌了药。齐侍郎的三个儿子,都是齐夫人所出,只有两个妾室生了女儿。
齐况娶了正妻,这正妻被齐夫人压得死死的。齐况看上的女子哥儿,哪怕人家不愿意,也都被她弄进府里了。
齐夫人对这个儿子是真心疼啊,昨天看到儿子一身伤回来,还想找永宁侯府麻烦,也就被齐况拉住,说是他自己的问题,才不情不愿地让人备了份礼去道歉。
没想到去永宁侯府赔礼道歉的人被打了出来,她还气闷呢,齐侍郎却提前回来打儿子。
这下她知道儿子是惹下大事了,但护犊子的本性还是让她挡在齐况身前。
齐侍郎一把推开齐夫人,上前抓着齐况双臂,盯着他问:“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齐老夫人一脸焦急:“况儿,快说发生了什么,不然你爹是真要打你!”
齐况看着情形,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只能坦白了。
“我……我跟梁据他们说,要哄骗永宁侯府的哥儿,让他给我当侧室,恰好被那哥儿听见了。”
齐侍郎皱眉:“还有吗?光是这话不至于让永宁侯如此生气!”
齐况又开始支吾起来,侧过脸不敢看他爹,只小声道:“还说等娶回来了,带出去给他们几个乐乐。”
齐侍郎的火气瞬间压不住了,齐老夫人和齐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谁家正经的哥儿被人当成是烟花之人侮辱,只怕要拿刀砍人了。
权贵圈子里,有一些人喜欢送自己的妾室给别人,这妾室一般是青楼出身的贱籍,良籍的妾室是不可随便处置的。
齐侍郎从老母亲手里夺过鸡毛掸子,这下齐况不敢再逃了。齐老夫人和齐夫人也没有拦着。
揍完儿子,齐侍郎又吩咐齐夫人备一份重礼,夫妻俩亲自上门赔罪。
齐侍郎夫妻俩来到永宁侯府,果然被人拦下了。他们也不敢直接回来,自家儿子说出这种话,怎么都是他们理亏。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了,齐侍郎以后上朝估计都不得安生。
夫妻俩等了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荣昌伯和他的夫人以及昨天在茶馆另外两人的父母。
今早永宁侯把这几人在朝中做官的长辈,都参了一遍。
回去之后,都赶忙备重礼来道歉。
几家顶着大太阳,在侯府门前站了几个小时,住在附近的人家频频派人出门查看,等着看热闹。
几家人一脸羞恼,但也不敢离去,直到永宁侯回来,才被请进府里。
几家人被引到花厅,谢家的下人连茶都没上,晾了许久,永宁侯和夫人才出来。
他们在太阳下晒了许久,本就很渴,进来又没茶水,此刻已经渴得不行了。
谢母含枪夹棒地阴阳几家人,他们也不敢反击,只喏喏应是。
永宁侯夫妻俩出了一口气,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把礼品留下,把人赶走了。
几家人一出谢府,齐齐松了一口气。礼品留下,就表示这事儿揭过了,永宁侯府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虽然谢府不再找他们的麻烦,齐况那几人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谢明是兵马司的指挥使,京城的大街小巷不说了如指掌,也大致知道齐况几人流连的地方。
只要齐况几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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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的手下就报上来,谢明立马带着人去套麻袋揍人,反应快得几人的家丁都来不及拦。
几回过后,齐况梁据他们都不敢出门了,安生了许多。
此时的谢宁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心眼浅,容不下那么多事,发泄过后就忘了。
但显然不是他想忘就能忘的。
谢博的大儿子,他的大侄子听说小叔叔被人欺负了,今天一下学就来到谢宁的院子。
围着谢宁忙前忙后地伺候他,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没个空闲时间。
“小叔叔别伤心,等我长大了,定会给你报复回来。”
“不用你操心,爹和二哥会给我报仇的。”
谢瑾摇头:“那不一样,我要自己做。”
谢宁伸手要摸他的头,谢瑾五六岁的时候,就不让人再摸他的头,想着要安慰小叔叔,便忍着没躲。
谢宁揉搓了几下,过了一把瘾,才把大侄子给放开。
“得了,你小叔叔我啥事没有,昨天回来吃完饭就忘了。”
看谢瑾还是一脸担忧,谢宁刮了刮他的鼻子,说:“小叔叔现在发愁的,就是嫁不出去,不如你帮小叔叔找个夫婿?”
谢瑾:“……”
谢瑾想到母亲和祖母这几个月都在为小叔叔的婚事忙活,愣是没有一个合小叔叔心意的。
让他来找就更不行了。
看大侄子一脸无语的样子,谢宁哈哈笑了出来。
“行了,也不为难你了,小叔叔真没事,你赶紧回去做功课吧。”
谢瑾被送去了国子监,每天下学回来,都有一堆功课要写。
把谢瑾打发走,谢宁坐在院子里发呆。
谢宁其实也没多想嫁人,他觉得在家里挺好的,只是不嫁人会让侯府被人指指点点,为了家人,他只好表现出恨嫁的模样。
人长大了怎么这么多烦恼,连好看的衣服首饰都不能让他开心了。
*
兵马司府衙。
“头儿,您让我们找的人,我找到一个了!”王昌一进门就去找谢明说话。
此时谢明正在院子里练刀,闻言停了下来,一旁候着的手下赶紧送来布巾给谢明擦汗。
谢明问:“什么人?”
王昌凑上前说:“嘿嘿,昨天不是在茶馆里发生了点事吗,我今天去茶馆了解情况,发现了一个符合您要求的人。”
这些天谢明为了自家弟弟的婚事,满大街地找符合宁哥儿要求的人。找了一圈不是有妻室就是人品不好,或者是相貌太丑,谢明自己都看不上眼。
王昌看谢明没有打断,又继续说:“昨天三公子被为难,他还为三公子挡了一下。叫陆川,是那家茶馆的账房先生。”
王昌知道这个人后,就私下把陆川都查了一遍,确认符合头儿的要求,才来禀报。
然后王昌把陆川的情况给谢明说了个遍,相貌、年龄、家中几口人、功名以及落榜原因,通通都说了。
谢明听着也很心动,跟宁哥儿的要求完美符合,虽然穷了点,但他们侯府有钱,也就不在乎这个了。
不过……
“为什么你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这个人?”
王昌赶紧解释:“咱这段时间找的都是城里的人,那陆川家在郊外,距离京城也不远。所以就略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