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在最陡峭的山间,走起来并不简单。
西装男想先走一步,被一条先生捉住,笑眯眯的说:“谁知道您会不会去烦别的长辈...今天就请和我一起行动吧。”
洞内昏暗无比,我从背包中翻出手电筒,强烈的光束直接打在石壁上。
我们按照有村婆婆的嘱托,进入崖洞后直接拐入左手边第一个洞口,里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洞口处的微弱光线渗不进来一点,安全起见,只能靠着手电筒,一点一点摸索前行。
石壁凹凸不平,过了拐弯处,越发凸显起来。我用手电筒照亮石壁,上面有流水途径,将整块石头侵蚀,留下一道道起伏多变的痕迹。
“之前降下神谕的石壁...就是这块吗?”我回头去问一条先生,他点点头。
“但现在却干净得很...哪有什么神谕的痕迹。”我凑近去看,石壁还是石壁,什么语言的痕迹都没有。
“有村婆婆不是说,这是人造的谎言。”苏格兰随我一同看向石壁,手指拂过石壁的凹凸,“这里有流水经过,且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要想涂抹掉那些伪造的字迹也不难。”
说着,他也看向一条先生,“第一个发现神谕的是谁?”
一条先生顿了顿,扶下眼镜,没回答。身后男人的一声惊呼将我们的对话打断。
洞窟湿滑,脚下不稳,稍有不慎就会摔倒,西装男已经摔了不下四次,他扶着后腰呲着牙站起来,半是哀怨半是烦躁的看向我。
“喂喂,我说这位侦探姐姐,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或者你手电筒的光分给我一点...我都要被摔碎了!”
“哦,抱歉。”我耸了耸肩,“或者你可以拉住一条先生的手,他走得稳,一定不会让你摔到。”
我笑得眯了眯眼,看向一进来就熟门熟路的一条先生。
“我才不要和男人牵手!”
“和男人牵手怎么了?”我瞪大双眼,仿佛他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反抗宣言,随之举起我和苏格兰拉着的手,用手电筒照亮给他们看,“我不就在和男人牵手?这有什么的!”
...
...!
诶?奇怪?我什么时候和苏格兰牵上手的?
好像是小时候走夜路的肌肉记忆,一走到漆黑的地方我就会不自觉地去拉他的手,之前出任务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不过,就算我没意识,苏格兰不可能没注意到,他一向警惕又谨慎,忽然有人拉他手...
但是,前几次出任务,他就从没甩开过我突然递过去的手。等等!这家伙不会也没注意吧...?喂喂,这可是世界的骄傲诸伏景光,他怎么会变得如此迟钝...?
我疑惑得很,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向苏格兰。
他耳朵微微泛红,脸上却是好心情的模样。
...好了,牵着手就牵着手吧。
我后退半步,站在他的身旁。
真是,小孩子一样。
我也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
西装男无语,西装男哽咽,西装男扭头就要往外走,一条先生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却不小心撞在了另一侧的岩壁上。
瞬间,云层轰塌般的巨响响彻整个崖洞,身旁不停的落下碎石,脚下石层也在不停颤抖,好像被唤醒的岩石巨人,正在活动筋骨,再将体内垃圾扔出。
“小心!”苏格兰皱眉喊道。
一条先生身边瞬间塌陷,看不见尽头的巨大坑洞不知何时出现,再向后退一步,他就要跌入深渊...
但我们之间横着石块,不能如声音般穿梭道一条先生的面前,眼看着他就要坠落,一双手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腕。
是西装男先生。
“喂喂...你不是...熟门熟路吗!怎么还能掉下去!”他紧紧拉住一条先生,将他向外拉去,我和苏格兰也及时赶到,拉着两人,将他们从塌陷旁边拉出。
一条先生并没有因为差点遇险而露出慌张表情,他面色沉着的推了下眼镜,一双眼在我们之间来回打转,随即任命般的叹了口气...
“如果来到这里的人...”他声音淡淡,如避世老翁,“都和你们一样,就好了。”
“不会有争吵和利益的纠纷,也不分外来者还是当地人...只是因为祭典而聚在一起,海面上回荡的只有笑声...”
温润面颊露出与之不相符的苦笑,“我们也不必如此...”
倏尔间,他猛拍向身后石壁,震颤再次袭来,这次,塌陷落在我和苏格兰脚边。
“爱尔兰!躲开!”
苏格兰的手瞬间松开,匆匆想将我推向一旁,却没来得及,巨大的声浪与石雨将我们包裹,混乱间猛然坠入黑暗深渊——
“究竟是神是人...”一条先生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仿佛是被埋入地底的植物,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真相就在眼前。”
我还在下坠。
脑袋已经混沌不堪。
但有谁在叫我,叫我的名字,从小就拥有的那个名字。
我勉强睁开眼,世界是黑色的,却有人跌向我,努力伸手,终于拉住了我的指尖。
开始只一点点,勾住。
又瞬间将我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就算下坠也不再可畏。我也紧紧抱住他,想替他挡下碎石和断崖...
...
...
就算一切都混沌失序,我也不会忘记怀中人。
是我从小就拥有的人。
诸伏景光。
#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刚刚往下掉的时候,我一直想和景光...苏格兰换过位置来,我在下面,起码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不至于让他摔得粉身碎骨,毕竟我是不怕死的。
但是哈,最后究竟是谁垫在下面落的地,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因为缺氧昏迷了...可如果让苏格兰看到我血肉模糊肝脑涂地还和他笑嘻嘻打招呼的样子...我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掉入深渊更可怕还是看到又死又活的我更可怕...
一簇火苗在我眼前绽开。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苏格兰担忧的脸。
“爱尔兰...醒醒!你还好吗?”
“我...咳咳咳...”我猛烈的咳嗽着,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但现在却呼吸顺畅了起来,我愕然瞪大了双眼,先大口呼吸了几下,继而看向那簇健康跳跃的火苗...
“这里氧气很充足。”苏格兰补充道。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没有一个变成碎开的烂水果...难道是我重生的能力还能有丝分裂?从那么高掉下来,不可能安然无恙...
似乎为了应验我的猜想,肋骨处猛烈的疼痛起来,疼的我到下意识咬到舌头。
“嘶——”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看看...有没有流血?我包里有止血绷带,你等一下...”
我拉了拉苏格兰的胳膊。
“嗯?很痛吗?抱歉...我刚刚应该快点推开你...”
这家伙。
我看着他碎碎念,干脆夺过了他手中我的打火机,凑到他的面前,给他看看我最疼的那处伤口。
火光中,看着我莫名吐出舌头的苏格兰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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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随即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是撞到脑袋了吗?”
“...舌头!是舌头!我咬到舌头了!别处没受伤!”
苏格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随即轻快的笑了下,火光摇曳,他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微微向上抬。
“苏...”
“嗯,看到了。”他声音轻缓,指尖泛凉,“舌头上红了一片。”
我愣了下,脑中仿佛又恢复刚刚缺氧状态。
缓和片刻后,我默默看向终于松开眉头的苏格兰,“...倒是你,有没有受伤?你每次受伤都不和我讲...”
他弯了弯眉毛,“我没受伤。”说着,又看向我们刚刚跌落的地方,我这才注意到,那里长着一层厚厚的苔藓,苔藓下面露出泛黄的白色,仔细一看,原来是厚厚的床垫。
几张床垫叠在一起,上面还被绒毛摊子盖住。只是因为崖洞潮湿,挨着深海,才会长出绿植,却更一步给跌落的人提供缓冲保障。
“这也是,人为的。”我看着那些防冲装备,看向苏格兰,“一条先生在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是神是人,真相就在眼前。”苏格兰回答,打火机的光闪过周围墙壁,上面少了凹凸不平的痕迹,多了些胶带粘贴纸张的痕迹。
但纸上写的什么已经看不出来,全被岩壁上的流水浸透,掉在地上。
“目前来看,我们已经能确定,这件事和神明没有关系。”苏格兰走到我的身边,忽然关闭了打火机,在流水声中,牵起了我的手,“一切都是人为的,但究竟是谁所为...这就是一条先生要我们下来后探查的真相吧。”
他勾住我的两指,察觉到我探究表情,布料摩擦的声音靠近我,低声和我说:“不知道你这个打火机用了多久,如果撑不到我们走出去就完了。”
“现在先省着点用。”
打火机被他放回我的口袋,“看不清路的话,可以拉紧我的手。我比你醒来的早,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些黑暗了。”
“是新打火机...上岛前新换的。”我瘪瘪嘴,“上岛后根本没抽过烟...机油的留存率可是百分百。”
苏格兰停顿半秒,“你不想和我牵手吗?”
“...真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
他轻笑,试探的微微松开手,见我没有抽离之意,便又牵了回来,紧紧的。
“我的意思是,这边离组织远,又没有琴酒的监视...还是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那么紧张,所以,一直没有抽烟。”
虽然嘴上总是说什么杀人就像撕纸,但在组织里,被监视下,我还是无法完全做到看轻生死...尽管我的生死已无所谓,但还有太多人,我想要保护了。
苏格兰似乎听到什么令他高兴的内容,额头轻轻抵在我的肩膀,笑声都落在我的侧脸。
“那真是太好了。”他声音轻轻,像羽毛,落在弦月高挂的海面上,“还怕你戒不了烟了...”
“苏格兰?”
他浑身的重量顷刻间都向我倾泻而来,那温热的气息却弱的厉害,如果不是我摸到了他的脸,我甚至没意识到原来已经我们靠的这么近...
“嗯?我没睡...顺着水流走,能找到出口,哈,还记得高明哥小时候给我们讲的求生故事吗?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鲜血的味道,水滴的声音,我甚至不敢呼吸。
“苏格兰!清醒点...你受伤了吗?躺下给我看看!”我急忙扶住他,将身上的外套摊开在床垫上,就在扶起他躺上去的瞬间...
我的手瞬间被炙热猩红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