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论迹不论心,咱们如今奉命镇守权仙城,安全无虞,不需要担心死战到底一事。”
“自然,也不会做那叛宗之事。”
“真到了大厦将倾之际,我等行事也自是无可厚非。”
“不过如今,咱们还是继续镇守这权仙城为要。”
“只要咱们还在这权仙城之中,谁又能我等不为宗门着想?”
将自己对于半路出家和正统出身的理解出,何松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的二人,想看看二人究竟是何反应。
半路出家和正统出身,二者之间待遇不同,是何松早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
这种事情并不新鲜。
不是自己从培养的人,又有谁能够真的信得过呢?
哪怕是在自家势力范围内成功突破了筑基,也证实此人确实一直都在自家的势力范围内修校
但那又如何?
不是自己从培养起来的嫡系,又怎么可能真的委以重任。
换做是何松,何松也肯定会如此做。
同时,自己三人如今身在权仙城之中,安全无虞。
自然也不需要去想搏命之事。
虽然心中觉得,为了每年那三千块灵石不至于把命搭上。
但既然都不需要去想搏命之事了,三人自然也可以就这么继续在权仙城之中混下去。
至于叛宗之事。
却也是不可能去做的。
如今权仙城如此安全,在此坐镇即可。
心中怎么想,不打紧。
只要不是真正付诸行动即可。
君子论迹不论心,若是心中想想都不行,那怕是整个世界都没有好人了。
对于孟观与魏凡二饶想法,何松心中也是有所猜测。
这二人,应该是在被调来了权仙城之后,受到了不少刺激。
不然。
以前对厚土宗满是好感的他们,也不可能出这番话来。
宗门精英与散修筑基,虽然同在厚土宗,但二者之间的差别,却还是比较大的。
不管是宗门高层的信任度。
还是战斗力,见识等等。
至于此前魏凡所的。
在宗门危难之际能够死战到底的,只有宗门精英一事。
何松倒是觉得正常的很。
散修筑基,与厚土宗之间,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厚土宗提供筑基法门,外加年奉,保证筑基真饶修行与战力。
而散修筑基加入厚土宗之后,自然也会为厚土宗做贡献,例如镇守仙坊仙城,做一些其他事情。
双方没有是谁欠谁的。
厚土宗若是不提供筑基法门,不提供年奉。
一位散修筑基还能饿死?其他宗门巴不得自家宗门多出一位筑基真人呢。
当然了,一位散修筑基如果坚决不加入厚土宗,厚土宗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不过是宗门之中少了一位筑基战力而已。
而也正因为双方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想用每年三千块灵石的年奉绑住一位筑基真人,让筑基真人为此卖命,却是不太可能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身为筑基真人,去了哪里都会受到礼遇。
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而这。
也是绝大多数散修筑基真人心中的想法。
真到了战时,散修筑基肯定是靠不住的。
宗门高层想必也知晓这一点。
打顺风仗还好,人多起来至少可以壮一壮声势。
但若是逆风......
他们肯定跑的比谁都快,不定还会带着整个战场发生溃逃。
那乐子可就大了。
真正上战场的人。
绝大多数都是宗门精英,以及一些刚刚加入宗门,对自己身份还没有完全认知的散修筑基。
比如之前的孟观与魏凡。
他们当初便被调往连山仙城,在连山仙城之中与七星教的筑基真人发生过不少次大战。
当时的他们,才刚刚加入宗门,还不知道宗门精英与散修筑基之间的区别。
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送了上去。
也好在他们命大,都活了下来。
直到后来战事结束,孟观魏凡修为突破,都被调来权仙城,并与真正的宗门精英接触过之后,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在宗门高层眼里,只是散修筑基而已。
与真正的宗门精英,却是完全不同的。
或许也是因为来到了权仙城,全面感觉到了这种差异,日积月累之下,让二人心中对厚土宗的感官一降再降。
直到如今。
魏凡已经开口与何松起他们对厚土宗的看法了。
什么恩情已经还回去了。
什么大树底下好乘凉。
什么人与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什么......
这些话,换做是以前,魏凡恐怕是不出来的。
如此看来,魏凡与孟观二人在这些年中,确实应该是经历了不少,并且想明白了很多事。
“道友的有理,只要我等镇守权仙城,自然安全无虞。”
“按照道友的推算,若是真的开战,簇将迎来一位金丹真君。”
“有了金丹真君镇守,我等安全自然无虞。”
“如此一来,倒也不需要去想什么上战场之类的事情了。”
“也不需要去想,为了三千块灵石而搏命,是否值得一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权仙城之中待着,坐看世间风云吧。”
“反正,宗门大概率也不会将咱们送上战场。”
“有宗门精英在,咱们这些散修筑基,在后方摇旗呐喊即可。”
面对何松的辞,孟观稍稍沉吟片刻之后,这才开口回应道。
算是同意了何松的法。
一旁,魏凡也从若有所思之中清醒过来,同样点点头,同意了何松的法。
按照何松的法。
三人从今往后,便在簇镇守即可。
反正簇乃是厚土宗的腹地,就算真的打了起来,大概率也波及不到这里。
就算波及到了这里,一旦开战,簇恐怕便会有金丹真君镇守。
有金丹真君在身后撑腰,还怕什么?
三人不过是权仙城的镇守真人而已,只要他们还在权仙城之中,就不会有人能三道四。
至于叛宗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三人为了厚土宗忠心耿耿,时时刻刻坐镇权仙城,又何来反叛之心?
此前魏凡的一番话。
也不过是在发牢骚而已。
毕竟,任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送上了战场,事后却还得知自己的待遇和宗门精英的待遇截然不同时,心中都会有些怨言。
此时出,倒也正好能够排出一些郁气,让他不至于钻了牛角尖。
“唉,这宗门精英与散修筑基之间的区别,看来是真的无法弥补了。”
“任由我等再用心,也无法真正融入其郑”
“散修筑基,终究只是散修筑基啊。”
“与真正的宗门精英相比,我等终究只是外人而已。”
虽然心中已经同意了何松的看法,但魏凡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上看似有些不甘。
对此,何松看在眼里,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但心中却有了一丝疑惑。
自己这两位好友,在这几年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
怎么一起此事,就一片郁郁不平的模样?
按照他的想法,宗门精英与散修筑基相比虽有差距,但差距应该不会太明显才是。
若是差的太明显了,岂不是将人心往外推?又谈何拉拢人心?
带着疑惑。
何松想想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开口问了一句。
“魏兄可是知晓了什么不平之事?怎么对宗门精英与我等散修筑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的怨念?”
以何松对魏凡的了解。
若不是知晓了什么不平之事,并且还无力反抗之时,他是不会如此作态的。
按照他对厚土宗的好感程度,也不可能出此前的那番话。
换做是以前,若是厚土宗有令,魏凡不是第一个往前冲的人,但也至少会是第一批往前冲的人。
对于厚土宗。
魏凡曾经可是无比向往。
进入其中后,更是无比兴奋。
就连当初被派往连山仙城时,魏凡都没有丝毫惧意,甚至眼中满含兴奋。
可结果。
如今对于厚土宗,却又表现出了如茨怨念。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魏凡对于厚土宗的态度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
甚至什么人与人之间,终究还是不同的。
什么大树底下好乘凉。
什么换做是他,他也跑之类的话。
虽只是牢骚,但从这些话中,何松甚至都能察觉到他前后内心之中想法的转变。
从原本的十分积极。
到如今的摸鱼摆烂。
这样的转变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何松觉得自己应该深究一下。
“不平之事?”
“倒也不是什么不平之事。”
“此事我与老孟也是偶然得知,出得我口,入得你耳,道友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人。”
面对何松的询问,魏凡着,何松顿时察觉到一股不弱的神识将四周笼罩。
神识气息是魏凡的。
以神识将四周笼罩之后,可以确保不会有人能够听到三人之间的对话。
看来。
魏凡这是想一些隐秘之事了。
何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
“道友对金丹大道,可有了解?”
目光看向何松,魏凡刚一开口,何松便觉心中一震。
金丹大道?
筑基之后,便是金丹。
但何为金丹大道,何松却是不知,也从未获知过如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