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赵良友看着手机上刚刚收到的信息,眉头紧锁。
赵广池竟然被放出来了,不过,却并没有回家,而是现身青山市区,消息提供者是他的亲侄子赵鹏淮。
赵鹏淮去市区的足疗店,找一个叫小菊的技师,通过小菊,方才知道,赵广池刚刚到足疗店消费过。
“这是什么情况?”
赵良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他的儿子赵鹏飞还没放出来。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赵良友是希望儿子能在公安局多呆几天,长长记性,不再那么冲动,好为以后接班金山矿业做准备。
可问题是,公安局既然放人了,为什么不一块放?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思忖片刻,赵良友拨通了赵树城的电话。
“四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赵树城问道。
“上次开会的时候,你跟我说,已经联系了市文旅局的副局长给咱们拍宣传片,这件事敲定了吗?”
赵良友故意先谈其他事。
“已经敲定了,定金就付了。”
赵树城回答道。
“定金都付了?那就这样吧,我刚认识了一个省城的导演,水平应该更高,等下次拍宣传片的时候,我们用省城的导演。”
赵良友煞有介事地说道。
“好,好,我记下了。”
赵树城不疑有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
铺垫得差不多了,赵良友转入正题,“鹏飞和广池他们,在公安局也呆了一周多了,估计也吸取教训了,我明天联系公安局,让公安局把他们放了,你派车去接他们。”
“明白。”
赵树城毫不犹豫地答道。
“尽量低调一点儿,派几辆大巴就行了。”
赵良友随后强调,这相当于又给了赵树城一次机会。
但赵树城并没有抓住。
“四辆大巴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让车队提前准备。”
赵树城转而问赵良友,“四哥,你还有什么指示?”
“没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
赵良友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判断:赵树城反水了!
赵广池是赵树城的儿子,赵广池放出来,赵树城不可能不知道,但赵树城却选择了隐瞒不报,这是为什么?
大概率是赵树城和公安局达
成了某种交易。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烟雾弹?”
赵良友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如果公安局正在秘密调查金山矿业而赵树城又与公安局达成了交易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树城可是金山矿业的副总知道的内幕实在太多了随便拿出来几个就足以置他于死地。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赵良友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你们去一趟赵树城家把赵树城控制住。”
一个小时后。
在金山矿业的一间办公室里。
赵良友坐到了赵树城对面此时的赵树城已经鼻青脸肿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老八我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
“老实交代你都跟公安局说什么了?”
赵良友表情阴森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
“四哥我你还信不过吗?”
赵树城嘴硬道。
“人心隔肚皮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亲爹我都信不过。”
赵良友冷哼一声说道:“别告诉我你儿子赵广池还在公安局也别告诉我明天你还要派大巴去公安局接他。”
听赵良友提及儿子赵树城脸色大变。
赵良友继而说道:“有人在市区看到他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兔崽子!”
赵树城气得直想骂娘。
他还在寻思是怎么暴露的原来是他那倒霉儿子憋不住跑出了茶社。
“说吧别逼着我把你儿子也请到这里。”
赵良友冷森森地说道。
“我说我说。”
赵树城知道死扛是扛不过去的果断坦白当然这个坦白是加了水分的坦白。
“宋思铭我完全是受了宋思铭的威胁。”
赵树城分分钟把矛盾重点转移到宋思铭身上。
“宋思铭?”
“他怎么威胁你了?”
赵良友怀疑地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宋思铭这个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金山矿业的事上没少费心。
每每他问及金山矿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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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经决定通过宋思铭把那一千万送给市长梁秋香以解决金山矿业所面临的搬迁问题。
“宋思铭说广池的问题非常严重如果判刑至少十年起步只有我帮他戴罪立功
他才能免除牢狱之苦。”
赵树城对赵良友说道。
“你戴罪立功?”
“你怎么戴罪立功?”
赵树城问道。
“检举揭发更严重的犯罪问题。”
赵树城回答道。
“所以,是我?”
赵良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
赵树城肯定地点点头。
“不应该啊!”
“宋思铭不想迁祖坟了,不要墓地了?”
赵良友喃喃自语。
赵树城马上接上话茬,“宋思铭就没有祖坟,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前天,他还在饭店请他那些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朋友吃饭呢!”
“什么?”
赵良友差点儿跳起来。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赵良友提高音量问赵树城。
“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那个饭店调查,对了,我还特意问了澜沧县委组织部长孙丙栋,原来,宋思铭就在澜沧县工作,孙丙栋看过宋思铭的档案,宋思铭档案上,父母一栏也是空着的。”
赵树城旋即提供佐证。
“好啊,宋思铭,你真是让我开了眼啊!”
赵良友暴跳如雷。
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蹬翻了。
合着折腾了半天,宋思铭都是在忽悠他。
如果宋思铭是公安局的,他勉强还能理解,可宋思铭是市长秘书啊,他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公安局会给他发奖金吗?
“老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咱们村那个王铁栓,到处上访告我,后来,他就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足足五分钟,赵良友方才冷静下来,而后问赵树城。
“他去哪了?”
赵树城下意识地问道。
“他就在这栋办公楼底下,浇筑地基的时候,我把他浇到里面了。”
赵良友看着赵树城说道:“我觉得,咱们金山矿业,又得建一栋新办公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