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温祉与没有来送谢听玉。
她夜里忘记吃药,还坐了整整一夜,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这具凡身并非俗物,鬼主临走前留了一丝鬼力在体内修复伤口,能够让她的伤势飞快好转。
谢听玉不准备把刀隐藏在身上。
虽说放在这屏蔽结界内也不能保证安全,但总比跟着她跑要妥当。
她昨夜用鬼术勾连鬼主,与她的分身对话就是在铤而走险。
修真界和鬼府的关系一向紧张,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若是被玄云天发现她的鬼王身份。
都不用修真界的人动手,她就会被玄云天中人率先击杀。
天行赤霄从见到她的玄渊刀时就开始发狂,眼下见玄渊刀被谢听玉封存在院子里,人性化地兴奋跳跃。
围在谢听玉身边发出欢快的剑鸣。
刀灵剑灵都生出意识,互相争抢,一时让谢听玉哭笑不得。
别人都是从始至终一个老婆,她有两个会不会不太好?
谢听玉这般想着,很快就走到了星云学堂外,她站在台阶下,拿出云蘅给的疗伤药吃了一枚。
她的眼神偏转不定,学堂外的弟子还不多,谢听玉索性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剑身。
学着温祉与的高人姿势,硬生生装出了高冷美女的姿态。
直到一人踏上台阶,看到坐在上阶的谢听玉时,谢听玉才停下动作。
天行赤霄横放在她的腿上。
谢听玉歪头对上那人的视线,“程师侄。”
程焰穿着一身红如火焰的衣裳,自然也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谢听玉,她的嘴巴张合,却是没有出声。
毕竟谢听玉看起来是在故意制造巧合。
“谢师叔。”
程焰老老实实行了个礼,谢听玉“诶”了一声,跳下来两步,揽住程焰的肩膀。
这可是她在玄云天星云学堂唯一的人脉了。
就在谢听玉要开口时,发现身旁的程焰一脸不自在,耳朵爬上红霞。
谢听玉的手指僵住。
僵硬着收回来,为了防止尴尬,还尬笑了两声,得到了程焰的疑惑眼神。
谢听玉只觉得气氛更尴尬了。
蓦地,谢听玉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救星,“左子澄。”
一如初次见面夜里的那套衣衫,左子澄又穿了件青衣,整个人看起来清淡雅致。
他今日不是作为刑戒堂弟子,而是纯属来学堂上课。
青衣少年微愣,颔首走过去,“谢小师叔昨日受伤,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谢听玉抬手,“我感觉挺好的。”
怪胎啊。
一旁有弟子路过,看向谢听玉的视线里藏着复杂色彩。
上次取剑被天行赤霄击伤,听说躺了三天两夜,这次被打了整整三十鞭噬灵鞭,怎么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谢小师叔和程焰相熟吗?她看起来暴躁,其实不爱说话得很,还容易脸红,诗韵师伯总是让我逗她多说说话。”
[程焰就是社恐。]
谢听玉:“哈?”
是社恐?那当时百鬼夜行日还主动开口问她是何人?
谢听玉:“抱歉抱歉。”
程焰:“没事没事。”
左子澄:“啊?真脸红啦?”
程焰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打得左子澄头往前一磕。
又猛地弹回来。
谢听玉眼神古怪,觉得他像个弹簧。
除去谢听玉总是喜欢强装高冷,作为社恐的程焰也不逞多让,二人同时沉默。
只有左子澄一人叽叽喳喳了一路。
谢听玉不由得想,那夜烤鸡微香,我给他一只鸡腿,或许从最开始就是错的,谁能想到他看着闷葫芦像个小古板,实际上是个话痨啊。
原本要去学堂教学区,但谢听玉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灰袍少年,他攥着一块玉牌,匆匆忙忙从三人面前行过。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首,略微下垂的眼睛看向谢听玉,“谢小师叔,今日上午课程皆是剑术课,在演练场。”
话落晃着脖子走了。
“多谢。”
谢听玉颔首,左子澄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好,我陪小师叔一起去。”
程焰瞥了他一眼,没开口,只是跟在两人的身后。
演练场。
弟子众多,大多都穿着蓝白色的弟子服饰。
各种灵气流光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谢听玉刚一踏进演练场,就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无数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可以说在她与西门怀仁斗战之后,她的名声一下子传开许多。
以少年游二重天的实力对战七重天。
这种越级挑战虽不算惊世骇绝,但也算是少有。
不过谢听玉最让人关注的地方是在于她的剑,天行赤霄。
谢听玉提剑上前,径直走到她的学堂队伍里。
甲等二班,主要那里站着西门怀仁等人,那种厌恶刺眼的目光,一下就能够分辨。
左子澄勾住谢听玉的脖子,表情高冷严肃,扫视周围的人。
他在上星院也算有名气,又是刑戒堂堂主亲传,自然能够震慑住下星院的弟子。
不过谢听玉拍开他的手,“莫担心,让我来。”
谢听玉这话说得自信,气势十足。
左子澄和程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见了疑惑。
这位谢小师叔又想做什么?
“昨日脾气不太好,和西门师侄发生了冲突,我今日给师侄道个歉。”谢听玉持剑上前,当着西门怀仁阴沉的脸色缓缓道。
这话一出,又轮到左子澄和程焰二人面面相觑。
让……她来?
演练场上本认真练习的弟子大多都在暗暗关注谢听玉的动向,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了哪个字。
“这是又要打起来了?”
“应该不会吧,不过谢小师叔道什么歉啊?”
几个讲师抬手压下众弟子的讨论声,但与此同时也各有所想。
一方是修真界顶尖世家,一方是云蘅剑尊座下亲传,偏袒哪一方似乎都不利。
所以他们选择旁观。
谢听玉从开口起一直带着淡淡笑意,像是在等着西门怀仁开口,且敌不动我不动。
西门怀仁皱眉,“你又是再闹哪一出?你跟我道歉?”
谢听玉叹气,“我这一来玄云天就与家人失了联系,实在思家念家,昨夜梦到父母亲对我殷殷教诲,让我老实做——”
一个“人”字还没说出来。
就被一声暴躁的话音打断,西门怀仁额冒青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想,师侄家里是只有你一人吗?我很羡慕你的幸福家族,只要外人打了小的就会来大的,打了大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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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老的,如此无穷无尽,那人不是要被一辈子追杀,直到天涯海角吗?”
听到这里,暗自注意谢听玉说话的人都大致明白了。
她这哪里是在说想家,分明是在暗戳戳让西门怀仁找家族势力。
这不是活脱脱挑衅吗?
然而谢听玉还在继续絮叨,“反观我如今在玄云天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身在凡俗界的父亲身染重疾,命不久矣,母亲喜爱赌博至极,家中无银钱,若是没有我在家中赚取些许银两,怕是父母亲都活不下去了。”
“需要我给你一点?做梦。”西门怀仁冷哼。
“不,我是说我的父母亲在这世上活得辛苦,我只求西门少爷,让人去伤害二老时莫要折磨,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去。”
鬼主在她的玄渊刀中封存了几道符箓和讯息,其中包括了她的凡身假身份。
地址竟然真的就是她用来搪塞葛腾时用的地方,还增加了细枝末节的东西。
她的假父母是两只鬼扮的,至少也死不了。
谢听玉吐字流畅,声音悲切。
引得不少人停下动作,目光都被谢听玉吸引而去。
这就是顶尖大孝女?
眼见得西门怀仁就要爆发,一只大手按在他肩膀上。
谢听玉直觉不妙,果真在下一刻,一个长得和王晓颇为相像的人从西门怀仁身后走出来。
拥有着和王晓截然不同的嚣张气质。
“在下王集,昨日师妹的那一剑惊骇众人,连我身处上星院都窥见端倪,可见一斑,今日我慕名而来,可否赏脸让我亲眼瞧瞧?”
“看剑吗?送你你要不要?”谢听玉拔出一段剑身来,笑道。
“如果神剑这么容易可以让出去,也不至于三千年不认主。”王集轻笑,眼里带着些许轻蔑,“就是不知道,神剑为何会喜欢那种妖诡手段。”
谢听玉眯了眯眼睛,她的身份从入宗门的那一天就被人怀疑,温祉与,云蘅,葛腾,王晓王集。
若不是这具肉身找不到破绽,早就暴露她的鬼身了。
嫌疑只会越来越重,既然如此,她费力去伪装作甚。
“说实话,我昨日斗法时受伤,后又接受了三十噬灵鞭,伤势极重,只要稍微运转一下灵气就会浑身剧痛。”
“哦?云蘅师叔居然不给小师妹疗伤吗?”
王集闻言提及云蘅,声音带着调侃意味。
谢听玉“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没疗伤?用了什么妖诡手段监视我师尊?”
听她一句“妖诡手段”还回来,王集冷笑,“云蘅师叔实力让人望而却步,我怎么敢呢,师妹说笑也要有个限度。”
“说笑吗?王集师弟难道觉得这不好笑?这不是师弟率先提出来的吗?”
清润又略带磁性的声音在演练场响起,一道穿着红衣的身影落下,唇红齿白,红绸系发,怀里一如往常抱着剑。
温祉与微抬眼眸,“听闻师弟的大弟子年少有为,19岁就达到了少年游八重天,虽然不算罕见,但在下星院也算在中上流。”
王集在听到温祉与声音的时候瞳孔微缩,脸上下意识带着些许防备,“温师兄所说何意?还请直言。”
“玄云天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不若让小师妹和师侄堂堂正正在斗法台上比上一场,以激励年轻一代弟子,努力修炼。”
温祉与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隐隐带着威胁意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