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祉与的话戛然而止,谢听玉没有听到后话,神色平静抬头看他,却是没有询问他原本想说些什么。
谢听玉醒来后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哪里有所变化。
但温祉与手中动作不停,将那碗汤药一点一点喂进她嘴里。
皱了皱眉头,谢听玉偏头躲避,还是没躲过温祉与稳当的汤勺。
嘴中苦涩让谢听玉的表情艰难,显然谢听玉现在并不怕死,但是很怕吃苦。
看见谢听玉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温祉与嗤笑一声,在旁边公然嘲笑谢听玉。
谢听玉下意识抬手拍了一下温祉与的肩头,温祉与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打的一歪。
但他这有故作姿态的成分。
温祉与可不像是轻轻一推就能够推倒的。
“师妹这是作甚?我好心喂你喝药,你就用这个来报答我?”温祉与笑着将汤药碗放下,回身顿了一下。
神色不改,伸手将谢听玉的被角捻好,“如若觉得太苦,可以吃点糖,是西林幻楼特有的冰凉糖。”
谢听玉似信非信,从他手里拿了一颗出来,拆开外面的油纸包装,将淡蓝色的糖果放进嘴里。
她的后背靠在墙壁上,墙壁温热而不冰凉,是熟悉至极的舒适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这般熟悉?’
在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
还不待她回头看,温祉与就已经侧首去,眼睛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户,不急不缓道:“这是师尊让诗韵师叔带过来的,从你的洞府内。”
温祉与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清晰知道谢听玉的心思。
谢听玉不解,也想要探求温祉与知晓的原因。
至于结果,温祉与可不像是会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的人。
特别是她这个当初趁人之危结了同心咒,让他被迫同生共死,痛觉共享的罪魁祸首。
谢听玉缩了缩脖子,被子中的手动了动,让被子把自己仔细包裹起来,嘴中的糖猛地一咽,她剧烈咳嗽了两声,心口的血痕又被撕裂开,白色的衣服心口处渗出血色,蔓延迅速。
她缩在角落里,明亮的眸子盯着温祉与,此时警惕的神色之下,隐隐浮现出痛意来。
心口的伤被她的动作牵引作痛,非常人能够忍耐,反观温祉与,分明与她痛觉共享,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能够照顾她。
谢听玉暂且将王晓莫名死掉的疑问抛之脑后,垂下头去,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不痛吗?”
她的心脏被刀生生贯穿,那一刻谢听玉自己都怀疑要死在幻境中了。
“我的体魄要强上一些,自然不会惧怕这一点伤势。”温祉与神色淡然,全然没有半分受伤疼痛的样子显露。
“找到鬼灵木了?”谢听玉突然抬头看他,温祉与的眼睛和她对上,最后是温祉与溃败,率先退步,“嗯”了一声,从床榻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并没有直接坐在床榻上,最过逾矩的就是用汤勺伺候谢听玉喝药。
糖都不敢剥一颗,不然依照谢听玉的性格,怎么都不可能接下那一颗糖。
谢听玉说她不吃嗟来之食,于是不吃他亲手剥的糖,那他一口一口喂下的汤药又算得什么呢?
温祉与心下自嘲,谢听玉只是不想要他拿出的东西而已,谢听玉向来不信他。
至少到现在也不信。
甜滋滋的糖水在嘴中化开,谢听玉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温祉与在旁边坐着不动,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他的头发散落到前面来,落到肩膀上。
谢听玉不解地看他,“你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王晓的事情?他确实死得蹊跷,不是吗?”谢听玉抛出一句若有所指的话。
眼睛就这么盯着他,随时观察温祉与的神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神色变化。
“师妹这是在指谁?”温祉与笑得开怀,似乎谢听玉说的事全然与他无关,也似乎他真的就是一个旁观者。
他笑得过于开心,“师妹是要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我身上吗?这似乎不太公平。”
“我只是随便提了一句,并没有说你就是凶手。”谢听玉身体往上撑了一下,让自己的后背有个支撑,不至于再躺在床上被温祉与居高临下。
“王晓死在地宫中,我又是一人前往‘生门’,确实是有莫大的嫌疑。”温祉与面上无辜,眼睛中带着伤心神色。
一双凤眼微垂,颤抖着看谢听玉的眼神。
带着分小心翼翼。
“师尊和诗韵师姐都瞧过了,王晓师弟身上残留的是浓烈妖气,那么,极大概率就是我们曾在大漠中发现的身份牌的主人。”
听着温祉与将那罪魁祸首定成妖域皇族时,谢听玉的眼神微动。
她曾在温祉与的灵气幻境中见过,一头蓝色耀眼长发,和明亮的瞳孔,那是美艳至极的鲛人。
他的名字叫“与”。
无论如何说,温祉与的暗伤就说明他本身蕴藏着见不得的秘密。
那是不亚于她身为鬼王的秘密。
哪怕温祉与如今再像一个人,伪装得再好,谢听玉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一个天才修士温祉与。
“你的意思,是那个妖域皇族动的手?为何呢?”谢听玉眨了眨眼睛。
“自然是为了王晓师弟的满身血肉,高阶修士的血肉对于妖族魔物而言,是极其珍贵的东西,足以让其趋之若鹜。”
“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谢听玉感觉自己化身福尔摩斯,在与温祉与这个杀人凶手互相试探。
但显然,这种威胁不仅是对于其他修士,连带着对她,特别是对她这个曾经算计过温祉与的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危险。
如果真的就是温祉与,那他能够在地宫之中杀掉王晓这个望海潮二重天并且全身而退不留痕迹,便已经说明温祉与的实力并非是他所展露的这样。
极有可能,是渡劫修为。
细思极恐,恐惧仍思。
谢听玉疯狂折磨自己的心灵,并不觉得解除同心咒之后温祉与会放过她。
温祉与和谢听玉无声对峙,谢听玉倚靠在床栏上,后背硌着难受。
温祉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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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响,终于温祉与站起身来,开口打破寂静。
这是温祉与又一次率先对谢听玉低头。
“师尊说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但是我知道你对王晓师弟的死状很是好奇,你害怕吗?若是不怕就随我去。”
没想到温祉与会用这话和她继续交流,谢听玉觉得有些好笑,修真界出了名的温和公子居然突然这样不会说话。
能够用“邀请对方去见死者”来打破尴尬气氛。
真的不会变得更加尴尬吗?
谢听玉笑了笑。
‘好吧,你成功了,这确实能够吸引到我。’
谢听玉在心中嗤笑,温祉与不动声色听着谢听玉的心声,一双眉眼不自觉染上温柔。
谢听玉身上只穿着白色单衣,她还没说话,温祉与就自觉回身去,他一边走一边开口:“你先行更衣,我在外等你……记得穿厚点。”
话落,径直出了门,并且将门紧闭。
见状,谢听玉轻轻掀开身上的厚重被子,侧过身来,将双腿垂在床榻边上晃了晃。
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
谢听玉想着温祉与方才说的话,和他缓和了许多的血色,心中的不解愈发深重。
[叮咚,温祉与黑化值-100]
许久未听到的系统音倏地在脑海中炸响。谢听玉感觉脑袋一声闷响,被震得生疼。
‘我现在不关心温祉与的黑化值如何,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可是我要出现,并不能给你其他预兆啊]
系统的机械音中隐隐听出几分无辜和委屈,谢听玉神色冰冷,‘其实我觉得你这个系统的存在很奇怪,你称为的任务,在我看来格外荒谬’
系统许久未答。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被我戳中痛处了?系统也知道何为痛处?’
系统始终未答。
谢听玉耽误了许久,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一道嘲讽的笑声。
‘原来,这就是穿书者的系统吗?’
‘还真算是,金手指呢。’
温祉与倚靠在一颗枯树的树干上,开门的轻响隐隐传来,温祉与抬头,一如往常的温柔神色让谢听玉背后发冷。
这种标准的笑容,一看便知是装出来的。
“你这身衣裳很好看……伤还疼吗?”温祉与余光瞥了一眼谢听玉的衣裳,真心诚意称赞一声,眼睛略有飘忽,没有再看谢听玉的眼睛。
他的动作极其不自然。
谢听玉没有感谢他的称赞,而是回答下一个问题,“你没有感觉吗?”
她在旁敲侧击,问同心咒的效用。
温祉与也是只狡猾的狐狸,自然听得懂谢听玉的言外之意,“自然疼,毕竟是位于心口处的伤,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陪师妹一起下地府了。”
“鬼府不收修真界之人,你忘记了?”谢听玉词不达意,顾左右而言他。
“你许久不曾叫我一声师兄,是呼出不满我吗?”温祉与也像谢听玉一般,两个人皆是已读乱回。
“师兄,同心咒还有用吗?”
温祉与的心脏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