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手持弓箭,一手将身份牌执于手中,“二位不妨看看这个,我乃是玄云天阵营。”
“既然是玄云天阵营,为何对方才那弟子下手?”身着束腰干练红衣的女弟子伸出手来,收回那烈焰长枪,嗤笑一声。
程焰进入这片区域,就感觉到有什么在暗中注视,眼下看来,果然直觉没错。
“你确定你是玄云天找来的散修?”带着嘲讽笑意的声音传来,“讲真的,还有必要装吗?”
左子澄站在程焰身后,抬手推开程焰快要杵到脸上的烈焰枪,笑得开心。
眼见得花幼一时陷入困境,前有狼后有虎,但她显然没有半分焦急神色。
花幼咧开嘴角,一头短发的发丝都被风猛地吹起,一齐扑在脸上,惹得脸颊有些发痒。
“我不觉得你们会让我出局。”花幼面露随意,把弓箭收回,旋即继续开口,“你们不能确定我的阵营,我知道你们更偏向于我是西林幻楼,那么,现在就动手也可以。”
她的态度看着嚣张至极,程焰冷笑一声,程焰在外向来脾气暴躁,花幼一句无所谓的话就能令她发怒,刚被左子澄推开的枪再次飞上来,程焰一身红衣似火,面色不佳。
“既然如此,带我们去找你的盟友,如何?”左子澄抬手压下程焰的肩膀,冲花幼道。
花幼微怔,偏过头去,“好。”
程焰和左子澄参与赴海弟子试,必然也是知晓谢听玉与他们阵营对立,只是谢听玉因何去西林幻楼阵营还不得而知。
不过虽说对立了,找她联系一下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程焰左子澄面面相觑,皆是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幸灾乐祸。
花幼飞在最前方,她言谢听玉感知灵敏,有时候谨慎缓慢靠近反而会惊动她。
三人掠过树梢,疾驰而过,将树林中的鸟儿惊动。
花幼在谢听玉身边设置了阵法,她确定外人看不见她的身影,但是如今自己被怀疑,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打消一些自身嫌疑。
因此,花幼的目光向下看,几乎没有其他犹豫,径直抬手掐诀,手指手势疯狂变换,在程焰和左子澄的眼前,将那座阵法完全显露出来,带着谢听玉坐在阵法中的瘦削身影一同暴露。
“你真是够狠的,居然都毫不犹豫,直接出卖了自己的盟友。”左子澄的话音从最开始就带着阴阳怪气,说话都是变着法的嘲讽花幼。
花幼似乎浑然未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格外木讷。
程焰目光灼灼,毫不避讳她的打量视线,花幼率先飞身下去,阵法中的人影动了动,谢听玉对于几人的到来自然是有感觉,只是不仅仅有着这三人队伍,还有悄悄跟在身后的西门怀仁二人。
谢听玉一时陷入比花幼还大的困境,因为这整个包围圈的针对对象就是她。
然而谢听玉并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连半分紧张神情都没有出现。
花幼抿了抿唇,眼睛视线时有偏转,飘忽不定,不敢和谢听玉对视。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般场景,小师叔,真是好久不见。”左子澄站在程焰旁边,眼底中的幸灾乐祸都要溢出来了。
很明显的玩笑话,左子澄话音刚落,手臂上就传来巨大的力道,不用想也知道是程焰笑着扭住他手臂的一块肉。
程焰不让他开这种玩笑话。
左子澄叹息一声,“抱歉小师叔,今日我们立场不同,你可不能怪我们,毕竟我们也不是有意针对,实在是其他地方找不到突破口。不得已而为之。”
谢听玉勾唇笑起来,在花幼设下的隐匿阵法中站起身来。
她脸上的表情极其淡,程焰透过这失效的阵法,扭头问花幼,“你确定你没有对这个阵法动手脚吗?”
花幼怒目而视,“我暴露她的行踪已然是我理亏,你不必再说这种话来套路我。”
不过程焰这话也不是空口无凭随便说的,谢听玉此时的表情不鲜活,更像是被人捏造出来的人偶面孔。
谢听玉主动破开阵法,这阵法本就已经形同虚设,自然抵抗不住谢听玉的攻击,但这道攻击毕竟只是谢听玉一个浮世玉一重天发动的,肯定不会对程焰几人造成太大影响,尤其是在程焰几人修为高谢听玉一个大境界的情况下。
这攻击不同于以往的赤红剑气,是裹挟着雷电的术法。
上面传来强大的威势,犹如一头潜伏的猛兽猛地窜出来,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程焰感受到上面的恐怖力量,一瞬间头皮发麻,长枪紧紧攥在手中,还未挥出去。
那雷电化作的术法在她眼前,距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炸开,犹如绚烂的烟花,炫彩夺目。
看似强大恐怖的攻势,居然只是毫无威胁的纸老虎。
程焰意识到自己是被谢听玉耍了,一时间心绪复杂,她不希望因为这事让谢听玉心生芥蒂,更严重的是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但如果她不认真对待这赴海弟子试,怎么也无法和师尊、宗门交代。
在她心绪交错之间,左子澄突然叫了一声,“我靠,谢听玉!”
谢听玉的身体径直出了法阵,身上不停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不过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
在顷刻间崩塌湮灭,就连身躯都支撑不住,谢听玉整个身体往后倒去。
花幼本就站在程焰身前,见状连忙上前抱住谢听玉的腰肢。
然而谢听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人都是个空壳子,眼珠子在眼眶中滞涩转动,宛若做工粗烂的木偶,没有丝毫灵魂。
她的双手都被手帕包得严严实实,花幼一时不敢看。
不仅是花幼,程焰和左子澄都吓得够呛。
程焰扭过头去狠狠瞪着左子澄,左子澄无辜瞪大眼睛,“我没有对她出……”
话音未落,谢听玉的身体开始嘎吱作响,花幼的手指蜷缩,将谢听玉的衣物都给揉皱了,又小心翼翼扯回来,把她衣服上的褶皱拉平。
“这是木偶。”花幼垂眸,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但是语气坚定。
花幼将“谢听玉”抱起来,公主抱轻松至极,重量比方才还要轻一些。
这更是证实了花幼的话。
程焰的手还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方才着急,眼见得谢听玉的形势不对劲,差点喊了外场的巡视人。
还好被花幼的一句话打断。
“木偶?”左子澄率先反应过来,越过程焰,蹲下身子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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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玉”。
“谢听玉”骤然开口,“真是不巧,当你们看到另一个我的时候,我已经跑路有一会儿了,下次想要蹲我记得来早一点。”
这个和谢听玉长得一般无二的木偶在说完话之后,又是少了几分人气,将木偶身中储藏的灵力都消耗了个干净。
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看着格外的可爱又神奇。
“谢听玉”身上的衣物和伤口都与谢听玉本人如出一辙,纵然花幼溯元行修为,第一眼都瞧不出来虚实。
“居然一时忘记了她最擅长的术法不是我玄云天咒法,而是鬼灵咒术。”程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盯着西门怀仁停留的方向一动不动。
西门怀仁一头黄发被植被剐蹭到,从植被的缝隙之中,他和程焰对视。
程焰的目光冰冷不加掩饰,此时组队在一起,并不能说明几人之间的关系足够和谐,而是不得不团结起来对抗西林幻楼。
今年的终试已经因由谢听玉有了两次巨大的变故,可不能再来一次被谢听玉戏耍的意外了。
否则他们修真界第一宗门凭什么立足?只会徒增他人的笑料。
因此纵使程焰左子澄与西门怀仁再不合,也只能皱起眉头来共同行动。
玄云天目前,算上花幼拥有了六个人,那么西林幻楼就大概率只有四个人进了终试,这般看来,玄云天本应该占据绝大部分优势。
问题是花幼先前让少年出局,眼下双方的实力差距缩小了许多。
程焰和左子澄亲眼见到花幼动手却没有来得及阻止,想到这里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更别提对花幼有什么好脸色。
花幼也知晓自己不受待见。把“谢听玉”木偶缩小后贴身放好,一个人总是默默站在御剑的前方。
程焰不明所以,“你到底站在这里看些什么?”
“我不明白,谢听玉一个玄云天的人,为何要去西林幻楼。”花幼没回答程焰的话,又是抛出一个问题来。
程焰冷笑,“这问题不是我能揣测到的。”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御剑下方不停掠过的景象,“如果你想要窥探她的过去和内心,或许是很难的,毕竟……你才背叛她不久。”
闻言,花幼身体都僵硬了许多,在程焰戏谑的眼神中侧首,“她从没相信过我,所以这次才会扑了个空。”
听到花幼的话,程焰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两人的气氛近乎凝滞,谁都不说一句话,任由时间在御剑中飞速流过。
谢听玉是“逃跑”到半途中察觉到木偶暴露的。
那注入了她灵力的木偶并没有撑多长的时间,不过这已经足够她利用这些时间逃离那个地方。
花幼的临阵倒戈谢听玉不可能没想过,果不其然,那句花幼的“以防万一”,不就是在提醒谢听玉多点防备,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吗?
或许她没这个意思,但是,谢听玉确实不会相信这个认识时间不到一天的短发少女。
谢听玉刚踏入一块茂密的丛林,就听到两道劲风声从背后一左一右袭来。
谢听玉不闪不避。
扬唇笑起来,带着欣慰。
“家人们,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他们玄云天的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