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热浪灼灼扑过来,也许是因为爆炸而起,除去怀抱之中,四周在那一秒钟变成了个烤炉。
谢郢鱼的手按在宋轻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他牢牢护住怀里的人,冷冽冰凉的余光望向被怒火撕碎爆裂的“超自然生物”。
随即,那些被罡风卷起肆意飞舞的碎片在空中化成了灰烬,闪烁其中的蓝色光点将其吞没。
一点莹蓝落在谢郢鱼的发梢上,为他的头发染了个色。
他将宋轻抱起,又敛眉看向怀里的人,低头将脸缓缓靠近,用脸去蹭了蹭她的头顶。
目含柔情。
宋轻倒在他怀中,闭着双眼,恬静温和。
身后的一切恢复了原状,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一场事故。
就连司机也在车内睡倒过去。
那辆车停在路边,在旁边高大树木的掩映下,像是抛锚或者没油的状态。
也许不会有一个人对它产生好奇吧。
……
谢郢鱼将宋轻送回了桂苑。
他凭空出现在宋轻的家,焦急在家不停转圈圈的球球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放声喊了一声就冲了过来。
它疯狂在谢郢鱼脚边打转,头抬起来看着宋轻,叫声绵长。
而谢郢鱼将宋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
柔软大床轻陷下去,谢郢鱼勾住宋轻腿弯的手臂撤出。
他深深看了一眼宋轻闭着双目的脸,用手去轻拢她耳旁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宋轻的脸侧,细腻温热的触感从手蔓延到心脏。
他嘴角悄悄上扬起个细微的弧度。
接着,在保证不弄醒宋轻的情况下,谢郢鱼缓慢的将枕在宋轻后脑的手抽出。
然后就要转身离开的模样。
但猝不及防间,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将要离开的手。
是宋轻。
谢郢鱼浑身一僵,像是被风浪裹挟,他模拟人类的心脏剧烈跳动,完全没了节奏。
慢慢转身,低头向下看。
宋轻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并不重,可以说只要他一动就可以与其分离。
可谢郢鱼就是被禁锢住了,没有任何想要逃脱的想法。
脚边的猫好像又要叫了。
谢郢鱼朝球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球球好像看懂了似的,默默挪到一边,抱着爪子窝到毛绒绒的地毯上。
而他蹲下来,高大的身体伏在床边,就像一只大型犬在履行守卫的职责。
宋轻眼睛没睁开,也许拉住他是身体无意识的举动,但这样就足够让谢郢鱼感到十分满足了。
他同样回握住宋轻的手,与她的温度相贴。
面前人双目紧闭,鸦羽般的睫毛微颤,显然睡不安稳的样子。
谢郢鱼心尖一缩,缓慢倾身过去,用另一只手去轻抚宋轻脑侧,手心浮现出蓝色莹光,这光又变成了黑暗卧室中的唯一光源。
蓝光在宋轻耳边,明灭的光源将她精巧的轮廓勾勒,有温和的能够舒缓人精神的神奇力量蕴藏其中。
朦胧之间,宋轻眉头舒展,将要沉溺于这柔和的力量中。
不过,她再一次紧绷了神经,蓦然抓住谢郢鱼放在她耳边的手。
冰凉触感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一点但并不完全,不过她仍然没有睁眼。
那蓝光瞬间寂灭,黑暗完全笼罩住他们两人。
宋轻手底下隔着一层布料的肌肉变得坚硬。
她的呼吸稍稍凝重了些。
要是说宋轻之前的状态是不省人事的混沌,此刻就是迷蒙的不知所措,全靠着一些不知来源的本能。
那恐怖的生物仍然留存在她脑海中,她惶恐惊慌,此刻死寂的黑暗仿佛就像一个钩子,将她勾回那个黑漆漆的海底。
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便迫不及待地想抓住来源,将其锢在自己的身边。
于是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宋轻的手向上攀,她没意识到手下越来越僵硬的人,只自顾自的移动手。
最后,宋轻的手搭上了谢郢鱼的后颈。
像是害怕他离开,她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从谢郢鱼的手里脱离,两手一齐勾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宋轻几乎能感受到谢郢鱼的呼吸。
她任性的觉得还是不够,她还是被丢弃在黑暗里。
所以她圈住谢郢鱼的手臂开始收紧。
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收近,近在咫尺。
慢慢地,两人呼吸交融。
宋轻闭着双眼没方向,她只顾把谢郢鱼压下来想再靠近他一些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亲吻。可谢郢鱼的视线一直落在宋轻嫣红柔软的唇上,喉结滚动。
两人将要触碰之际,谢郢鱼极为狼狈地偏过头,胸膛起伏,方寸大乱。
同时,他被宋轻拉近,脸颊相贴时谢郢鱼觉得自己几乎要变成了一桶烧开的沸水。
平时持续稳定的体温很低,此时却一下窜升。
他手撑在宋轻侧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可宋轻圈他圈得很紧,谢郢鱼几乎要埋进宋轻的颈窝。
窜上来的温度从脖子烧到耳朵又烧到整张脸,和宋轻的体温相近,让他有了一种离她很近很近的错觉。
谢郢鱼不敢动。
而他迭升的脸部温度慢慢让宋轻的理智回笼。
她睫毛微颤,睁开了双眼。
当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宋轻圈在谢郢鱼脖颈上的手一顿。
不过她也没动就是了。
她低敛着眉,谢郢鱼蹲在床边,身体被迫往她这儿压,她感受到他的皮肤温度罕见地正常了些,又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处。
有点痒。
谢郢鱼这么高的个子,窝在这是不是委屈了点。
宋轻不安的心此时似乎找到了停泊处,连带着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可能是还没完全清醒,她的思考有些单线程。
她静静就这样圈着谢郢鱼,而谢郢鱼也任由她圈着。
室内一丝光亮也无,一声声悸动的心跳肆意妄为。
宋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像要响彻云霄。
有规律吗?好像没有。
她没动,可能是不想让谢郢鱼知道她醒了。
莫名地,她想留住这片刻温馨。
宋轻手指蜷了蜷。
又缓慢地闭上眼睛。
她没再看到黑暗了,而是看见了无声的海浪,平静温和。
现在,我好像需要谢郢鱼。
宋轻对自己说。
今天折腾累了,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
她慢慢进入梦乡。
而谢郢鱼红着脸,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动。
这样的亲密是他奢求的,是他想要的。
好在他不是人,蹲多久腿也不会有疼的感觉,可惜的是时间过得太快。
太快了。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恋恋不舍地为熟睡的宋轻掖好被子,又蹲着看她的脸,入了神。
睡了好几觉的球球伸了懒腰起来,发现谢郢鱼还在这,用爪子去勾他的衣服。
谢郢鱼仿佛看到猫的眼睛里充满疑问:
怎么还在这儿?
谢郢鱼站起身,仿佛这时才从美梦中清醒。
他看了眼厚重窗帘中透出的光线,又细心地将它拉紧。
接着,谢郢鱼的身体化散成一阵蓝色的薄薄烟雾,彻底隐逸于这片空间里。
而不久后,宋轻也从睡梦中清醒,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驱散了些倦意。
此刻,她低头,看见球球乖乖伏在她脚边,不由地一笑,去摸摸猫头。
乖小猫。
摸着摸着,宋轻动作倒是慢了下来。
说实话,她对昨天的记忆并不完全清晰,不过也记得她在去宴会的路上被什么东西袭击了,身体上一点伤没有,但是……
醒来之后,她抱着谢郢鱼不撒手,最后竟然又抱着人睡了过去。
宋轻木着脸。可能早晨的太阳光温度不低,她双颊染上绯红。
轻咳一声,宋轻简单洗漱后步入客厅,却在路过餐桌时脚步一顿。
桌上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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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月季馥郁芳香,而旁边摆了一碗冒着丝缕热气的粥,还是海鲜粥。
是谢郢鱼的手笔吧,毕竟昨天到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来过这里。
宋轻看着这碗粥,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
不过……她记得她出事前最后的地点是西郊工厂附近,谢郢鱼是怎么知道她遇险了呢?还有,晕倒前那个怀抱的温度,让宋轻能肯定是他。能在爆炸中护住一个成年人并能全身而退……
宋轻慢腾腾喝着这碗鲜香四溢的粥,想。
她的推测目前看来是正确的,只差最后的验证。
不过一想到这,宋轻很清楚自己的私心是不想继续下去的,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因为昨天的意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比如和她同程的司机的安全,比如那个没有出席的私人宴会。
她的手机早在昨天那场事故中消失,好在家里常备着另一部,可以让她联系上向涵。
联系上向涵之后,她先是简单问了那个司机的情况。
昨天是向涵安排的,她那儿应该有司机的联系方式。宋轻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谢郢鱼,或是现在是否安全,遇到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
却听到向涵急促紧张的呼吸,“宋总!您没事吧?我听说昨天你们出了车祸!”
“车祸?”宋轻抓住这个字眼,问:“司机现在人怎么样?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向涵没注意宋轻此时话语中关注点的不合理之处,只是回答:“他说路上车突然抛锚撞上了棵树,他晕过去了。人没事,只是宋总您消失了。再多的他说他也记不清楚了。”
“我没事,我在家。”宋轻听出她声音里的关切,道。
看来司机也记不清楚了,也是,她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那就好,宋总。”向涵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昨天您因为这次事故而缺席的宴会需要我和对方说明吗?”
宋轻听见这句话,揉了揉眉心,道:“你先以我的名义给她发一封信函,简单提一下。然后我再私下联系她。”
“好的,宋总。”向涵说,“您的手机需要我给你送过来吗?”
宋轻:“送过来吧,顺便拿文件过来,邮箱同步。今天我居家办公。”
“好的。”向涵点头。
宋轻拿着手机,颔首:“嗯,没事我先挂了。”
就在她按下挂断标志时,向涵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又被截断。
“等等!宋总!总裁说让您去医——”
总裁?宋沉?
她哥在旁边!?
宋轻眼瞳微微一缩。
她看向已被挂断的手机页面,上面果然弹出了几个字:
【去医院,我让人来接你。】
好吧。
另一边,向涵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看向正拿着手机发消息的宋沉,道:“总裁,宋总已经中断了通话。”
她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今天早上一上工便发现宋轻没来,然后便接到了那位司机的电话,得知一个要毁她天灭她地的消息:昨天宋总和他好像出了车祸,而宋总没有下落。
天哪!昨天这辆车可是她安排的,她不会被业内封杀吧!
她有些崩溃地想,不过她更担心宋轻的安全。
而正巧宋沉发现每天勤劳打卡的宋轻没出现,发消息也不回,于是便找到向涵询问。
向涵如实回答,也看到总裁当即沉下去的脸。
就在她觉得事业完蛋,冷汗涔涔之际,她接到了宋轻的电话。
太好了,宋总没事。
向涵松了口气,接着和宋轻交流。
宋轻说到居家办公之际,向涵看懂了总裁的神色。
让她去医院。
宋沉无声开口,眉毛压低。
不过向涵没说完宋总就挂断了。
她僵硬转身看向总裁。
男人眉目间隐隐有忧色,不过表情依旧无波无澜,他抬头,与向涵大眼瞪小眼。
“知道了。”
落下这句话后,他起身,连跟着身后的特助也随着他的脚步走出这间办公室。
向涵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