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赛罕将军
    穿过风沙弥漫的戈壁滩,众人将身上的沙尘抖落干净,亚娜靠近祝尧,半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不要跟那些异族人走得太近。”

    显然她看见祝尧与精灵们有过接触。

    “为什么?他们不是救过你们吗?”祝尧脖子后仰,躲开亚娜那属于女孩的独特气息。

    亚娜目光深邃:“因为他们代表祸端与危险,你知道为什么精灵族那么神秘吗?”

    祝尧摇头。

    “因为他们十分稀少,而导致稀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自身过于惹人觊觎,早在许多年前,神国向其他地方传教,发现了精灵族,精灵一族单纯貌美,那些传教士后来用诱骗的手段将他们带入神国,自此精灵族的灾难来临,成为神国上层亵玩的玩物。他们能利用自然的能力,然而这种能力被禁锢,后来许多精灵受到屈辱只能选择用自己的能力自杀,有反抗能力的则是杀死贵族逃脱出去了。”

    祝尧嫌恶地皱起眉头,出奇的愤怒起来 ,他们奴役精灵被反抗,反过来还要说精灵残暴,世界的真理果然只掌握在书写者手里。

    亚娜继续说:“直到后来新任教皇即位,颁布法令,禁止这种行为,精灵族才得以生存下来。所以你觉得这些精灵对我们没有恨吗?”

    祝尧想起那双纯净的眼睛,不由得沉默。

    “总之离他们远一些,这些年有不少人死在精灵手里。他们救下我们,我们带他们走出戈壁滩就够了,不要再有接触了。”

    祝尧没应和,他看向远处的山峦,蓝色天空喷涌着白色的云团。

    但是远处忽然有一片阴影,像是乌云来临,祝尧凝目去看,才发现,那并不是阴影,而是一个庞大的队伍,即使是那么远的距离,他仍然能看清那些人影。

    高大威严的目光从遥远之地射过来,属于那走在最前面的人。

    看到的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同样注意到了这样的威猛之师,西蒙斯神情凝重。

    “我们不能沿着那条路走,必须绕过他们。”

    沃克走上前来道:“那是达日尔族的军队?”

    “是的,只有他们有如此庞大的身躯。”西蒙斯曾经跟他们打过照面,亲眼见到一个人在落日蛮族的手里被撕成两半。

    出了戈壁滩精灵们就不再跟随他们了,两队人就此分道扬镳,精灵速度极快地向着达日尔族军队奔去,似乎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远处山峦,身着简单皮草裙的达日尔族战士们跟随着头领赛罕站在山峦上。

    身后的战士走到最前面的将领身边,谦逊地问:“大人,要将那群神国杂碎消灭吗?”

    赛罕的蓝色眼睛从远处收回来,摇了摇头,他坚毅的面孔没有波动,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与神国是国家之间的仇恨,而非个人的仇恨,继续前行。”

    “是!”身后一队战士齐声应和,声音震撼响彻云霄。

    他斜斜瞥了一眼追随而来的白袍精灵,老远就闻到他们的气息了,像一群闻着肉香而来的白色苍蝇。

    赛罕没有停顿,向着目的地进发。

    到达城镇的时候,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灰尘与汗水遍布,他们像远行的难民,城镇里的每个人都侧目而视。

    西蒙斯帮助祝尧将肩膀上的尘土拍落,看着祝尧仰起脸的样子不由得想捏一下。

    “我需要将手里的狼牙售卖出去,请问你对这里的交易点熟悉吗?”

    西蒙斯将祝尧脸上的布重新整理包裹住脸,只露出一双亮丽的黑色眼睛,他按了按祝尧的头道:“你这双眼睛也需要遮挡。”

    祝尧不理解,西蒙斯解释道:“这个城镇最大的交易市场其实是地下酒场,那里面鱼龙混杂,像你这种美丽的脆弱的人没有强者庇护很难在里面讨到好处。”

    美丽的脆弱的祝尧脱口而出:“那你跟着我一起吗?”

    西蒙斯的嘴角瞬间扬起,又压抑着不让他的高兴太过于明显,一方面对于祝尧承认他是强者,另一方面又得意于祝尧对他的依赖,毕竟在此之前,祝尧对他是害怕居多。

    “乐意之至。”他说。

    地下酒场的入口十分隐蔽,进入之后才觉得别有洞天,西蒙斯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雇佣兵,在这里有许多人认识他,簇拥上来跟他打招呼。

    祝尧跟在西蒙斯身后尽力让自己不起眼。

    二人来到吧台前,这里负责调酒的是个袒露着胸膛的大胡子男人,双手灵活的拿着酒杯绕来绕去。

    他看到西蒙斯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头向祝尧偏了偏问:“新成员?”

    西蒙斯说:“不是,给他来杯青提。”

    男人暧昧地笑笑,给祝尧一杯透着冰珠的青色饮品,祝尧凑上去闻,是一股青葡萄的味道,不含酒精。

    “谢谢。”他拿过喝了一口。

    大胡子男人立刻笑起来:“朋友,在外面可不能这么不设防,万一着这杯酒里面加了料,你就不知道在哪个人的床上了。”

    祝尧不会告诉他自己的鼻子可以闻出来他所谓的那些“料”,他看了看西蒙斯,斟酌着说:“这不是有西蒙斯在吗,我相信没人敢对他带来的人下手。”

    西蒙斯喝着酒,眉毛得意地翘起,调酒员对他十分熟悉,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显然是在暗爽。

    祝尧身边坐下来几个人,他们身上带着刚从外面进来的滚烫热气。

    “你们看到那群蛮族人了吗?老子差点以为要死在他们手上,还好最后顺利走掉了。”

    另一个男人道:“那你遇到的一定是蛮族的赛罕将军。”

    “怎么这么说?”

    “只有这位将军不会像那些蛮人一样随意杀人。”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蛮族人?!”

    另一人嗤笑道:“可能是因为他并不那么忠于达日尔族,听说这位将军是达日尔王的私生子呢,你想想,哪个私生子会喜欢把自己乱搞出来的父亲呢?”

    “达日尔族他们就是守着金山银山而不知道利用的莽夫,落后到用拳头打仗,真希望神国尽早将他们歼灭,将那些财富收入囊中,我可是期待到南陆探险太久了。”

    一杯饮品下肚,西蒙斯推推祝尧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卖货的人来了。

    祝尧把耳朵从一旁闲聊的人身上挪开,看向来人,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打铁匠。

    经过西蒙斯介绍,对方还真是一个打铁匠。

    “我认识的猎人总是很难打猎到狼,它们狡猾凶猛,真是多亏了你们。”铁匠高兴地搓手。

    西蒙斯为此感到不解:“你要狼牙有什么用?”打铁匠但笑不语。

    祝尧却是立刻意识到对方也许是要用狼牙来融进刀剑里增加刀剑坚硬的同时又增添韧性,不易折断。

    他将三分之二的狼牙都交易给了对方,他得到了两枚金币。

    “谢谢您的惠顾。”祝尧脱帽致谢。

    他一头顺滑的金色卷发倾泄而出,打铁匠感慨:“真是一个美丽的孩子。”

    西蒙斯将祝尧的帽子盖回到他的头上,皮笑肉不笑道:“当然。”

    “这些狼牙为我解决了烦恼,孩子,这个送给你,我亲手打造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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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巧锋利,能让你在危险时候抽出它划向敌人的咽喉,和你一定非常匹配。”和睦的打铁匠从身侧抽出一把金色的匕首。

    祝尧接过那把匕首,他想为此支付上金钱,但是好心的打铁匠怀揣着狼牙已经离开了。

    西蒙斯打量那把匕首道:“跟你挺相衬的,他是神国有名的锻造师,教皇曾经用他锻造的刀剑征服了不愿臣服他的人,好好收着吧。”

    “真是太宝贵了……”祝尧捧着匕首爱不释手。

    “你以后还会有更加宝贵厉害的武器。”西蒙斯如是说。

    经过这个城镇,之后的路途就更加快捷了,祝尧甚至第一次看到火车,冒着蒸汽的大家伙如一条黑色长蛇呼啸着前行。

    为此亚娜对他表示鄙夷:“你真是个土包子。”

    祝尧苦笑,撒格鲁小镇实在是太闭塞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德文老爷也没曾提起过外面世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火车还在建造中,总有一天约撒尔的火车会链接神国的每一片土地,到那个时候,神国才会更加昌盛。”西蒙斯说。

    沃克觉得旅程太过枯燥总喝得醉醺醺的,他歪歪斜斜地走过来攀着西蒙斯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这样一个没什么道德感的雇佣兵对国家居然这么在意啊,教皇该为你颁奖才对。”

    西蒙斯挥开沃克的手,让他喝了酒臭烘烘的嘴巴离自己远一点:“没人希望自己的国家落败。”

    抵达约撒尔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在城外驻扎,商队只有白天才能进城。

    西蒙斯就要离开了,运送货物到达目的地后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西蒙斯坐在亚娜旁边,跟她说着在约撒尔要注意的事项。

    亚娜有些不耐烦,她跟西蒙斯从小相依为命,早已经厌烦他总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自己耳边叮嘱,能离开西蒙斯怎么不算一种自由呢。

    “放心吧哥哥,等我在西蒙斯读读军校毕业后一定会进入护卫队,领几年军粮之后就回去跟你一块当雇佣兵。”

    “瞎说什么呢,送你来主城读书就是为了让你离那些打打杀杀远一点,记住,在约撒尔不要再闯祸了,哥哥对你真是放心不下。”西蒙斯叹气。

    亚娜转转眼珠说:“你放心不下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小美人吧。”她看向全然无知靠坐在树下的祝尧。

    西蒙斯也没否认,难得有些惆怅:“我只是对他有些好感,但是他的年龄太小了,我怎么能起这种心思呢。亚娜,你要多帮助他,我担心他在约撒尔过得不好。”

    “你确实应该担心,约撒尔的青年英俊那么多,到时候小美人可能就不记得你是哪号人物了。”亚娜说,但她看着哥哥落寞的神色,还是安慰说:“放心,我会帮你看着我的小嫂子的。当然,是我有空闲的时候。”

    被兄妹俩惦记的祝尧此刻正看着从撒格鲁带过来的书。

    火光闪烁,在粗糙泛黄的纸页上跳动,祝尧的眉头紧皱。

    利坦维父亲的这本书不知道是从哪个无良商贩手上买的,上面居然还写了奥兰治国王曾经与教皇共同争夺情妇甚至大打出手。

    祝尧一瞬间觉得这本书是个烫手山芋,如果被有些人看到或许会招来祸端,思索再三,他大略读了一遍最后将这本《神国往事》丢进火堆。

    火舌很快席卷上纸张,升腾起一米高的火焰,沃克问他烧了什么,他轻声说:“只是没有用的废纸。”

    他最后将利坦维送的小牛角挂在脖子上,枕着包裹沉沉睡去,一路上的奔波太过劳累,他的皮肤由于没有遮挡,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晒后的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