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开学
    约撒尔最具盛名的景象之一就是约撒尔各学院的开学典礼,人们无论在哪个时期都十分热衷于对孩子的教育,而这天,教皇与国王会同时出现进行游行。

    礼车依次通行,礼炮轰鸣,漫天的飘带洒落,人们振臂欢呼。

    神学院的大门前有两根罗马柱,在最上面摆挂着一条大大的帆布上面写着“欢迎新生”。

    各式各样的马车依次进入学院,负责驾驶马车的车夫昂扬着脑袋,手上戴着白手套,握住缰绳的手如同握着权杖。

    祝尧在门口被拦下来,因为如他一样走着进来的学生真的屈指可数。

    门卫狐疑地看着他,生怕他是要混进来的不法分子。

    “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祝尧掏出皱巴巴的一张牛皮纸。

    上面写着“亲爱的祝·尧同学,感谢您报考约撒尔第一神学院,同时恭喜您在测验中顺利通过考核,成为我校中的一员。请您于……”

    最上方,学院的纹章清晰的印在中央,这是一种特殊植物根茎里的液体,在里面加入特殊粉末后,通常作为公章来用,起到防伪作用,清晰的纹章根本没办法作假。

    门卫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肩膀很窄有些瑟缩明显贫穷的男孩,只有一张脸长得十分出众。

    而第一神学院的大门已经很久没向这种人敞开过了,今年完全是因为教皇的新政策,宣扬神学院对南陆所有学生开放。因为神是包容的,并平等对待每一个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宣布只要通过考核就能进入,然而这种所谓的考核只是用来筛选除财权之外的人,因为少爷小姐们有靠谱的爹妈,早就把答案送到他们的桌子上了。

    这种长久的打量令祝尧难堪,从他身边驶过的那些马车在门口不曾停顿,只有他要接受盘问与检查。

    但最终一句“进去吧,祝您在第一神学院度过美好的学习生涯。”还是让他松了气。

    祝尧低垂着头握起拳头走入这座神职人员的摇篮。

    马车在广场上排队,数不清的马车令祝尧感到震惊,神学院居然有那么多学生吗!

    直到进入礼堂后他才明白不是,能被允许进入到这里只有学生,比起外面夸张的马车数量,这里的学生就稀松很多,甚至只占据了大礼堂的四分之一。

    也许外面那些多余的马车上坐了约撒尔的半个政治场。

    有人为他们送上校服,女生是白色礼裙,男生是黑色制服,内衬是白色衬衫,面料触手柔软丝滑,祝尧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套衣服感到震惊。

    但旁观周围其他人,他们脸上甚至有隐隐的嫌弃。

    “麻烦各位先生女士们,请换上你们的学院服,然后重新来到这里就坐。”台上铿锵有力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礼堂中回荡,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过去。

    “不换可以吗?”有人大声问。

    “当然不行,在神学院中你们只有唯一一个身份,那就是学生。”那道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但仍不留余地的拒绝了提议。

    那是位看起来非常儒雅的中年人,身着白色教袍,头发向后利落地梳起,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像油画上洒下福泽的神父。

    没有办法,众人只能起身去换上衣服,走在祝尧前面的学生说:“那可是赫德森校长啊!在见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

    另一人嘲笑他:“据说他和教宗大人曾经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教宗大人还正值壮年,他怎么可能老去。”

    祝尧抱着衣服绕过他们,好在礼堂有充足的空间能让他们安静地换衣服,但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们仍怨声载道。

    赫德森站在台子上摩挲自己光滑的下巴,为了登台,他特意刮干净自己的胡子,台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回来,他转身看向主任。

    “我们的教皇大人已经结束游行了?”

    “是的。”主任说。

    “那我们尊贵的少爷小姐们就要归来了。”赫德森说。

    话音刚落,礼堂的大门轰然打开,仿佛来自圣世的光洒向大地,光影拼命挤入这座礼堂。

    礼堂高耸的穹顶与华贵的装饰仿佛为来人举行加冕仪式,人群骚动起来。

    “是亚马蒂斯家的孩子!”

    “怎么是这姐弟两个,尊敬的菲尔德殿下呢?”有人略显失望。

    “与他们交好说不定日后仕途无忧呢。”

    “..”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来人就在这样的拥护中走向礼堂最前方。

    走在前方的女孩一袭夸张的蓝色礼服长裙,头上带着宽檐帽子,上面用金色的羽毛点缀,她的步伐优雅,身姿端庄。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弟弟,因为二人的长相相似,只是男孩的下巴扬起,骄傲的像一只公孔雀。

    姐弟二人向台上的赫德森行礼,行为举止无一出错,赫德森只是点点头,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即使是教皇家的孩子也不过只是丫头片子毛头小子。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他们,从而忽略了在他们身后的一个人。

    那人明明有着不俗的容貌,却和他的眼睛颜色一样灰扑扑地令人难以注意,实在是因为他的光辉全部被前面的姐弟挡住了。

    国王长子路德维希殿下早已经习惯这种处境,因为就连在游行中国王的礼车都得跟在教皇的礼车屁股后面,那么他的儿子又怎么比得上教皇的孩子。

    祝尧的目光也看着前方的人,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那两张脸竟然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他们是什么样的身份,难道他能在哪里见过他们吗?

    路德维希没有像亚马蒂斯姐弟一样选择坐在第一排,甚至他与赫德森也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在众人忽视他的时候默默坐在角落。

    旁边的人和其他人一样,也在看着最前方的人,眼神看起来呆呆的,也许他在想着怎么巴结对方,他这样想。

    但那道目光很快转移到他的身上。

    对方似乎十分礼貌地询问:“听说他们是教皇的孩子呢,你跟在他们身后一定也是非常显赫家族的孩子吧。”

    路德维希呆住,但随即是升腾而起的怒意,他不想在公众场合比如开学第一天就闹出不愉快,即使他此时非常想拽住这人的领结让他睁大他的眼睛看清楚。

    国家的王子即使再不起眼也该认得吧!

    但对方似乎真的不认得,他又说:“我叫祝尧,怎么称呼你呢?”

    “……路德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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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他绝望地说。

    对方对这个名字也是毫无反应,只朝他微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确认了,这个人是不知道从哪个偏远地方来的土包子,他可能连国家历史都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教皇与国王分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是的没错,祝尧对约撒尔的认知就是这里是权力政治中心,国王和教皇同时存在,并“友好”携手共治国家。

    而帮助他了解约撒尔的小册子上也并没有图画和具体名字,其中只是单纯用教皇与国王代替。可能是编制册子的人也不会想到有人能无知到这个地步。

    “你……”路德维希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黑色的清澈的瞳孔疑惑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咽下去那些刻薄的言语。

    算了,即使是讽刺他他又能真的听懂吗。路德维希倒是对那双黑色眼睛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是十分稀有的颜色,还有他那一头金色长卷发。

    校长在上面发表演讲,祝尧在听了一会后对身侧人身上的扣子产生好奇。

    圆形排扣,材质是非常珍贵的贝类,只存在于地中海附近,在阳光下会呈现五彩的颜色。

    路德维希不耐烦极了,身边的人一直盯着他的胸口看,目光实质性到忽视不掉。

    他偏头看身边人头顶的发旋,问:“你是男性还是女性?”

    祝尧的小脸抬起来看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当然是男人。”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指责。

    从路德维希的视角来看,身边人像发育不良的豆芽,坐着比他矮一节,脸还跟他的巴掌差不多大,比女孩子的脸都小。

    面上有太阳曝晒后的瘢痕,但从露出的脖子来看皮肤十分白皙。

    “男人盯着我看什么。”路德维希说,心中腹诽他一点也不像男的。

    “对不起。”祝尧真心道歉,他以为的隐秘目光被人指出来后便坐正身体,脑袋端正向台上看去。

    路德维希脖子上系着白巾,他有些喘不过气,解开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晕,甚至脸色苍白。

    就在眼前模糊一片时,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清香,脑中的混沌被利剑劈开,瞬间清明。

    祝尧将那颗药丸递给他,目不斜视地说:“这是用薄荷做的香丸可以提神醒脑,你的呼吸声太重了,并不是我在窥视你。”

    “谢谢……”路德维希没有强撑,他拿过那颗黑黝黝的半截拇指大小的薄荷丸又嗅了一会,那种不适才彻底下去。

    直到演讲接近尾声,他的身边空空荡荡,那颗薄荷丸被他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祝尧率先离场,他得知了一个噩耗,他以为神学院会减免他的一切费用,但显然不是,他只被减免了一年的学费,这些在录取通知里面并没有被详细说明。

    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自己负担额外的衣食住行,就比如他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就需要支付一个金币。

    自从迈入约撒尔,除了帕帕熊旅馆,这里的基础计算单位似乎是从金币开始的。

    他找到招生办的主任,对方的温和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提出了自己的决定。

    “什么?你是说你要在第一天开学的时候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