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愣在原地,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犯下了这么幼稚而致命的错误,但她不明白,规则不允许完全失去效力的卡牌上场,就算是忘记将其提前置入弃牌堆,按卡牌规则,此牌也会自动被清洗出局。
她等待着奇迹,但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张空白卡牌甚至自动进入了弃牌堆。
最后几张攻击卡牌果然被黑脖子的隐藏防御牌限制了,她的轮次结束了,局面突然超出自己的掌控,姜薇绝望的同时气得想笑。
算了......就当诅咒牌提前生效吧,六十年了,她一路颠沛流离,也已经受够了,只是可惜了老师对自己的期待,就当自己去找他们了吧。
“去死吧。”黑脖子因这过于诡异的转机大喜过望,他恶狠狠地将最后几张攻击牌拍在桌面上,要将对面的人碾作肉泥。
马猴没有等来他期待的结局,他看见宋西洲的名字灭了,而计时钟内剩下了最后一个名字,黑脖子。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黑脖子又他妈赢了,马猴想给一边等待邀功的狗娃梆梆两拳。
但须臾,宋西洲又亮了起来,而黑脖子三字,竟然开始闪动,如骤然短路的电灯,徒劳挣扎着,最终却是一点点地,灭了,沉入了黑暗中。
计时钟停摆,牌局结束。
马猴有些诧异,即使是复活牌也必须由别人打出,没有提前放置的说法,难道黑脖子脑子抽了大发善心?
但这并不重要了,他扳开狗娃,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
过于刺鼻的血腥味饶是他也微微皱眉,黑脖子的尸体倒在椅子上,他的腹部被横向霍开了,内脏滚了一地。
赌桌另一侧,那个脏兮兮的小个子静静坐着,面上无波无澜,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或是任何情绪。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像被打傻了。
傻了也好,这样两边的赌注他都不用清算了,马猴搓搓手,连忙召人进去打扫卫生,觉得这波纯赚。
“去看那人傻没,傻了就赶紧打发了。”他示意狗娃。
狗娃是个莽的,径直去翻姜薇眼皮。
“我打的全押,你们要给钱。”他的手还没靠近就被抓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自下往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狗娃不知所措,望向马猴。
“钱不是问题。”马猴笑嘻嘻地迎上来,心念一转,便发现了更大的商机。
宋西洲这名字说实话不怎么接地气,但看他一身破烂打扮和瘦骨嶙峋的模样,又确实是流浪了很久的状态。
年龄不大,却不像是权贵专门养来参加比赛的牌童,更有可能是因强制的比赛征集导致家破人亡的小孩。
如果是后者,他可就捡到宝了。
“底薪是每月十枚银币,兑成票给你,每年三四月可进行一次调薪,牌局提成按最高的30%给你,吃住全包,怎么样?”单独的房间内,马猴坐在檀木桌后,循循善诱。
“我要单人房,并且,我拒绝住在赌场内。”姜薇一边往怀中塞印有诺曼城全景,镀了金箔般亮闪闪的卡牌,那是她这把赢下的钱,一边提条件。
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女人,纵使他们目前都没有看出来,但跟一堆男人长期同吃同住,实在让她不安,
马猴提出的条件很诱人,她虽然是都城的头号通缉犯,但没人知道,况且这份新工作很合适她,不算正经,但高薪,通缉犯也要吃饭。
“可以,明天让狗娃带你去外面挑房子,租金帮你出了。”马猴很爽快,他是混道上的,明白笼络人心和一系列要钱不要命的道理。
“赶快把尸体处理了,骨头渣子都要烧干净,一点痕迹不要留,不然会很麻烦。”望着姜薇在楼梯拐角处消失的背影,马猴再次点燃一根香烟,语调虽严肃但轻松了许多。
回到小破屋时,姜薇有些魂不守舍,她的手指慢慢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光滑无损,但利刃割开皮肤的凉意和腥甜血液呛住气管的感觉是那般清晰,她确实是死了。
黑脖子打出的攻击牌明明杀死了她,但为什么,她又复活了,场上明明再无人能为她打出复活卡牌,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牌局已经结束了,一睁眼便是对方被霍开半个肚子的尸体。
黑脖子的眼睛瞪得那样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她取出那套卡牌,翻出所有的隐藏牌,一共5张,牌面依然模糊陈旧,甚至还有空白卡牌散落其中。
地下赌场于每晚八点开业,此时已近凌晨。
姜薇眼皮子掀不开了,高强度的脑力对局让她本就孱弱的身体越发吃不消,她再无力去分辨牌面区别,几乎是瞬间便睡了过去。
“这屋怎么样?冬暖夏凉,清静,最重要的是,离赌场近,特方便。”狗娃语气殷勤,他撞了狗屎运,拿到了第一笔提成,现在看姜薇像在看摇钱树。
姜薇望着墙根一片星星点点,像是血液溅射上去没能完全清理干净的污渍默不作声。
“哎呀,小事小事,你知道嘛,混道上的,难免起点冲突,你要介意,也能换间。”狗娃一个滑步,赶忙用身子挡住那截墙面,面上赔笑。
“不用了,就这间吧。”姜薇叹气,狗娃带她看的房子说都是顶配,但几乎都像是自建的砖瓦房,也就是面积大小和有无窗户的区别。
连城乡结合部都快赶不上的风格,人类倒退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悲哀。
“嘿嘿嘿,那你就住这,有啥随时来赌场找俺,没事也可以来指点两下兄弟们,俺们自个都打半娱乐。”狗娃关上屋门的时候仍在喋喋不休。
洗上热水澡的时候,姜薇感动得快要落泪,虽然水温偏冷,水量也少,但总比之前在贫民窟时,大夏天也只能用毛巾擦擦身子强。
马猴虽然说好的包饭,但实际上就是馍馍配糊糊,深夜十点的时候姜薇才溜达到赌场,象征性打卡上班,在这之前吃了碗素面,还相当奢侈地加了个鸡蛋,这是她人生中最好吃的一碗面。
过于狼吞虎咽,泣涕涟涟的吃相甚至引得周遭人不时侧目。
她找了个角落,缩在那里思考人生,赌场沸腾,近乎满座,但没有需要她出面的地方。
她杀死了黑脖子,黑脖子杀死了之前赌场做专业培训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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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平时没有牌局的时候她要接替培训师的工作,不然就没有底薪。
而战斗牌局本身规则复杂,会的人很少,赌的不光是钱,更是命,十天半月可能才有一次正式的战斗牌局,这意味着实际她没多少提成可拿。
这是霸王条款,姜薇木然,原来无论文明怎么退步资本家也不会放弃压榨,一份钱打两份工,还是夜班,想跑路。
“宋哥,你到底是怎么把黑脖子给弄死的?给兄弟们讲讲。”
“宋哥,教我几个牌阵呗,最基础那种就行。”
“宋哥,你说老实话,之前专门练过是不。”
…..
姜薇身边围着十几个逼逼叨叨的男人,高矮胖瘦,很是聒噪。
她垂着脑袋,半长的头发扫下来,遮了半边脸,尤其是前额的碎发,故意将那双圆亮的眼睛掩了光泽。
她叉着两条腿,学着他们的样子粗声粗气地回应,偶尔还要闪避那些因过分热情胡乱搭在肩上的胳膊。
“都是菜鸟嘛,就随便打一打嘛。”姜薇一边打哈哈一边抽身跑路。
但楼梯口被堵上了,被一群墨黑的影子。
为首的男人身形异常高大,挂有粗糙胡茬的面上横贯着道刀疤,眸光阴冷。
身后几十个男人提着铁棍或是利器,月光下他们形如鬼魅。
狗娃像个破布口袋一样被丢了出来,滚下楼梯的时候,半边脸血迹斑斓。
“叫马猴出来,我有帐跟他算。”为首男人开口。
还未等人通风报信,马猴便从阴影中绕了出来,他神态自若,像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灰鹰,地盘是划好了的,你带人闯到我这里是几个意思?”他漫不经心地一手插兜,一手夹着根烟,盯着为首的高大男人。
“虎哥他们昨晚来了你们这儿,就没回来。”灰鹰翻转了一下手中利刃,刀光泛起的寒意在他眉间扫过。
“对啊,他昨天又来开牌局了,老子损失了很多人,你来负责赔钱的?”黑脖子死后,马猴登时嚣张起来,道上会战斗牌的人不多,纯肉搏他们未必会输。
“人交出来。”灰鹰眼皮都没抬,径直道。
“妈的你听不懂人话?老子不晓得黑脖子哪儿去了!”马猴骂娘。
“杀虎哥的人,交出来。”灰鹰声音淬如寒冰。
“傻叉,”马猴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他冷笑道“证据。”
灰鹰不可能有证据,黑脖子的骨头渣子都被烧干净了。
城内资源有效,赌场是人们走投无路的手段,也是迅速积累资源的手段。
马猴知道灰鹰早就觊觎黑脖子的位置,但碍于道上的规则,无端生事不足以服众。
灰鹰没有同他多加争辩,他侧头向身后恭敬道“布阵师,您先请。”
马猴心中骤然咯噔一下。
赌场昏暗的灯火间,隐约有水色波纹自空气中流动,他们渐渐显化成十余张卡牌,旋转的牌面间生出金色的链接,灰白的人形自其中显现。
他的灰色长袍上,印着帝都特有的金色卡牌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