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逮住机会,表示要唯胖子马首是瞻,坚决做到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完美服从性。
顺势提了嘴能不能带她一起,然后被胖子严词拒绝“老大不喜欢总跟陌生人见面,就连我,都没真正见过老大长啥样!”
姜薇:传说中从不露脸的影帝?
她灰溜溜地跟着黑仔来到了属于她的床铺,这截车厢人也比较少,总共也就五六个铺位,用铁架子搭了隔开,她被安排在最靠近胖子车厢的那张。
许是听了胖子授意的缘故。
姜薇的表情有些狰狞,好脏,被边打着圈黑边,床单枕头都泛黄,隐隐还有油光闪动。
车厢内剩余几人歪倒在床上,有的已经打鼾入睡。
胖子和瘦高个都离开了,姜薇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坐床,而是坐在了旁边没有完全拆除的地铁座上。
上面原本的漆面早就掉完了,只剩空空荡荡的铁架子,看起来却意外的干净。
黑仔在她对面坐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精神很是萎靡,一点没有马上就有业务可以原地暴富的喜悦感。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贩子拐进来的。
姜薇搓搓手,打算套套近乎,毕竟从胖子嘴里她也忘记撬情报出来了。
但她正欲开口,黑仔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既然本来就是个通缉犯,为什么明明不想死却偏偏赶这儿来送死?”
很哲学,一瞬间让人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
姜薇疑惑“不知道啊,但总感觉替签这事儿也轮不到咱。”
黑仔满脸都弥漫着淡淡的死意“那你觉得,这儿凭啥养你?”
姜薇觉得事情严重了起来,胖子看起来雄心壮志,实际上麾下的小弟都像二五仔。
“你也知道阿龙死了?”他又是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阿龙?那个叫…韩龙的?”姜薇回忆起了那具尸体。
“他不想干了,他想出去,然后就这样,死了,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是摇钱树而已,摇不下钱来,也得呆在这儿,不知道干什么。”
黑仔继续道。
姜薇:肯定啊,没有被监测的地区,经常有人员流动才完蛋,又不像军工厂,得天独厚优势,没有几个会萌生跑路的想法。
但这些话是在她心里说的。
黑仔再次抬首时的眼神平静如一潭死水,看她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丝怜悯,他也根本没有在乎她是否回复,自顾自地说下去。
“咱这儿人越来越少了,好几个车厢都是空的,除了疾病外,你真以为所谓的互相帮扶是真的?就算有,也轮不到咱头上,不然你以为,除了人肉,还能有什么东西吃?
姜薇:挖槽你这么口无遮拦真的不怕也被扔红笼子吗?
她偷偷瞅了眼旁边那几人,他们似乎对黑仔的话充耳不闻,就这么蜷着,缩在脏兮兮的角落,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姜薇想起进来时的情形,最外面的车厢内,牌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但越往里走,声也就越小了,刚刚胖子叫瘦高个组的牌局上,除了他俩,其余人下注的时候也是淡淡的,一副埃及吧打不打的感觉,输的人没有捶胸顿足,赢的人也没有欢呼雀跃。
有一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却又没有办法改变的悲哀感。
她欲言又止,透过已经蒙尘的车窗往外看去,外面停泊的十几辆列车中,的确只有几辆还亮着灯,更远的陷在无尽的黑暗中。
她所在的列车序号是0012,而最外面的列车标注着0001,灯火通明,胖子和瘦子下车后身影就在那里消失了。
再次转头的时候黑仔已经翻身躺下了,他背对着姜薇,面对着脏污的墙面。
一辆辆停靠的列车,像是静默的棺材。
她寻思着,除开牌局上那副让他们反败为胜的牌之外,胖子之所以将她收入麾下,还有原因是其他人都太丧了,而车厢开头那些人技术又不行,她一个新来的,虽说是个通缉犯,但总是表现得对从诺曼斗牌场中脱颖而出充满渴望的,在一众摆烂的人中脱颖而出。
不知道这里的老大究竟是谁,画饼技术堪称一流,把领导班子唬得服服帖帖,又有战斗卡牌本身的压制力在,底下人心再涣散,也自然有人会去管,不用他过多干预。
车厢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胖子和瘦子一走,原本的喧闹就变成假的了,姜薇把脸凑近车窗,定定盯着外头看。
她看见胖子大步流星地从0001号列车上下来,一副被委以重任后眉头紧锁的样子。
旁边是瘦子,两人还在叽叽咕咕地谈论些什么。
他俩重新进入车厢的时候,姜薇装作没看见,整个人一滚就翻上了床,她将被子踢在一角,闭着眼,实则在偷偷观察两人动静。
车厢处的连接门被重新拉上,两人又开始嘀嘀咕咕的。
姜薇趴门缝,完全没有避嫌的概念,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断断续续也能拼凑出文字。
“…业务…谈判..不熟…遡傩”
她只听到了这几个词,其中重点在于遡傩,这是温壹他们打算出发的下一个地点,姜薇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行程路线,免得真有什么事两眼一摸黑。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胖子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进去。
姜薇被甩在了坚硬的车厢地面上,期间差点撞上铁架子一命呜呼。
“小子你听到了多少?”胖子踹她。
姜薇抱头“哥要去遡傩玩的话我有门路!”
“谁他妈说要去遡傩!”胖子怒了。
姜薇可怜巴巴抬头,指指他“哥你自个说的。”
胖子愣住,许是没见过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换做别人早就说没听见过,出现幻听了,然后接下来就能顺利走流程将其送入铁锅里炖了。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倒把他整懵了。
不过回想下他在刚刚牌局上同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表现,倒也不足为奇。
瘦高个发言了“你有啥门路?”
姜薇拍拍身上灰尘站起身来“我说了,我在赌场这么久,认识几个商队的朋友不是什么问题。”
“妈的要不要我现在把你扭送上去换赏钱!”
胖子又是一脚踹过来,被她将身一扭,反从他庞大的身躯和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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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逃跑了。
“真的呀!”姜薇嚎叫“不是我说,那商队中间还有人欠我钱呢!押了整一年!”
“哪个商队!”胖子瞪她。
“47号商队!”姜薇义正辞严。
“哟你不刚说他们才赢了斗牌场吗?那不是赚翻了!”瘦子附和。
“谁?”胖子追问。
“他们二当家!苍狼!”姜薇报上名讳。
“你有这么个朋友他怎么不知道当初拉你一把?”胖子嗤笑。
“欠钱之仇不共戴天!”姜薇意志坚定。
“他不会还了,商队的人都是老赖,之前也有人欠咱们老大的钱,听说被一枪崩了,你要实在气不过,砰—”
胖子表情狰狞,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姜薇:QAQ那不是就更没人还钱了。
胖子见她不说话,哼了一声,和瘦子对视一眼,接着道“歪嘴,你说呢?”
瘦子思考了半天,讷讷道“这是老大第一次给咱分配业务…不能搞砸了。”
“靠谱不?”胖子问。
“把脸蒙上不就完了,问就是长太丑影响队伍形象。”瘦子下了结论。
“哗啦”一声,门又关上了,姜薇被赶了出来。
早知道还是一个方向她为什么要来这绕一大圈,果然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衔尾蛇阵,兜兜转转还是闭环。
从胖子和瘦子口中套话不难,但看眼下这情形,见到那个神秘的至今没露过脸的老大,才是难如上青天。
好像搞错方向了,应该一路牛逼哄哄地开牌局打过去,直取0001号车厢厢上车头。
“老大提前走了,说有要事…”胖子和瘦子隔着门又在公开密谋,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两人升不上去是有原因的。
姜薇这次也没有像上次直接摸进孟清睨办公室找文件那么胆大,搞不准被逮到那就是真刀实枪的卡牌对战,通缉犯要有通缉犯的觉悟,该苟就得苟。
是时候会会温壹了,顺便验收一下他带小孩的成果。
如果他在宿傩搞到钱了还能先要一部分的债。
一本万利的买卖,姜薇美美入睡。
第二日她被胖子咋咋唬唬地叫醒,声音之大如同喇叭在耳边循环播放,并扬言如果她再不起就要下油锅。
一块已经黝黑发亮,不知道之前是擦过什么东西,看起来从来没洗过的破布被丢在她身上。
瘦子言简意赅,她得了麻风病,侥幸痊愈了,但因为脸上留了大块的疤,因为自卑加上实在没法见人,拿这玩意儿当面罩。
姜薇寻思着真拿这东西罩脸上才是要得病,于是从衣服上寻了块干净点的撕下来绑在脸上。
还是坐着摇摇晃晃的小船出去,只是这次是另一条不同的道路,坐船也要坐得久些,中途水路又换陆路,沿着废弃已久的轨道钻了五六个洞,中间甚至还有坍塌的小段,手脚并用才能爬出来。
不是脑子有点毛病的根本不会下到里面来。
爬出来后姜薇就看到了远处在废墟中伫立的黑色城市,通体用巨大的黑石块砌成,粗糙但庞大,像是被忘却的某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