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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可随意出入三玄殿,沈翀特意在堪舆司内辟出了一间办公用的房间。

    裴巡带她过来后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和她一起等在门口,几人默默站在门外,房间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传出。

    大约两柱香后,有人出来带他们进去。

    江渺跟在裴巡身后往里走,即便处在白天,屋内的光线也算不上多明亮,反而有种阴潮的氛围。

    她抬眸略微扫了眼,发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洋洋洒洒的坐了一圈,他们大约已经聊完了事情,见裴巡带人进来,都起身准备离开。

    江渺低着头往里走,面上不动声色,却不知心底为何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的感觉,逼的眼皮直跳,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左眼跳,是财;右眼跳,是大脑操控都眼轮匝肌和颜面神经发生间断性的不自主的阵挛性抽搐。

    心里的话囫囵滚过,下一秒她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好奇抬头看了看,一眼望过去,全TM是些老熟人。

    偌大的正厅三两成团,各自为营,左边穿白衣服的那团总共有两个人,分别是玉如珩和他那个所谓的倒霉师兄卿巳文,再看另一边青衣服的那团,同样是两个人,一老一小,老的她不认识,小的那个即便罩着面纱,江渺也能一眼认出是谁。

    江渺:“……??”

    没错,她看到了谢婉迎,那个本该老老实实待在男主温行舟身边的绿茶小白花,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人流攒动间,江渺的视线不停游离在他们身上,表情透出呆滞,浑浑噩噩的跟着裴巡往前走。

    坐在正上方的沈翀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文件,皱眉问了句“你就是云骞?”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开启了自动跟随,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一瞬间涌来无数打量探究的视线,江渺神情复杂,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唇,转头恰好瞥见玉如珩淡淡扫过的目光,平静,疏离,未曾停留半分。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见到此情此景,江渺猛的反应过来,对哦,她已经易了容,眼下这副模样,可没人认识她。

    虚惊一场,她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越过往外走的众人,站定于沈翀面前,鞠躬回道“是。”

    三三两两的人走后,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低着头行礼,江渺不知怎的忽然回想起刚才在外面时洛文诏和姓海的那人说过的话,很明显沈翀怀疑凶手可能就在三玄殿内,所以把国师府和钦天监的话事人叫来询问,那这么说,他们口中钦天监新上任的那个来自江南沐风阁的少监便是谢婉迎了?

    书中虽然没写这部分,但如果沐风阁阁主真是谢婉迎,那么站队温行舟这事儿简直就是板上钉钉,毫不意外。

    可她入钦天监又是为什么?

    江渺独自苦恼的想了许久,想到连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看起来十分苦闷。

    能坐上黑羽卫中郎将这个位置,除了拥有优越的家世背景以外,还不乏雷霆手腕,沈翀便是那万里挑一,两者皆具备的人才。

    穿盔甲时身上有股杀伐果断的气质,但脱下那身服饰,只着便衣的他仍然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他坐于上方,居高临下的审视江渺,随后看了看手里的纸张,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是何时入的堪舆司?”

    江渺不怎么意外,他突然找上自己,就说明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她身份的蹊跷,眼下这个时刻,越撒谎越容易掉坑里,故而她很识趣的选择实话实说“回中郎将的话,小人前几日才刚进的堪舆司。”

    沈翀沉下目光,双手搭在座椅两边的扶手上敲了敲,继续问道“年龄和籍贯呢?”

    “小人今年刚满十九,京都本地人。”

    屋内没有灯烛,窗外的白光斜射进来,窗棂的影子在地面投出无数斑驳的空隙。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他忽然挺直背,用手拨开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拿出其中一叠,夹在两指间,问“我想云司务可能会认识。”

    江渺站在下面,先看了眼他,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他手里的东西上,直接道“不认识,但小人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沈翀严肃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对她的话显得很有兴趣,颔首吩咐“那便把你的猜测说来听听。”

    感觉紧绷的气氛得到松懈,江渺故作惶恐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毕恭毕敬道“想必中郎将是发现我进入堪舆司的凭证和资料有问题吧。”

    她走后门进堪舆司,因此没有参加正式的考试,即便木老把她的身份做的再滴水不漏,但只要有心者去查,就很容易发现不对劲,更何况查问题的人还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黑羽卫。

    发现不了才奇怪吧。

    “你倒是实诚”沈翀也没有继续卖关子,随手将那叠文件丢给了她,江渺手忙脚乱的接住。

    “说说吧,你和木沉冶究竟有什么关系,劳累他老人家亲自为你打点这些。”

    “……”江渺依旧选择实话实说“木老说他想收我为关门弟子。”

    沈翀了然的点点头,神情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意外,沉默了半晌,似乎仍有些地方想不通“听说能考入堪舆司的人,都是些对风水堪舆之术尤为精通的能人,那你呢,又有什么特长值得木老放弃他们,主动找上你这个连考试都没有参加的人做徒弟,还亲自为你疏通关系?”

    听到这些话,江渺莫名感到一阵汗颜,底气不足的解释,并没有隐瞒自己关系户的事实“木老想收我做徒弟纯粹是因为在下的祖父和木老有些渊源罢了,况且木老虽然身为堪舆司的殿司,但他收关门弟子这事儿恐怕不需要走堪舆司的流程吧?”

    沈翀默默看了她一眼,这话她说的不错,陛下既然对三玄殿的继承制度采用了放任自主的策略,就意味着三玄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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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江湖门派一样,凭自己的心意和眼光去随意挑选继承人。

    不过即便有这项策略,大多数时间他们也都会在自己的殿内挑选,不会舍近求远的去找外人,但换而言之,就算像木老这样费尽心思找了个外人做关门弟子,也没人管的着。

    两根手指习惯性敲了敲桌面,沈翀终于把她的身份问题揭了过去,开始问到正题上。

    他道“有人说你和木老走的极近,是除木老外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后殿的人。”

    江渺笑了笑,虽然女扮男装显得身高不太高,但她头身比格外的好,脸也长的白净漂亮,因此只站在哪儿也像一尊青隽的塑像。

    她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惭愧“都怪在下愚钝,在诸多地方都赶不上其他司务们的进度,木老他因为要收我为徒,所以不愿看到我落后其他人太多,便提出亲自为我补学,这才破例允许我自由出入后殿。”

    理由充分,滴水不露。

    他面色严肃,皱眉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木老是什么时候?”

    江渺想了想,认真答“两天前。”

    此话一出,沈翀的眸光晦暗,脸色微变了变,盯着她好似猎豹盯住唾手可得的猎物,让人不寒而栗“我们验尸的仵作说,木老正是前日下午申时左右被人毒杀的。”他单手握住桌沿,下三白眼中透出森冷,语气平静却冷漠“云公子,你别告诉这只是个巧合吧?”

    江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低头别开视线,暗道自己果然是怀疑上了,随后又仔细咀嚼了他这番话,眸光闪烁,忽然抬起头来。

    “禀中郎将,前日下午我的确见到了木老,但木老把我拒之门外,我们二人并没有相见,守门的两个侍卫可以为我作证。”她信誓旦旦道。

    闻言,沈翀眯了眯眼睛,往后倒在圈椅中,颔首居高临下的睨她,只听她又道“其实……其实真正见过木老最后一面的另有其人,我知道是谁!”

    沉默了片刻,他问道“谁?”

    江渺:“嘉平公主。”

    此话一出,不止沈翀,就连旁边旁听的左监裴巡都不由地变了脸色。

    江渺看着两人变化的神情,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嘉平公主是陛下的第一个女儿,也是最得宠的女儿,是皇天贵胄,是整个大临最不可亵渎的高贵存在。

    沈翀站起身,死死盯着下面的江渺,面庞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你这竖子,可知道污蔑皇室宗亲是什么下场?”

    江渺“……”

    竖子?她记得不是什么好话来着。

    在这个皇权为尊的时代,连背后偷偷议论都是对皇室的大不敬,江渺无奈叹了口气,忽然咬牙跪下,不卑不亢的回视道“小人所言若有半句虚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她毫不犹豫的发下毒誓,沈翀十分头疼的闭了闭眼,随后吩咐裴巡看好她,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踏出这里半步,然后便越过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