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像是下入沸水中的面条般慢慢变软。
姜祁月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倾倒。
即将落地前,一双手匆忙将她扶起来,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急切。
“祁月,你还好吧?”
温绥晏一边询问,一边将姜祁月扶到跑道内的操场里。
关切声落入姜祁月耳中,她却头晕眼花,给不出半点回应,本就白皙的面色此时更是如同白纸般苍白可怕,看不出一丝血色。
要不是温绥晏在一边扶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即便没有回答,也能看出姜祁月的状态一点也不好。
正当温绥晏四处张望有没有老师在时,身后突然着急忙慌跑来一个人。
距离近了才发现是霍鸷阳。
不给温绥晏说话的机会,霍鸷阳就一把将人挤开,亲自扶着姜祁月另一侧,声音带着几分跑了很久的急促沙哑:“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我刚刚跑步的时候看见她脱离班级队伍,速度越来越慢,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她快晕过去了。”温绥晏简单解释了一遍,生怕霍鸷阳乱扣帽子。
每个班都有自己的晨跑队列顺序,温绥晏他们班刚好跟在姜祁月他们班后面,发生什么情况都能注意到。
霍鸷阳和姜祁月虽然是一个班的,但一个站前面,一个站在中间,真落下队伍了还真不好发现。这次发现也是听见从后排传来了议论声,不然霍鸷阳根本想不到回头看,更想不到之前晨跑都好好的,这次突然发生意外。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多亏温绥晏帮忙。
霍鸷阳态度变好许多,还破天荒说了句谢谢,慢慢扶姜祁月坐下:“应该是低血糖。”说完,就要从口袋里拿糖。
小学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姜祁月有点低血糖,不过不严重,稍微注意点就行。
这么多年确实没出过任何问题,渐渐的都没人放在心上,就连姜祁月也快忘了。不过霍鸷阳在跟姜祁月相关的事情上格外执着,坚持在口袋里放了很多年糖,糖的口味也很讲究,是姜祁月最爱的柠檬味,之前那些糖都是用来哄姜祁月高兴的,没想到还真有派上大用场的时候。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糖拿出来,便被温绥晏抢了先。
一粒圆润饱满的水果糖被喂入姜祁月口中。
霍鸷阳愣住了,目光转而看向温绥晏。
温绥晏轻笑一声,淡然自若地说:“前几天见面的时候,祁月跟我说过小时候的事,当时就想着准备点糖以防万一,没想到几天后还真能派上用场。你说巧不巧?”
这个问题霍鸷阳一点都不想回答,心里又酸又涩,握着糖的手掌用力到泛白,面色也黑了好几个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欠了几百万。
不过温绥晏显然不在意他的回答,喂完糖后,目光一直落在姜祁月身上,神色专注的样子引来一众人好奇注视。
要不是在晨跑,此时他们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了。
就连老师也注意到异常,赶来问了两句有没有事,亲眼看着姜祁月面色恢复,才敢放心离开。
缓了十来分钟,姜祁月可算是缓过神来,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突然低血糖。
惊讶完,她又看向温绥晏,露出一个稍显虚弱的笑,像极了精致脆弱的琉璃娃娃:“这次真是谢谢你的糖了。”
“朋友之间还用说这么多谢谢吗?”温绥晏语调轻松地反问。
姜祁月听后笑容真切许多:“你说的对,那就不说谢谢了。”
“要不要多吃几粒糖?我口袋里也有。”
一旁被无视的霍鸷阳有些着急。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温绥晏运气怎么就那么好,速度也快,他还没从口袋拿出糖,对方就已经喂姜祁月吃下了。
顿了顿,霍鸷阳暗戳戳补充了一句:“是你最爱吃的柠檬味,我一直装着。”
和他想的一样,姜祁月心软,听完后就想说些什么。
但她开口前,温绥晏却恰好出声说:“谢谢,不过我这袋糖刚好拆了,还有好几粒没吃,应该用不上你的。”
这番话说出来,脾气再好的人脸上都会挂不住。
霍鸷阳忍了很久才忍住不发作,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跟小乖的关系用不着其他人帮忙说谢谢,而且用不用得上,得当事人自己说了才算。”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有需要的话吃没吃完的那包就行,防止浪费。”姜祁月适时开口,心里还记挂着温绥晏之前妥协了好几次的事,不想再委屈温绥晏。
温绥晏将糖递到姜祁月手里,温声说:“就算没有相关需要也可以留着慢慢吃,特意给你买的,留着吧。”
目睹这一幕的霍鸷阳根本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真是贱得慌,明知道姜祁月和温绥晏关系越来越好,不需要他鞍前马后也能被照顾得很好,但这心里就是忍不住,总觉得交给其他人不放心,非得过来看着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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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实是踏实了,但看着他们蜜里调油的样子,又暴躁的恨不得把他们撕开。
所幸晨跑很快结束,各班有序排队离开。
看着温绥晏离去的背影,霍鸷阳郁闷许久的心终于舒服了,紧皱着的眉心也慢慢松开,想扶着姜祁月回班。
姜祁月收回手,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不太适应的说:“不用扶我的,我现在已经好了。”
缓过无力的那阵儿,她现在已经和平时没区别了,顶多看着不是很健康。
“好,那你走慢点。”霍鸷阳不是很放心,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守在一旁护着,直到回班里坐下才长舒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这口气松得显然有点早。
晨跑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姜祁月,她依旧会在空闲时间和温绥晏见面,连中午的午休时间也会到图书馆跟温绥晏一起学习。
霍鸷阳急得抓耳挠腮,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跟在后面当电灯泡。
虽然过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点,效果却真心实意地好。
好几次姜祁月和温绥晏之间的气氛都过于暧昧,只差一点就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好在有霍鸷阳在,轻轻松松就破坏掉那些粉泡泡弥漫的氛围。
几次下来,姜祁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不好意思说什么,又找不到支开霍鸷阳的理由,只能任他跟着,心里有些着急。
分不清是不是吊桥效应。
经过晨跑那件事后,姜祁月再面对温绥晏时,总会产生一种表白的冲动。
曾经有长辈说过姜祁月像兔子,不仅温顺乖巧还很聪明可爱。
从某种角度看,这个评价并没有错。
兔子急了会咬人,姜祁月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也会在忍急了时想要出格做点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动出格的念头。
她想跟温绥晏表白。
哪怕无法百分百确定温绥晏一定对自己有意思,姜祁月也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的粉饰太平下去。
她想,就算失败,也要失败得明明白白。
偏偏霍鸷阳在中间夹着,有些话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说出口,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熬着,期盼霍鸷阳有天突然有事,没办法梗在他们中间碍事。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周的时间。
霍鸷阳真的被事情绊住了脚,但姜祁月却高兴不出来。
因为那天是苏浅灿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