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姜姩只觉寒毛竖起,忍不住身子颤了颤,很是不安的慢慢后退躲到宋挽姝后面。
怯生生道:“表哥安好。”
谢长砚见此情况只觉心如刀割,她对真正素未相识的沈家两位少爷都能露出笑容,举止得体。
对自己却是这样,尽管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却是下意识抗拒反应,到底有多恨多害怕自己,眼底闪过哀伤落寞,很快又掩饰下去。
也不过多纠缠,站到一旁让开路,反正来日方长,他还带上了张祝锦与裴夏两个助攻,还怕拿不下她嘛,拿不下就强占。
宋挽姝看了看谢长砚,又回头看了看姜姩,她都快演不下去了。
一个月前谢长砚便开始让她们每天排练,她自己没有女儿,很喜欢有个女儿,便答应了。
可真正来临,还是有些心虚,总觉干这事有损阴德,人家姑娘好端端有父母阿兄,自个儿来冒充,还满嘴谎话,她心里一直“阿弥陀佛”个不停。
不过也是当家主母,见过不少风浪,这点儿事情还怕什么,两眼一闭又睁开,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她看到姜姩时,没来由的心生好感,拉着她的手便道:“姩儿,跟娘回家吧。”
“对对对,快进家门,爹爹命下人们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沈林漾年过四十,年轻时斗志昂扬,靠着祖上存留一些家产,硬生生在扬州闯出一片天。
现在老了只想吃软饭,闲来无事就养花养鱼,和宋挽姝到处游山玩水,所有家业都给两个儿子打理,他只道:“别败光了让我老两口当乞丐就行。”
沈执玉、沈执凌也争气,沈家生意一直稳定着,有时还会更上一层楼,老两口现在只担心他俩的婚事。
姜姩被簇拥着迈进沈家大门门槛,映入眼帘是的个极为宽阔,稀世绿植花草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的大院子。
院子两旁整齐划一站着目测几百名的小厮丫鬟,见到她纷纷弯腰行礼,异口同声道:“恭迎姑娘归家。”
这场景有点小小壮观,仿佛哪位教主回归似的,姜姩诧异半晌,看了看宋挽姝和沈林漾。
“不是,我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场面,不愧是首富家啊!”姜姩心里惊叹。
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宋挽姝一整天都带着她逛沈府。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荷花池、书院、花园、武器房、库房、绸缎库、账房、练武场、马场、前后院会客厅、小湖泊、大草地……
沈府真是大的离谱,也是富得流油,姜姩大开眼界了一把,走得腿都疼了,宋挽姝便让人用小轿子抬着她继续逛。
两人直至夜幕降临才回到前院用饭,几乎一天都没把沈府看完。
***
她的闺房名叫“映梨院”,坐落在东边后院,自是华而不俗,种着各种花,现下绽放得极为灿烂,将院子点缀的如同身临花界。
正中央湖里盛开的荷花纤尘不染,从水里淤泥中钻出,恬静的卧在碧绿荷叶与波光水影之间。
廊上挂了许多灯笼,月光皎洁明亮,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静谧中带着岁月静好的感觉。
姜姩洗浴好躺进软软香香的被褥里,桂嬷嬷放下帐幔,点了安神香后,边把烛火熄灭留了两盏,远远放着。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午逛沈府时,三位公子也陪着,大哥二哥自不必说,都像对妹妹一般待她。
而那表公子,总会透露出若有似无的侵略强占目光,例如沈执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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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些,表公子就会突然挤到中间,沈执凌与她多说两句话,表公子就咳嗽不停。
沈执玉饱读诗书,见到美景便会吟诗几首,与她一起探讨,表公子便会拉着她去另一处看景。
整个下午都昏头转向。
而表公子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情意绵绵,有一搭没一搭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还对她道:“我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是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的,小表妹当真不记得了?”
姜姩当时很想啐一口,然后反驳:“一派胡诌,”可她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卧雪院中,谢长砚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两位战战兢兢的沈执玉和沈执凌。
他神色看不出喜怒,搭在扶手上的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敲击。
沈执凌喜欢热闹,实在受不了这静得可怕又压抑的氛围,讪笑几声道:“砚表哥,你有话就说,别……别像个雷公似的。”
沈执玉心思细腻,已经察觉出他的情绪,也发了话:“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多多照顾姜妹妹吗,现在这怎么又不开心了。”
“照顾也不必照顾到那个份上吧,尤其是执凌表弟,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怎么,想和我抢女人啊?”谢长砚很是不满意的说。
他可是和燕行简抢女人抢怕了,只要有哪位男的多靠近姜姩,他就有些如临大敌,毕竟姜姩是真的愈发抗拒他。
一个下午,他一靠近,姜姩不是打哆嗦就是慢慢离远,谢长砚自认为自己又没打她骂她,把她从玟州那蛮地救回来,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好久,甚至还下跪求她别寻死,怎的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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