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笼罩的山谷中顿时有灵光闪现,两个修仙者在此打了起来。
郭五香仍是不敌郭岚之,除了躲避外就只剩下丢暗器了,不过对方吃了几次亏后便不再上当,似乎打败郭五香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你把金刚山留下我就不纠缠你!”虽然打不过,但郭五香觉得气势不能输。
郭岚之听罢只觉得好笑:“你现在有资格要求我吗?”
郭五香:“那是庄公子……”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又被打中了,而且对方并未手下留情,直接将他从天下捶到山谷里。
“咳、咳咳……”郭五香艰难地爬起身,这时忽听“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耳边划过,接着某样东西便掉落在地。
他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耳垂。
郭岚之召回银花后也是一惊,抿抿唇道:“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郭五香扶着树起身,“分明是你自己行事可疑,又拿不出证据,除非我亲自回雾林镇问个明白,不然我不会信你。”
郭岚之悬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眼中一半愤怒一半失落:“庄慕兴和萧盼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质疑本少主?”
郭五香背靠黑树,仰头闭目:“因为你做不到像萧少主那样与仙盟割席,你始终是仙盟的人。”
郭岚之冷笑一声:“愚蠢,人类想要对抗魔族本就离不开仙盟,你不会当真以为仅凭庄慕兴一人便可拯救世界吧?”
郭五香不说话,似乎在咬牙忍痛。
郭岚之又道:“哼,他若真有改天换地的本事,何必还需要金刚山和南天柱呢?”
郭五香睁开眼睛:“按照庄公子的计划,金刚山抵御北方魔族,南天柱抵御南方魔族,你如今要把金刚山带回仙盟就是在给他添乱。”
“哈哈哈哈哈,”郭岚之闻言笑之,故意取出金刚山晃了晃,“谁说我会添乱?难道本少主就不能抵御北方魔军了吗?”
郭五香明白了他的意思,郭岚之这是要杀了他后继续执行除魔大计。
果不其然郭岚之飞快落下地,然后用伞尖指着他,勾唇一笑:“把你杀了,就葬在此地,若是他们问起,我就说你是被高魔害死的,如何?”
郭五香听了,忍不住抬手捂脸并发出大笑。
郭岚之听得烦躁,狠心将伞尖戳进他的胸膛:“闭嘴。本少主好心给你说遗言的时间,最好别浪费。”
郭五香笑到后面抽噎了,他放下手,双目含泪:“那你帮我转告庄公子,我郭五香无用,此生不能助他完成大业了。”
不知为何,郭岚之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无名火,咬牙切齿道:“贱民!你就对他如此忠诚吗?!”
此时郭五香也是一怔,不知道这位少主突然发什么怒,自己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留下遗言了,还想怎样?
感到胸前的伞尖又向里扎进,郭五香立即握住伞往外拔,眼神视死如归:“要动手就给个痛快。”
郭岚之偏不听,红着眼道:“你不过是只恰好姓郭的丧家之犬,而我是郭家的少主,为什么你始终以旁人为中心,难道你不姓郭吗?”
这一番话把郭五香搞糊涂了,疑惑地反问:“莫非我要以你为中心不成?”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伞尖的力道减轻了些,随后听见郭岚之开口:“当然,郭家人以本少主为中心乃天经地义。”
“……”郭五香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郭岚之则扬起下巴用鼻孔瞪人:“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郭五香神情复杂,挤出两个字:“幼稚。”
他尾音还没落下就感觉胸口要被刺穿,一下没忍住惨叫出声,不过他打死也想不到郭岚之居然会不满于自己只忠于庄慕兴而疏远了他。
片刻后,郭岚之收回了伞。
郭五香还以为今日死定了,没想到对方会放过自己,但心中仍有不甘,道:“这里又不是仙盟郭家,没有谁愿意当你的奴隶。”
郭岚之刚要转身离开,听了这话迅速甩了一个眼刀:“你本就是做奴隶的命,能跟着本少主是你的荣誉。”
郭五香无语一瞬,道:“你这话敢对天下黎民说吗?一定会遭天谴。”
郭岚之搭着伞转过身去,不屑一顾:“不会,我只对你说。”
“……”郭五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有意拿言语刺激自己,这是在报之前的仇呢。
他扶着树往前走了一步,道:“庄公子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不能背叛他。”
郭岚之背对着他,但紫伞往后动了动:“你是真蠢还是装的?我又不是他的敌人,何谈背叛?”
郭五香把血抹在枯黑的树干上,越想越气:“说到底我忠于谁关你何事?你们郭家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愿意承受你脾气的人当狗去,老子可不奉陪。”
郭岚之停下脚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窜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还从未有人敢三番五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郭五香见他握紧了拳头,心知大事不妙,而自己还是希望能活着见到除魔大计的成功,于是迟疑片刻后主动放缓态度:“行了,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但是你不能再压榨我。”
郭岚之松开拳头,重新迈开步子:“你嘀咕什么呢?我没听清。”
郭五香气得咳嗽两声,但要以大局为重:“老子听你的。”
郭岚之转动琉璃伞,头也不回:“没听清。”
郭五香青筋暴起,看着那“唰唰”转动的伞就心烦,索性一把夺过伞,另一只手直接把人拽到天上去。
“放肆!”郭岚之极其嫌弃地挣开束缚。
而郭五香现在只觉得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看向他乌漆嘛黑的双足道:“脏了,回去重洗。”
此言一出,郭岚之的脸色变化十分精彩,耷拉着脸道:“把伞还来。”
郭五香递出手,但在他要接时突然转身就跑,留他在后方追,不过郭岚之很快就念咒语把银花琉璃伞召了回去。
两人这一闹便耽误一天,等他们回到留春镇时,家门口已聚集一群百姓。
“二位仙师去哪里了?乡亲们还等着领今天的货物呢。”
郭五香赶忙上前迎客:“久等了各位!”
郭岚之本想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看戏,但此刻心念一转,少见地回屋取账本去了。
把今日的货物发送完毕后天色已晚,郭岚之在自己房中琢磨着那个红色魔头的去向,不一会儿忽闻屋外有动静,他动动手指隔空开门,看见一个熟悉的高个子路过。
郭岚之正要关门,不过当下又觉得无聊,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跟了上去。
他看见那人坐在了原先自己爱坐的青石上,便靠近道:“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郭五香往前丢了一块石子,道:“怎么,这地儿就你能坐我不能?”
郭岚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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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即将生气,但看见他似乎要脱下那双黑手套忽而来了兴趣,道:“呵,我还以为你出生就戴着这对没品的手套呢。”
不料郭五香答:“我宁愿出生就戴着手套。”
郭岚之觉得奇怪,移步转到他身前,却在看清他的手时登时脸色煞白,迅速拉开距离并将伞挡在身前:“你!你……”
郭五香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黑邱的杰作,我以后要带着这样一双手过一辈子了。”
郭岚之脸上充满震惊和嫌恶,难怪对方一直戴着黑手套,而且手型也比常人的大一些,不想背后竟是这样的缘故。
郭五香穿上手套,苦笑一声:“黑邱是你亲戚,你不了解他吗?”
郭岚之把伞重新搭在肩上,移开目光:“本少主怎么可能与那种人相处。”
郭五香:“但他毕竟是你家亲戚,虽然已经变成郭家的污点了。”
郭岚之不悦:“哼,难道你家亲戚各个都是好人吗?”
“当然,”郭五香忽然笑了,“我爹娘都是很好的人,我家亲戚也是。”
郭岚之没料到他还真有亲戚,道:“那你怎么不回家,还混成这副鬼样子?”
郭五香笑不出来了:“我原本是荟城人,二十年前荟城失守,我和家人失散了。”
听到这个地名,郭岚之瞬间心中一沉,他犹记当年仙城所有人都在传荟城被攻破的那一夜发生了最恐怖的人间惨剧,没想到郭五香居然是幸存者,不过他的家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郭岚之便看向他的手转移注意:“你这手……”
郭五香知道他想问什么,悲观道:“这对魔爪已与我融为一体,救不了了。”
郭岚之一手叉腰:“庄慕兴不是有除魔神力吗?你怎么不拜托他帮一下?”
郭五香闻之一愣,扭头看向他:“对啊,我忘了……”
郭岚之翻白眼:“愚蠢。”
然而郭五香又叹起气来:“罢了,虽然庄公子能净化我手上的污秽,但我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双手,而且最可笑的是,这双魔爪我已经用习惯了,只希望能在死前完成计划。”
“愚蠢至极,”郭岚之又骂一遍,走近道,“没有手就不活了吗?你让那些已被感染但被仙盟救活的残疾人怎么看?”
郭五香低着头不说话,郭岚之当他动摇了,继续道:“若你内心对这脏东西产生了依赖,小心哪天被侵蚀神智而耽误大事。”
郭五香立马抬起头:“你说得对,下次我回雾林镇时就跟庄公子说。”
郭岚之满意地点头:“下次回雾林镇要等到半年之后,你还能撑多久?”
“没问题,”郭五香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压制手上的感染,少说还能活三十年呢。”
郭岚之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取下腕上的两条手串丢了过去。
郭五香精准地接住,不解地看向他。
郭岚之转转伞:“这个可以抑制感染,本少主赏你的。”
虽然郭五香知道他全身上下都是宝,但不曾想过他竟然会毫无条件地送给自己,半晌才道:“多谢。”
郭岚之转过身去:“怎么说你也是我郭家的人,我不会亏待你。”
郭五香目送他回到房间,然后默默地戴上手串,随即又捡了两颗石子握在掌心。
渐渐地,冰凉的石头被魔爪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