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了下来,沃伦首先闻到的泥土、水汽还有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防水布被粗暴的掀开,光线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短暂的适应期过后,他们被命令下车。
这里是一片树林,看不出到底有多大,不远处还有几间小屋,和最普通的猎人小屋相似,外面还挂着动物皮毛,树林、小屋,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一下让沃伦想起了埋在心底的记忆,他想起了小时候被绑架时遭遇的一切,还有那股腐臭味,沃伦忍住了作呕的欲望,不想激怒那两人。
黑发男在远处端着两柄抢指向他们:“站着,老实点。”
褐发男像打量什么商品一样,抓着他们的头发让他们抬头,开始挑挑拣拣,他一只手端着凯登的脸对黑发说:“这个看起来还可以?”
黑发摇头指了指沃伦:“那个更好看。”
“他头发不好看。”褐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蠢货,是你的吗。”黑发骂了他一句。
成年女性和成年男性被依次带到不同的房间里关起来,而三个未成年还留在原地,珍妮弗害怕到开始发抖,他们都不敢做出别的举动,最后珍妮弗也被带走关了起来,凯登和沃伦接受两人的审视,两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过了好久才决定出来。
凯登和沃伦被关进了不同的屋子。
沃伦的刚被推进去,里面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许多物品被丢了出来。
沃伦也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躲闪,嘴巴里发出呜咽声。
这时尖叫的那人才发现进来的不是那两人,渐渐安静下来。
沃伦看清楚小屋最里面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她看起来和沃伦差不多大,褐发黑眸,五官清秀。
女孩战战兢兢的看着沃伦,看他被绑着嘴上又贴着封条,瑟瑟发抖的问:“你是谁?”
沃伦慌忙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他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金色头发因为汗水被黏在脸庞上,脸上还有一些灰尘,显得十分可怜,女孩的警戒心慢慢降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摸下床:“你是谁....”她一边走一边试探,像是第一次抚摸动物的人类,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会跑回床上。
走到一半,女孩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翻身跑回床上,头闷到被子里发抖。
沃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回头被惊骇到直接摔到地上,门口上的小窗被人打开,褐发的脑袋放在窗口上,那张脸不像是人类的,反倒像是什么怪物,那双充斥着冷漠的眼睛直接看向床铺里的女孩:“给你三个月。”然后窗口被碰的一下关上,整扇门都在颤动。
沃伦心脏怦怦乱跳,他从地上坐起来,没有贸然靠近女孩,他用木板墙上凸出的部分把脸上的胶带一点点蹭掉了,这个过程比较漫长弄得脸上都是红痕。
现在只剩下手上的绳子了,绑的不是很紧但是很牢固,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弄下来,只能看向在被子里发抖的女孩,他没有贸然过去,只是在原地坐着:“你还好吗?”
“不....”女孩从被子里露出一张脸,脸上布满惊恐:“他是魔鬼!”
沃伦的语气轻缓:“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吗?我们一家都被抓住了。”
女孩没有理会他依旧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魔鬼、魔鬼...”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沃伦慢慢靠了过去:“没事的,现在没事的,你怎么了?”
沃伦慢慢坐到她的床边,让自己低于女孩的位置,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很久才缓过来,她无神地双眼聚焦在沃伦身上,过了好一会儿,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不....”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状态非常不好,也不肯从被子里出来。
“我和家人一起被抓到了这里,他们抓我们想做什么?要赎金吗?”沃伦从自己的话题开始。
女孩不看沃伦,头埋在膝盖中,却迟迟不说话。
—————
三天前、布尔森小镇治安所内,传真机在疯狂的吐出资料,警员一边往里面放纸一边整理这些资料,把它们搬运到隔壁房间。
里面BSU的队员仔细观看每一张纸上的文字,并把相互有关联的地方圈出来,放在白板上。
经过统计,食人案的出现大致因为宗教信仰、精神变态、生理满足、欲望表达等原因,这起案子凶手狂妄自大,下手果断毒辣。
内华达州这几年里发现的人体碎片数不胜数,但是大多人都会认为这是个医疗事故,也许是哪家医院非法倾倒身体组织,发现的失去了部分部位的尸体也有,但是因为大多没有身份,没人关注或者起诉,导致调查一直受阻,最后尘封在档案库中,而布尔森小镇中发现这种一大堆切割完整、有食用痕迹的尸体是第一次发现。
随着搜查范围的扩大,BSU成员整理出了更清晰的思路。
“从这里开始,三年前当地就发现了和他们相似痕迹的尸体,但是因为人起诉和报导失踪后不了了之。”探员指着地图说,并贴上了那起案件的资料。
“他们的行为从试探的绑架无身份者转变成绑架社会居民,他们开始享受捕猎,因为一直没人抓住他们,他们的自信心开始膨胀了,最后——行为升级。”
“行为的升级让他们现在对“食物”有一定的要求,他们已经获得了精神上的满足,在用浪费食物的方式诉说自己的强大,他们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很强大,只有强者才能浪费粮食。”
探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做出分析。
门被敲响,一个警员走了进来:“尸检结果出来了。”
新的资料被放在了桌上,屋内被发现的尸体信息经过拼合整理出来,一名成年约40岁男性、两名约30岁成年女性,女性盆骨均有生育痕迹,两名青少年,分别是20岁左右男孩、10岁左右女孩,因为仪器不够,这些年龄都是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和骨头密度进行简单推断的,不一定准确。
罗西注意到被遗弃的成年女性身体部分多余男性和小孩,处理方式更随意、零碎,没其他尸块那么整齐果断。
“有这些年龄段的失踪报警记录吗?”经历再多,探员们还是会为生命的流逝感到同情、悲伤,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快抓住凶手,避免他们下次的行动,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目前没有。”
“其他州的也没有吗?”
“....有是有。”那名警员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他抱来了一大摞资料,装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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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文件箱。两三张纸代表着一个生命,一本薄薄的夹子就是一个家庭,探员们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
失踪案太多了,这样看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看起来,在这之前他们要对受害者进行简单的画像,分析他们的共同之处。
罗西继续看尸体检测报告,尸体的头骨有煮过的痕迹,头皮、头发完全消失、眼球被挖除,在较完整的尸身上能看见些许划痕、刀伤,但不致命,身上均有2-4枚弹孔,因为尸体被处理过,无法看出具体是什么规格的子弹,也无法判断致命伤是在何处。
“这三年前的这里开始频繁有失踪案的上报,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失踪,或者一家中的女孩失踪,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头发是金色的,失踪人员在失踪前说过自己要去旅行,在旅行路上和家人断联发现失踪。”细心的探员发现并指着几个地点说。
“报案后,调查了他们的信用卡记录、电话信号的位置不一,但是连线可以看出,这些失踪者的失踪都是在公路附近,有部分目击者表示他们都是自驾游出去,那么说明他们都是在公路附近遇害的。”旁边人补充。
“从这里——一直到这里。”女性探员用笔将失踪地点连接起来,一直指向布尔森小镇。
他们把布尔森小镇圈了起来,从某个地方开始,这些由点连接的线像一条盘踞的毒蛇突然一直向前前进,所到之处皆是血案的发生。
“之前的路线显示他们一直是在城市的边缘游走不敢靠近中心地带,但是布尔森小镇在内华达州位置并不偏僻,很多人都要从这个小镇直穿过去去往城市,这里人流量很大,不容易被发现但同时也不容易下手。”组长指出疑点。
“他们的路线也许有目标或者目的,他们捕猎人类,自认为是猎手,做出的事情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女探员道。
“野兽?也许你说的对。”一位探员醒悟过来。
“野兽不会把食物藏在家里,它们会在捕猎地不远处的安全地方吃掉食物,然后留下残渣离去,一般的野兽没有固定的巢穴。”罗西看着这些地点提出新的意见。
“野兽归巢是因为巢穴里有幼崽,那他们呢?”
“那么他们或许也有.....”这位探员的话被打断。
“收到新失踪报警信息了!”一个满脸是雀斑的警员跑进来。
报警信息像是指明了一个方向,在俄亥俄州的失踪者家属报警说,自己的丈夫带着两个妹妹和小女儿看望内华达州的亲戚,到了目的地后反而失踪了。另一名是内华达州当地人,说妻子晚上带儿子去看望祖父母,三天都没消息,打电话给老人说没见到他们。
人数、年龄都对上了,失踪时间相近前往地点相近,是怎样的罪犯能同时控制住那么多人呢?之前金发家庭的失踪者,往往来自同一家庭,不管人数多少,而下个失踪者的失踪时间,和上一个的间隔往往在两周到一个月左右,失踪地点也不相近。
为什么只在内华达州那么猖狂?是冲动还是预谋?为什么突然同时对两个不同的家庭动手?这打破了以往的惯例,是什么因素导致他们进一步的作案?
“也许我们还是要多看看过去的卷宗,这一定不是他们第一次那么嚣张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