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第38章

    翌日清晨,上官慜之早早醒来。

    他做了一宿的阴冷魇梦,方睁开眼,眼神还有些失焦。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胸膛前的柔软,低眉看去,少女海棠春睡,面容粉白,那嵌在怀中纤瘦温软的身子是如此的温暖而真实。

    一下就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我的息息……”

    上官慜之轻轻收紧双臂,低下头将额头抵着少女发顶,慢慢汲取着她身上柔软的馨香。

    她是他的,她是独属他的神谕。

    为了每日醒来能见到怀中的少女,昏沉之际唯一能伸手求助的神谕,他可以付出一切。

    不需要真相,不需要自我。

    她的喜欢慢慢变浅也没关系,他的喜欢愈渐深浓,足够做补。

    他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选中了我,怎么可能还脱得了手……”

    少年喁喁半会儿,终于含笑,在少女颊侧落下轻柔一吻。

    窗外鸟鸣如乐,撷裹秋风落叶,一阵儿飘转旋落,带走了许多时日。

    时日悠然,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

    又一清晨,沈盈息睡梦中再次感觉不适,隐约感觉到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注视。

    总在这清晨时分,似乎总有一道炙热而专注的视线落在脸上,那视线如有实质,且不知收敛,每日都光明正大地盯着她。

    沈盈息下意识皱起细眉,下一瞬就有只温柔的手抚上她眉心,模糊间还听见一道轻柔的,仿若哄孩子的音调:“息息乖,好息息,继续睡吧,卿卿息息,睡吧,睡吧……”

    随着那道声音愈发柔和,沈盈息再次睡去。

    待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仍闭眸,温存暖衾。

    正轻松惬意之际,那道引起不适的强烈视线反常地再次出现。

    沈盈息立时清醒,睁开双眼去看,却撞入一双阴郁粘稠的长眸。

    她一怔,撑臂起身,“慜之,你在做什么?”

    上官慜之眨了眨眼,霎时间恢复了笑貌,他边笑边伸手扶住她的后背,“抱歉,吓着你了。我做好了早食,准备唤你用些的。”

    沈盈息被背后那双手凉得一颤,她转过眼,望向少年的衣着,抿唇道:“慜之,你怎的不穿好衣裳就去做饭?入秋了,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别叫寒风入体。”

    “嗯。”少年得到例行关心,弯起黑眸,眸中满溢甜蜜的微笑。

    “我疏忽了。”说罢,他收回手掌,利落地搓热了掌心,方重新扶向少女。

    “我把门窗关紧了,息息,我来帮你穿衣裳。”

    沈盈息抬眼一瞧,屋内果真门窗紧闭,室内轻暖,温度适宜。

    上官慜之很细心,还顾念她初起床畏寒,处处照看她。

    而对他自个,却一件外裳都不披,穿着单薄里衣就冒冷风给她做饭去了。

    “慜之,多为着自己。”沈盈息无声叹息,敛下眉眼,望着半蹲为她系腰带的少年,口吻中带着天然亲近的抱怨:“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惜命惜命,无论如何,紧先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嘛。”

    闻言,上官慜之落在少女的指尖一顿,而后顺道握着她停在床沿处的手。

    少年摇了摇少女的手掌,抬首回望她,眼睛弯着笑着,快从眼底里淌出蜜水般撒着娇:“得令得令,一定遵命。”

    沈盈息方起身,回牵住少年,往塌外走,“和致说过你的身子被毒害得很不好,正是该多注意,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我罢?我想着我以后还得多督促你些,免得你又不当回事……”

    少女绵绵细语,不仅不令人觉着絮叨,反令人听着心中生出无限温软和可爱。

    正似在凛冬森森里禹禹独行之际,孤寂旅人的眼前忽而被拉开了一场春水滔滔的序幕,绿野鲜花,天蓝景明。

    一派的希望和生机。

    上官慜之一字一句,认真至极地听着,几近将少女的言语当作佳酿般饮喝入肚。

    她说的字眼愈多,他脸上的笑便愈真,最后直痴望着沈盈息张合的红唇,眼神一刻也离不得。

    沈盈息忽地住了嘴。

    她侧眸看去,上官慜之痴怔的眼神有着他都不自知的狂热。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别过脸去,免得再见少年那信徒似的目光。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先用饭吧。”

    上官慜之长睫微眨,红唇勾动,他立时要接饭碗,自作高兴地给她添饭布菜。

    沈盈息见他积极开朗,不复方才的痴望,不觉松了口气。

    上官慜之自承诺要成为“正常人”后,日常相处的确情绪稳定,再未阴晴不定、动辄要死要活的。

    只是他自此也再离不开沈盈息三步远。

    一旦她和他分开,少年立时就要神经质起来,焦虑不安、张皇仿徨。

    一个人站在原地只似只被困的无头苍蝇,飞来撞去,直至她发觉不对劲及时回到他身边,他那双泛红的眸子才能平静下去。

    往往他甚而反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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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对回归身侧的妻子露出安抚的笑容:“息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可吓着我了。”

    沈盈息着实也被上官慜之吓了一跳。

    她不隐瞒,单刀直入地问他缘故。

    他当然也不隐瞒,少年愈发秾艳的眉眼春水般动人,长睫黑眸曳着情波望着她,“不为什么,近来总觉心慌,心慌得快死掉,只有见到息息方觉活了过来。”

    说着,一双长臂不由分说拦住少女纤腰,毛茸茸的头颅埋进少女颈窝,红唇含着少女细白的颈肉,声音模糊:“息息,你怪我吗?息息,你怪我吗?”

    他声音含糊不清,有时重复地问她怪不怪他,那个“怪”字因说话人温吞含音的缘故,总叫沈盈息听错成“爱”。

    好像上官慜之总是在问她,她爱他吗,爱他吗?

    沈盈息照例答道:“不怪,不怪。”

    于是少年会先沉默一阵,然后黏黏糊糊地亲她抱她,亲昵无比地说:“那就好,息息真好。”

    不知是为了补偿还是什么,沈盈息这时便会主动地吻下少年。

    上官慜之总会为她这个吻掉滴眼泪,他而后噗嗤就笑了,笑自个儿说:“息息,我怎么办啊,我就愿意你恨我,我怎么了,我怎么要你恨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也不恨我?……”

    沈盈息抚着少年脊背,侧过脸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又说孩子话。”

    上官慜之咧嘴笑了声,而后高呼一声,把她打横抱起,趁着她猝不及防地瞪大圆眸时哈哈大笑。

    “息息,息息!”少年大声笑着,念她的名字时口吻骄傲畅快,好像她的名字能为他加冕荣誉一般。

    相拥进榻间,他搂着她的腰,作态轻狂但并不冒犯而叫人讨厌。

    他偶时玩世不恭地和她笑语一些权贵间的风流韵事,会和她聊今朝皇帝的顽固和痴念。

    少年倾吐着他曾经所有的快乐,而把最深的苦痛和悲狂化作隐秘的力气用在讨好她的欢愉上。

    沈盈息鬓乱钗横,仰目咬唇之际,上官慜之忽地慢下所有动作,而后拥着她汗津津的腰身,细柔珍重地在她紧绷的小腹上落下一吻。

    “乖乖,谁都可以自由地离开我,他们都有想法,卿卿乖乖,你别这样,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

    上官慜之说到这里,总是又扬起过盛的笑容,自行打断自己的话。

    他抬起头,望向春红娇怜的少女,恣肆张扬地挑了挑眉,“沈息,你也会离不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