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路遇猛虎,孔丘学射
    鲁襄公二十二年,白国二百二十年(公元前551年)

    孔丘出世。孔丘是陬邑大夫叔梁纥与所纳的小妾颜徵在“野合”所生。

    因为颜徵在时年不满二十岁,而叔梁纥已经六十六岁,年龄相差悬殊,两人为婚于礼不合,所以夫妻在尼丘山居住并且怀孕,故谓之“野合”,也是孔丘,名“丘”的由来。

    叔梁纥的正妻为施氏,生了九个女儿却没有儿子,为了传承,纳了小妾为他生了长子孟皮。又因为孟皮有足疾,按照周礼并不能继承叔梁纥士人的身份,于是又纳了颜徵在,生下了孔丘。

    鲁襄公二十四年,白国二百二十二年

    孔丘三岁,叔梁纥病逝。叔梁纥死后,叔梁纥正妻施氏为了霸占家业于是将颜徵在逐了出去,颜徵在只好带着孔丘庶兄孟皮与孔丘前往曲阜生活,过着清贫的生活。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着曲阜走去,车上,颜徵在的表兄驾车,颜徵在抱着年幼的孔丘,旁边还有十几岁的孟皮。颜徵在看着睡着了的孔丘,心疼的摸了摸。

    突然,一块石块挡在了路上,冉夫子始料不及,使得马车侧翻,四人都滚落在地,小孔丘也被这个突发情况惊哭了。几人慢慢站起身来,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冉夫子想把马车扶正,但是一个人力有所逮。颜母见状让孟皮去帮忙,可是试了几下都没有扶起来,冉夫子有些气馁了。

    休息了一会,冉夫子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树林中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鸟兽的叫声。对着颜母说:

    “不行了,等过路人帮助吧!现在天色不早了,看样子没多久就要天黑了,我们要赶快生一堆火,不然到了晚上,必定有野兽窥探。”

    颜母也是十分赞同,于是几人在附近拾了许多柴火,很快一堆火堆就在路边燃起,冉夫子从侧翻的马车上找出两张兽皮帐篷,搭好,冉夫子和孟皮一间,颜母和孔丘一间。

    很快天色已经快要淡下去了,人的视线也快看不清了,几人连忙就着水将干粮吃完,马上钻进了帐篷,因为一到晚上,除了火堆周围,其他地方一该看不清。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冉夫子等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虎啸声。

    “糟了!虎,快躲起来!”

    几人连忙躲在侧翻的马车后面,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声音,冉夫子紧张的握着青铜短剑,眼睛定定的望着树林里,生怕落下什么细节。

    突然孔丘看向道路的另一侧,咯咯地笑,说着:“狸!”颜母顺着孔丘的目光,看到了正俯首慢慢向他们靠近的老虎,不知道老虎什么时候绕过来的,老虎那尖锐的虎牙吓得颜母马上叫了起来“虎!”

    冉夫子也反应了过来,然后将剑挡在身前,让颜母三人在他后面,就这样和老虎对峙了起来。

    没一会儿,老虎好像失去了耐心,猛地一下扑了上去,冉夫子顺势往旁边一倒,躲开了老虎的扑杀,老虎没有扑到,然后看到了颜母三人,冉夫子一看“糟糕!”

    老虎猛的向颜母三人扑去,冉夫子都来不及救人。

    “嗖!”

    一只青铜箭射向了老虎的眼睛,老虎感到一阵剧痛,嗷嗷的向着一边闪去,“吼!”老虎被激怒了,猛地向来人扑去。

    来人拔出剑,和老虎缠斗了起来,来人身法很是灵活,很快,来人找到机会,一剑将老虎的腹部划穿,虎卒。

    冉夫子几人看着来人,一身白衣,头戴白冠,还有一个斗笠挂在背上,面容显得很是年轻。年轻人将剑归鞘,然后将弓挂好。向着四人走来。

    在孔丘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身穿白衣,拿着剑,挂着弓和箭囊,最亮眼的是腰间的白玉。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还请先生留下名讳,也让我们有机会报答。”冉夫子行礼说道。

    年轻人回礼说:“不必在意,路见危难,拔剑相助,不正是我们游侠该做的吗?”、

    “先生是游侠?”

    “正是,在下白国方详,白国一游侠,不知几位为何在荒郊野外停留?”

    “不瞒先生,都是意外,昨日马车侧翻,我几人力量不足,一直没有扶正,故而在此留了一夜,谁知今天一早就遇到猛虎,还真是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啊。”

    “无妨,来,我来试试!”

    说着方详和冉夫子加上孟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将车推到了路面。

    方详擦了擦汗,问道:“你们要往何处去啊?”

    “去曲阜。”

    “这般巧?我也是去曲阜,这样吧,我们同行,相互有個照应!”

    “多谢先生。”

    很快,冉夫子等人收拾完毕,和方详一起,一共两辆马车向着曲阜驶去。

    曲阜城外

    “就到这里吧,我们就此一别,后会有期!”

    “先生还请留下住址,好让我们报答啊!”

    “哈哈!如果有缘,自会相见,也别说什么报答,只要你们能够遇见困难的人时能够竭力帮助,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随后掏出身上的一块玉,将他递给冉夫子,然后指着孔丘说:

    “这一路上,我见此子懂事通礼,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又哭又闹,可见其母教育得好啊,我这里有一块白玉,你也知道一块玉是需要雕琢的。

    我看此子就是一块上好的玉胎,你们一定要细细雕琢啊,我希望他将来能像这块玉一样,品德洁白无瑕。

    以后如果有想要请教学问上的事情,可以去找鲁国的太史,他是白国人,为人德行端正,学识广博而不失粗超,是一个有贤能的人。好了,言尽于此,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方详就驾车走了。

    冉夫子对着方详郑重的行礼过后,才进入曲阜。

    鲁襄公三十一年,白国二百二十九年

    孔丘十岁,这一年鲁襄公去世,齐归之子裯继位鲁公之位,是为鲁昭公。

    在这七年间,孔丘一直在冉夫子的痒序处学习,因为五年前他们又遇到了方详,孔丘缠着要学弓射和剑术。方详实在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同意了,并且暂时留在曲阜。

    颜母听说孔丘要和方详学射,立马请人为孔丘做了一个小弓,虽然这回让家中的钱财用光,不过颜母毫不吝啬,孔丘心疼母亲,颜母说:“我累点没什么,我只愿你能学到本事,将来回到陬邑,为我争一口气就好了。”

    城外,方详看着拿着小弓的孔丘,一脸严肃的说:“孔丘,你是自愿学射的吗?”

    孔丘说:“是的!”

    方详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要认真的学了,俗话说知识如果不设立门槛,人们就会不重视它,因此你向我求学射,你应该向我缴纳学束。”

    孔丘听完一脸为难,方详看到孔丘一脸窘迫,笑着说:“我知你家境不好,但又看你实在喜欢学习,我也是舍不得你这样好学的弟子,因此伱可以向我学射。”

    孔丘听完十分高兴,方详又说:“虽然如此,但是礼不可废,你现在拿不出来,这样,等你学会射弓以后,你要用我教给你的射礼去狩猎到三只野兽,交给我,就当你交了学束”

    孔丘听完很是严肃的说:“孔丘记下了。”

    方详见孺子可教,点了点头,便教起了射弓:

    “射礼分四种,分别是大射、宾射、燕射、乡射。

    大射,是天子、诸侯祭祀前选择参加祭祀的人举行的射祀;首先大射前依照燕礼,纳宾、献宾、酬酢及奏乐歌唱娱宾,宴会完毕之后,才是大射。

    掌管大射礼仪的司射,需要袒露左臂,执弓挟矢到阶前请求射礼开始,有司将弓矢献给君王,并设置计算成的‘中’和算筹,以及惩处违礼者用的‘扑’。

    宾射,是诸侯朝见天子或诸侯相会时举行的射礼;

    燕射,是平时燕息之日举行的射礼;

    最后是乡射,这是地方官吏为荐贤举士而举行的射礼;射礼前后,常有燕饮,乡射礼也常与乡饮酒礼同时举行。”

    方详见孔丘听得认真,继续道:“射礼的步骤分为备礼、迎宾、开礼、配耦、纳射器、倚旌、诱射、一番射、二番射、三番射、旅酬,最后是送宾。”

    边说边为孔丘演示过程和动作。等到孔丘记得差不多了,方详又说:

    “射礼之所以繁琐,除了通过练习射箭技术,以此来达到狩猎以及战斗之外,更重要的是用于培养自己的体质、性格和精神。

    射手中在开弓射箭的过程中,每个步骤张弛有度,礼仪严谨,行为标准。通过长期的训练和实践,以此来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

    射礼讲究谦虚、礼让、庄重,提倡‘发而不中、反求诸己’,注重人的道德自省。如果你要看一个人的品德和性格,与他比一次射礼,你就能知道这个人,是急躁还是平和,是有礼有德,还是无礼无德。”

    见孔丘在认真听,然后方详考校了一下他射礼的过程和射礼的意义,最后让他自己完整的做了一遍,方详则在旁边纠正指导。

    最后,临近分别,方详对孔丘说:“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每隔三天,第三天的早上,太阳才升起来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晚上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回去,记住教学的这一天你不用带吃食,我会提供你这一天的吃食。”

    孔丘听完后,知道夫子是在帮助他减轻家中的负担,于是郑重的跪倒在地,拜了三拜。方详说:“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一定要做出符合你身份的礼节。”

    “喏”

    师生俩一起回曲阜,之后就分开了。